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还有要说的吗？”方琼灵接着说，“这个孩子，生下来或者打掉，都是你们的事。”
“可我必须得提醒你们。”方琼灵顿了顿说，“你们是堂兄弟。”
傅离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喜欢戚里，戚里是他叔叔的儿子，也并不妨碍他对戚里的喜欢，他会一直对戚里好，可是戚里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被生出来了，会不会是个畸形儿？
“我知道。”傅离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纠结和痛苦，“我再想想。”
方琼灵临走前给他一个莫名的眼神。
傅离没有多注意，他漫步到了戚里的屋子外，戚里的门紧紧闭住，他在门窗上戳了一个小口，透过小口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小人，身体中一直空缺的那部分被填满了。
他爱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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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你相好的？”
金宸光眉头一跳，“您别问了。”
“他肚子有种了。”
“……我知道。”
李叔看着顽固不化的金宸光，恶狠狠的说，“那崽子不是你的吧？”
“您别管这么多了。”金宸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那天是李叔救的，对他来说这李叔也算是再生父母了。
他能理解李叔的心情，可涉及到白玉雪，尤其再带上那个小崽子，他心情就好不起来。
“你能忍？”
金宸光把李叔推出门，“您别胡思乱想，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我看你就是冥顽不灵痴心妄想。”李叔冷哼着推开金宸光，“赶紧把他肚子里的孩子弄掉，对你们谁都好。”
金宸光想也没想就回：“不行。”
“我学过医，曾经给男人接过生。”李叔说，“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生孩子是会要命的。”
金宸光大惊：“…什么？！”
“你要是想要你那小相好的活命，最好乘现在把那个孩子给弄没了，不然就他那小身板，估计真到了生孩子的时候，撑不了几个时辰，”
“李叔，您别吓我！”金宸光真慌了，可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前朝傅贵妃原本能文善武，身体矫健，可生了孩子之后就病痛缠身，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
表哥的身子比傅贵妃的弱了那么多，那岂不是说……
“药方我开好了。”李叔放下纸张，临走前安慰金宸光，“他要是知道，一定会感谢你的，倒是让他怀上孩子的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宸光来的时候，白玉雪正坐在台阶上晒太阳。
初冬的太阳惯会骗人。
白玉雪扬起脸，小脸沐浴在阳光里，白嫩的脸上泛着橘黄的光晕。
听见脚步声，他睁开眼睛警惕的看向来人。
“是我。”金宸光停下脚步，“怎么不进去？”
“晒晒太阳，对宝宝好。”他这几天都不敢乱吃东西了，就怕那个怪老头给他下药，对了，那个老头不是说要找金宸光商量事情吗？
他们不会是商量着怎么把他孩子弄没吧？
！！那他可不许！
“你来做什么？”白玉雪语气凶凶的吼金宸光，“那个老头是不是让你过来的？”
白玉雪捂着肚子，往后缩着身子，“肚子里是我的孩子，你们没有资格打掉他！”
“没有要打掉他。”金宸光伸出手想摸摸白玉雪的头。
白玉雪躲开金宸光的手，瞪了他一眼。
“坏蛋。”
金宸光：……
表哥怎么这么可爱…方琼灵那个禽兽，真下的去手！
“别生气了。”金宸光温声说：“没有人要伤害他，你再吼几声，嗓子会破的。”
“你骗我。”那个老头明明说…
“你知道吗？”金宸光娓娓说，“我是李叔从死人堆里捡出来的，他对我就像父亲对儿子。”
“…死人堆？”白玉雪明显的愣住了，“那你过去究竟遇到了什么呀？”
金宸光不说话。
白玉雪立马说：“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就算了，抱歉…”
“没事”金宸光坐在白玉雪左肩的位置上，那边没有太阳，刚好能给白玉雪腾出位置晒太阳。
“李叔以为我喜欢你。”
白玉雪脸颊一红，“他怎么会那么认为？”
因为我的确喜欢你。
金宸光埋下心间的话，带着玩笑的语气说，“可能因为，你跟他很像吧。”
“谁？”
“我相好的。”金宸光信口胡来，“我和他一起长大，我们同样出身书香门第，后来我家道中落，去当了兵，九死一生，被李叔捡回来才活了下来。”
“没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怪不得作为土匪头子居然能写出来这么好看的字呢，他突然对黑纱下的脸产生了好奇，这黑纱下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里的土匪头子其实是个文弱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