“……”
“怎么不说话?”
零小声道:“月、会讨厌我吗?”
“为什么讨厌你?”
“我、我杀人了。”
虽然飞头降已经不算人,但他们知道疼痛,拥有生命,恐惧死亡,被杀害时会发出和人类一样的惨叫。
在零的认知里,飞头降就是人类。
江浮月看出它声音中的痛苦和挣扎,摇摇头为它寻找借口:“你只是在救我。”
“可是……”
“谢谢你。”打断对方的话,江浮月拍拍它的手臂说道:“接下来还请你继续保护我。”
“零一定会的!”
缩小体型化身八爪鱼,零缠住江浮月的脖子开始奶声奶气地诉说自己在昏迷期间做的各种梦。
却只字不提自己身上产生的变化。
它不说,江浮月便也不问,认真倾听它的话。
而底下,原住民们虽然不知道人头降怎么会突然死亡,但清楚这破庙附近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于是他们手脚麻利地与段峰汇合,简单处理伤口后在田埂中寻找新的藏身之所。
经过刚刚的危机,江仁和尤容之间的感情突飞猛进,主动的一方由一开始的尤容变为江仁,死死握住对方的手掌怎么也不分开。
时间暂停,世间只有黑暗。
他们不知走了多久,在精疲力尽之前总算看到了一点灯火光芒。
中分男喜不自禁想要冲过去,却被段峰单手拉住。
“别去!危险!”
中分男像只小鸡仔一样被拎起来扔到后面,他正要破口大骂就看到段峰皱眉摇头,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后闪身钻到草垛中。
三个女人也有样学样,分别钻进两个草垛中。
随后江仁和尤容一个,中分男自己一个。
他们扒开草垛的缝隙,看到火光来自于一只只火把。
火把围成一圈,照亮中心被绑在木头上的十个人。
这十个人被围成一个圈,性别、长相各异,但眉宇间都有一股难以描述的纯澈气质,像是被抽净了世俗的欲望,只留下对神明的信仰。
一个老太婆从人群中走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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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焚香,诵经。”
烟雾缭绕乡间,熏着呛鼻的味道淹没理智;嗡嗡经声绕梁,拂走天上明月稀星。
黑夜之下,只有一圈一圈的火把宛若眼睛亮起。
诡异的宗教仪式就在眼睛的注视下开始。
老太婆的眼睛都看不清了,迷瞪瞪的像一只躲藏在灌木从中年迈的狐狸,但声音却很洪亮,开嗓喊道:“净外。”
于是一群赤衤果上身的男性信徒走上前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扒下那十人的衣服,用清水一遍一遍洗刷他们的身体。
随后,那一具具算不上美丽的身体成为了摆放在祭坛上的白鱼。
见祭品们从头到脚都被清洗干净后,老太婆再次开口:“净内。”
这一批信徒们退下,又来了另外一批。
他们端来一个灰扑扑的坛子放在祭品面前,然后开启封口,从中捞出灰白的椭圆球体。
圆球外部有一层属于鸟蛋的外壳,是被打破后又黏起来的,所以轻捻就碎,很快便露出其中漆黑的物体。
江浮月记得,这就是他中午刚吃过的胚胎皮蛋。
信徒将皮蛋放在白净的瓷盘上,用干净小刀剁成碎块,然后喂祭品吃下。
冰凉瓷盘触碰唇瓣,大多祭品都顺从张口,露出自己猩红的口腔。
江浮月发现这些人的舌头全部被人连根拔掉,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
身强力壮的男信徒掰开抗拒者的嘴巴,用树枝撑开他们的上下颚,然后将皮蛋灌入体内。
祭品们快速咽下,脸上很快浮现极度欢乐的神情,皮肤都激动到泛红,像是吞下了某种致幻的违法物品。
这种亢奋让他们对信徒喂下的一切都不排斥,连对方何时端来一碗奇怪的药水喂自己喝下都不清楚。
老太婆说:“清浊!”
祭品们此刻已经神志恍惚听不进任何声音了。
他们无规律地晃着脑袋,斜着眼睛看面前男人接过一把被火烤过的弯刀,然后硬生生剖开自己的肚子。
“噗呲——”
刀身穿透柔软的皮肉,压下一道凹槽。
祭品们仰起头发出高亢的声音,将周围火把都震得摇晃。
摇晃,所有人的影子扭曲成疯狂。
黑夜之下,十双澄澈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癫狂,和癫狂中燃烧的纯粹虔诚。
他们生来便是神的祭品。
是被唤为灵妃的存在。
他们为神而生。
一切苦难只会让他们离神更近。
疼痛转化为快感,祭品的身体剧烈颤抖,胸腹挺起又重重砸在身后柱子上。
幸好之前就用麻绳将他绑得结结实实,不然信徒们根本不能顺利地用利刃割下她的肺、肾、肠、肝……只留胃和心脏。
这一过程中,死了五个人,被及时抬下去不知作何处理。
“噗通…噗通…”
幸存者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因其他器官的消失而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