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余十日

周鳌应是,转身时瞥见柜子上的那些泥块,双眼立时瞪得如铜铃一般!

“公子,这不是您与大食国太子的书信?!”

刚刚周鳌过来之前,知晓苏青婳一直在屋内,故而此时看到这些密信堂而皇之的铺摆着,才如此惊讶。

萧承砚却神情淡淡,没有往心里去的意思,道了句:“她看不懂。”便摆摆手,示意周鳌退下。

周鳌走后,他走到柜子前伸手摆弄了摆弄那些泥块,然后将它们仔细收回匣子里。

若换作平时,有人擅动他屋里的东西,他早该发怒了。可对她,他却气不起来,反倒心底某处还暗暗赞赏她的行动力——堪堪一晚上就破解了半封密函。

她若是个男的,他定会将她留在身边做个谋将。

萧承砚更衣去到膳堂时,青婳已将菜布好——她将昨夜备下的菜又热了热。

几道小菜皆是爽而不腻的,正对萧承砚的胃口,是以他今日较平时多动了几回筷子。

盘碗撤下后又换了茶水上来,青婳举着手给萧承砚倒茶,试探的问:“夫君过会儿可有什么安排?”

“并没,怎么了?”萧承砚投过来一个探究的目光。

青婳赧着脸笑笑,轻吞慢吐道:“那能不能给我说说,昨日在长安夫君都去了哪些好玩儿的地方?”

她将提梁壶放到一旁,双手捧着自己玉白莹腻的脸蛋儿,好似在捧一束圣洁的花。

萧承砚微微怔了怔,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半晌,先是不解她为何对这个感兴趣,片刻之后倏忽明白过来……

她这是在明目张胆的盘问自己行踪?

萧承砚自然不会答,反过来问她:“你动了我房里的东西?”

被他反戈一击,青婳立时没了气焰,支支吾吾起来:“那个……我昨晚……”

“昨晚?”萧承砚重复了她的话问。

青婳便即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忙又改口:“不是,是今早!今早我去看你回没回时,等得有些闲闷,正巧看到了,一时心痒就拿出来玩了……”

好在萧承砚没有要计较的意思,只说句:“罢了。”

青婳却是得寸进尺,顺势问道:“不过那些泥块好生奇怪,上面的字哪个我都认得,可拼在一起反倒认不得了。那些究竟是什么呀?”

昨夜拼好的那几句她反复读,却是压根不成句式,皆是些没有意义的文字。

等了等,就听萧承砚答:“那是大食国的泥板文书,读不通大约是你平日里书读得少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