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封伏在沈过身上微微平复着气息,伸出一节白生生的手腕去够床头的喜服。
沈过顺着看过去:“怎么?”
“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容封拎着喜服一角扯了过来,懒懒趴在沈过身上,“我今夜过来,就是为了抢亲。”
“噢。”沈过不置可否,手轻轻在他背上抚着,“筹谋多日,就是为了今晚?”
容封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今晚,还有明日。”
“明日?”
“对。”容封手臂撑着沈过的胸膛立起上身,黑暗中的眸子里带着点寒芒,“明日,便是拨乱反正之时。你不是问我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吗?便是在花戚砚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些准备。”
“玉玺?”沈过仰躺在床上,听到这话就立时联想到花戚砚在密室中说的话,“莫非花戚砚说的是真的,玉玺在你手上?”
“准确地来说,是皇帝将玉玺放在了一个只有我找得到的地方。”容封缓缓坐起了身子,“那日与你分开之后我去找皇帝,可谁知道,周围没有任何伺候的人就罢了,待我觉察不对进门后才发现,皇帝已经被杀死在床上,胸口正插着我的那把匕首,好巧不巧,淑妃带着众人前来,我不得已只好先逃走,若被当场拿住,恐怕难逃一死了。”
“那匕首在那日伤了你之后就被我丢给了连于。”容封摩挲着那件喜服,慢慢同沈过说着,“是我小瞧了花戚砚和齐刃丘,本以为自己将鬼卫尽数收于麾下,却不料早被埋下了这么一颗毒钉。虽然我有所察觉,解决掉了连于,但还是被花戚砚早早算计上了,此次可真是棋差一着啊。”
“齐刃丘与花戚砚该是有分歧的,这两人都有做皇帝的梦,谁都不肯轻易让步。”沈过扶着容封的腰让他在自己身上坐稳,“那齐刃丘本就与你有过合作,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若我们手上东西足够,也不是不能与他再谈谈。再者,京都可不止一个骁骑营吧。”
“唔。世子哥哥不亏是武将家出身,知道得还挺多。”容封伸手缓缓去解自己衣领的扣子,目光看着沈过,“那可是皇帝给自己留的保命队伍,花戚砚自以为握着没玉玺印的圣旨能号令他们与齐刃丘抗衡,简直就是个笑话。”
沈过看着容封脱下了外衣,喉头不自觉动了动,声音也哑了几分:“所以说......玉玺和神机营,都在殿下手里了?”
容封没有放过沈过的任何一个反应,唇边笑意加深,手上的动作不停解了里衣:“皇帝大抵是真的爱我母妃,玉玺和调动神机营的手谕就藏在我母妃屋子底下的一间暗室里。母妃屋子被烧毁了,就如你说的,尸骨的灰与房屋的残渣都混在了一起我分不清,又埋在了大雪里实在难以收殓,更没人愿意过来多看一眼。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捡了一小瓶灰渣,聊胜于无罢,只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些好东西。”
沈过心里微疼了疼:“你......”
“我好得很。”容封将那件大红的喜服套在身上,衣料直接贴着皮肤有些微凉,“唯一的一点生恩,也还尽了。”
“接下来,别辜负今夜的时光。”他伸手将发冠摘下,一时青丝如瀑,艳红喜服配着半露的瓷白胸膛,如妖似魅,眼中却满满都是爱意,“我们成亲吧,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噢本来就没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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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