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萧小六唉声叹气，“完全看不懂！看了一晚上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萧长安问。
“什么时候……”萧小六挠头，“当时因为狗的事，黄家人心里怕得厉害，我就在那里安慰他们，说罪魁祸首已经被王爷抓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来骚扰他们！还说要保护他们！然后他们就放心了，黄家娘子殷勤的做了酒菜，我跟凌轻边吃边聊，聊着聊着，他突然就这样了！”
“那个时候，你们聊什么了？”萧长问。
“这个真想不起来了！”萧小六摇头。
“好像……是在说王府的什么人……”刘氏在旁小声道，“进黑牢受刑什么的……”
“啊！”萧小六一拍脑袋，“是了，在说顾思瑶呢！”
听到顾思瑶三个字，黄立伍又激动的呜呜开了。
“天哪！”刘氏喃喃道，“你让我摇铃，难不成，就是想说这个什么思瑶吗？”
这一回，黄立伍不呜呜了，他用力点头，跟鸡啄米似的。
萧长安面色微变。
“你见过顾思瑶？”他急急叫，“你在断肠谷见到她了？”
黄立伍用力点头。
“她跟谁在一起？本王？小七？还是别的什么人？”萧长安又问。
“王爷，你得一个一个问！”刘氏小声道，“我家相公，他能听懂你的话，能点头摇头，就是说不出来！”
“她跟小七在一起？”萧长安换了种问法。
黄立伍的眼睛眨了眨，泪水激涌而出，他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飞快摇头。
“不是小七……”萧长安的猜测，并没有在黄立伍这里得到证实，微微有点失望。
“那是跟王爷在一起？”刘氏又问。
黄立伍用力点头。
“除了本王，还有谁？”萧长安追问。
黄立伍做了个咬牙切齿的动作。
其他人都没懂，但他的发妻刘氏瞬间反应过来，脱口道：“敌军！”
萧长安心里忽地一颤。
“你确定他这个意思，指的就是敌军吗？”他哑声追问。
“确定！”刘氏笃定回，“他恨死西岭国的那些人了！说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每回说起他们，都是咬牙切齿的，后来弄成这样回来，就更是恨他们入骨！所以，一定是指敌军！”
萧长安看向黄立伍。
黄立伍再次鸡啄米似的点头来肯定刘氏的话。
萧长安心里又颤了颤。
这么说来，顾思瑶……没有说谎？
可是，以他目前手中所掌握的证据来看，顾思瑶怎么看，怎么都不像那么有勇气的女人！
他不甘心，又问：“那么，你看到他们时，他们在干什么？”
“王爷，你这样问，他是没有办法回答你的！”刘氏轻声道，“既然是跟那位瑶姑娘有关，那么，不如就让那个瑶姑娘自己来说，她说的要是对的，立伍肯定点头，要是错的，立伍肯定摇头！”
“这倒是个办法！”萧小六点头，看向萧长安，“对了，王爷，你审得怎么像了？她可有交待什么？”
“呜呜呜！”黄立伍又激动起来。
“你是觉得，那位瑶姑娘，不该受审，她，受了委屈吗？”萧长安盯住他。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冷肃，黄立伍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移开目光，但又忍住了，对着用力点头。
这一回，他这点头的次数，比任何时候都要多，都要久。
萧长安默然。
他是怎么也没料到，从黄立伍口中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