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鳌应是。心里明白岑三犯下如此大过,能不随便丢去乱葬岗,已是公子极大的恩宥,如今还惦念着日后让他们一家子团圆……
不禁心下微涩。
“是岑三辜负了公子的大恩大德。”
萧承砚却显不屑的干笑一声,“何来恩德,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周鳌明白这只是句气话。他想起在亭子里时,公子曾问岑三的年岁,又道若非跟在自己身边,也该是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这话便是有往自己身上揽责的意味。
周鳌正打算说点什么开解一二,就见萧承砚摆了下手,示意他退下。
他依照吩咐退下,可退至半道,突然又驻步转回身来。
跟在萧承砚身边十年了,他尚是头一回这样矫情,但话到嘴边儿了,便不吐不快。
“公子大可不必为属下们的亲事烦扰,我等追随公子,为的是成大业,立大功!若大事可成,还愁日后没有女人投怀送抱不成?”
说罢,他摸着头大笑起来,仿佛已预见了未来的齐人之福。
看他笑得极为憨傻,萧承砚也不由随着笑了两声。而后突然改了心意道:“取两壶酒来,今夜你我大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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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几时,青婳突然被一阵噪杂声吵醒。其实那动静倒没多大,只是她今晚浅眠,便格外的敏感。
醒来后那动静便听不见了,但青婳确定自己先前并未听错,分明是有人搬抬重物的声音。
不日前院子里才遭了贼,这不得不让青婳警觉,是以她屏气凝神继续听了一阵儿,却是异常安静,除了院外河流的哗哗声,就只有屋子里钟漏有节律的嘀嗒声。
就在她渐渐放弃,快要睡着时,那声音突然又有了!
是从中院传来的。
青婳便即起身,去衣桁上取下萧承砚的那件金丝披风来,紧紧裹在身上,做贼一样悄声出了屋。
有这个宝贝在,就算真碰到了贼她也能自保。
到中院后,青婳果然瞧见两个人影正抬着什么往后院去,只是离得略远加之夜色深浓,瞧不分明那二人是不是自家的护院。
迟疑了下,她还是壮了壮胆跟上,打算抄池心的小桥过去看个明白。然而才走上小桥,脚底便传来“啪”一声轻响,低头看了看,竟是一粒花生。
她没往心里去,继续跟上,却是才走出两步,又有一粒花生砸在了她的脚前。
青婳这次少不得要计较一番了。
她跓足四下眺望,最后发现池边的假山后头坐着一道人影。她紧了紧披风,缓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待视线错开那块山石,她看清那道人影是萧承砚,于是脚下的步子逐渐放轻松,近到他的身后。
“夫君?”她朝着那挺拔的背影,低低唤了声。
萧承砚微微转过脸来,月光下他的侧颜俊挺又清冷,鼻梁的线条仿佛比身旁山石还崚嶒凌厉。他面上没太过明显的表情,只淡声问:“你身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