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抱我去吗?我需要立马治疗。”徐其野刻意重音。
裴越犹豫一瞬,最终还是应下。
毕竟徐其野是为了救他。
两个Alpha身量差不多高,徐其野甚至更高一些,他说是要裴越抱,实则不过轻飘飘地将一手挎在裴越肩上。
徐副官跟在他们身后,脸色一言难尽。
要是他没看错,三皇子殿下分明是后背手上,这怎么......走出了一副脚受伤的样子。
徐其野被放到治疗舱内时,不情不愿地松开捏住裴越侧腰衣角的手,“刚刚您都没有环住我腰。”
“......你后背有伤。”
徐其野唇角下压。治疗舱的玻璃门被裴越毫不留情拉上,徐其野想说的话也被隔绝其中。
他们被小型飞船送到主船上,徐其野躺在治疗舱中被推入。主船内部豪华得不亚于皇宫,一路守卫依次站立,他们进入一个相当宽敞的房间,床边还铺着软毛地毯。
不过十分钟,徐其野从治疗舱出来,背后的伤口已然没有那么触目惊心。
裴越松一口气。
徐副官适时将药膏送上,徐其野只扫一眼,把药膏转移到裴越手上。
“您有经验,您帮帮我吧。”
徐副官暗自捏一把汗,他不懂三皇子殿下为何乐此不疲地一次次要求裴元帅,又一次次被拒绝——
裴越一言不发地接过,膏状药物在指尖轻抚过紧实的肌肉时化成水状。
他的确有经验。
裴越还记得最初他手上力道没控制好时,徐其野疼得双眼通红,泪水蒙在灿黄的眼瞳前,格外无害,懵懂。
而这一切,包括哭泣,包括徐其野对他说的要力所能及保护他,都是刻意算计过的产物。
不仅如此,这次徐其野又为什么能恰到好处地出现?
念及此,裴越脸色稍冷,原本的情绪也被冲淡不少。
感激依旧有,但欢喜就不必。
徐其野最擅长漂亮的谎话,他甚至能一边残忍地告诉人他的骗局,甚至如何骗,骗什么之类的详细过程,而那人却只能清醒地沉沦。
溺过一次水的人要么怕水,要么学会游泳。裴越不愿再沉沦,他要游过去。
这时,趴在床上的Alpha舒服得眯起眼,他懒散问:“那群海盗呢?”
徐副官答:“全部收押起来了。一共二百三十一人,为首的叫余蛇,和前几日我们抓捕的余莽是亲兄弟关系。”
徐其野点头,轻笑道:“把他们船上的东西当着他们的面清点,让他们感受感受被‘抢劫’的滋味。”
徐副官:“是!”
“好了。”裴越音调泛冷,将药膏拧好放在一边。黑发Alpha敛着眼,对他们谈话漠不关心的模样。
徐其野坐起来,拿起剪刀。
他将自己上衣剪碎脱掉,随即又动作流畅地将剪刀塞到裴越手里。
“帮我把后面剪剪。”徐其野嫌弃地看一眼脑后被燎得焦黑的发尾。
裴越淡淡道:“我不会。你找别人。”
徐其野动作松散地坐在床边,长臂一勾,恰好环住裴越腰侧。
脸隔一层衣料蹭过稍硬的肌肉,后者略微紧绷。
徐其野弯起眼,道:“您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