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古备前派部屋内——
大包平啧了一声,睁开眼后盯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又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感觉到被某种幽幽的视线一直注视着以外,他最近做梦的内容几乎都是:自己在路上走着走着,头上就遭受莫名其妙的攻击。
不是那种一刃穿脑的那种可怕现象,而是发顶被某个不知名的东西不断连踩。
最为神奇的是,他在梦中毫无反抗之力,甚至在那东西踩着的时候,还不自主露出傻家长牌微笑。
这里要说一点,和幼崽相处这么久以来,他露出那种微笑的次数是排在倒数的——决不是因为自家幼崽不可爱,而是要时刻谨记作为最美刀剑的形象。
啧,那种傻笑的样子简直是蠢爆了!
在梦中OOC的次数过多就算了,问题的关键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模样。
他原本在想是不是自家那只小家伙,但回想起梦中的力道……嗯,绝对不是她。
就这么大点的一只,她能使出那种力道他就不叫大包平!
啧,这么一想,脑袋又开始觉得疼。
算了算了,再怎么说还是好好休息比较重要。
毕竟他明天除了有出阵的任务以外,还有一个畑当番在等着他。
还有,没记错的话,他的内番搭档是三日月那个混蛋老头。
这次要让他看看什么是真·天下五剑的效率!
不过这个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借着打进屋内的明亮月光,他转头看向另一旁的莺丸。
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没感觉错的话,莺丸盖的被子最近都有些怪怪的。
嗯?他手边的地方,是不是动了一下?
揉揉眼睛,他定睛看去,发现自家同僚只是单纯的把手伸出来压在被子上而已。
脑内开始播放在论坛上看到过的奇葩睡姿大全,大包平看向他的眼神带上几分意外。
难不成被子底下真是那种“卍”……咳咳!
嘛嘛,还是睡觉比较重要。
总感觉再不好好睡觉的话天就要亮了啊。
他翻了个身,顺便把被子拉起盖过头顶。
对了,明天把这件事和莺丸说一声吧。指不准他有发现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事。
不是他不能单独解决,而是面对那位未知的敌人,应该要懂得充分利用自己所拥有的有利条件。
……
“大包平,你是不是,呃……”
“哈——早啊。”在洗漱室看见了一贯早起的长谷部,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大包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没记错的话,你今天还要跟着第三部队出阵……”长谷部把注意力放在那两块青黑上一会,轻皱着眉,“没问题吗?”
“小事,我们本是刀剑之身,什么时候对困意有所惧怕?”大包平扬起一个自信的笑。
根本毫无说服力。
长谷部移开视线,看向自己稍稍抬起的手:“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如果状态不好的话,这次就让我替你过去吧。”顿了顿,长谷部提议道,“就算再有出阵的经验,以及你身上时刻挂着御守,但那种消逝的感觉……还是不要体验。”
毕竟人形和兵器不同,前者所要维持的身体机能与他们存在于刀剑之中时完全不一样。
再加上现在已经习惯作为人形而生活,所以,属于生物所带来的负面状态他们还是能切实感受到的。
“喂,你可不要小看差点成为天下五剑之一的我啊。”把要脱口而出的哈欠吞下,他突然将脊背挺直。
“说起来,长谷部你的属性比烛台切更要像是老妈子。这次论坛上弄的刀剑属性,我准备把你投……压切长谷部!你在干什么?!”
托那个砸向脑袋的脸盆的福,大包平真真实实的,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长谷部嘴角一勾:“教训下不听话的傻儿子而已。”
大包平:?不是,你这长谷部是不是被穿越了?这是长谷部该说的话吗?
*
事实证明,属于字面意义上疲劳状态下的付丧神,在战场上获取“誉”的次数会直线下降。
不仅如此,在与检非违使的战斗中还差点受伤。
跟随出阵部队回到本丸,他发觉那股视线又锁在他身上。
猛地抬头,向周围环视了几圈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在他抬头的时候,那股视线十分机警的选择消失。
“莺丸。”他皱起眉,用胳膊肘撞了撞正要把战利品拿到仓库去的莺丸。
“嗯?怎么了?”
看了看还没散去的其他同僚,他想了想,打算晚一点再和他细说。
“……没事。”
莺丸对他点点头,转身;“那先我过去了。”
“嗯。”
看着莺丸离开的背影,他甩甩头,迈步朝自己的部屋走去。
话说回来,这次出阵的时候莺丸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不像平时一起出阵的那样与他并肩走在一起——从而导致他没有很好的抓住机会。
作为全本丸最美,最强的刀剑,在这段时间没能及时揪出这道所谓的视线,并且这段时间还因此做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梦。真要说出来的话,风评将有被害的风险。
尤其是鹤丸国永那种搞事份子。
如果让他知道,估计全本丸,哦不,估计今天论坛上的热帖就会是“惊!作为平安时代的优秀代表竟然被这种东西打败!”
啧,想想就觉得十分不爽。
还是结束畑当番之后再和莺丸说一下吧。
毕竟从田地那边回来都能碰见他在廊边喝茶。
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莺丸的观察能力相较自己而言会稍强一些。
当然,这“一些”肯定是这么——少的一丢丢。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了一个距离,这才满意地点头。
哼,我才是本丸最强的那把刃!
还没走远的莺丸若有所思地回过头,在看见大包平脸上那副表情之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他将视线一偏,看向廊上某个柱子后露出的一小搓毛绒绒。
毛绒绒像感觉到他的视线,不自主晃了两下。
嘛,还是那么可爱呢。
他轻笑一声。
如果准备好的话,要记得告诉我哦。
*
幼崽其实是只会记仇的崽崽,在某些情况下,还会翻出曾经划掉过的那种。
那个“猜猜我在哪的”游戏想法是她灵光一现的产物。
对她个人而言,这是她在所有自创出的游戏中,最为快速的一次想法。
而且实施难度也有,毕竟她除了要找到能塞进她的缝隙之外,还要将自己的面部表情变得与周围的道具们如出一辙。
当然,让她自我评价的话,这个游戏肯定是十分优秀的那种。
虽说游戏这种东西迟早都会有一个通关结果,但再怎么说,太过迅速的结束,让幼崽的小心灵感到些许难过。
哦不对,根据她现在所做出来的表现,她的难过被十分,特别,极其的愤怒给压了下去。
那是个又蠢又坏的坏东西!
不能简单的,在他脸上狂摁黑jio印就能结束!
要更厉害的惩罚他!
但是……要怎么做才比较好呢?QWQ
啃了会柴犬玩偶的小短尾巴,幼崽在大广间的地上打滚时,无意间看见从门外路过的某道莺绿色的身影。
咦?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好像和他住在一间屋子诶。
在想好该怎样对付坏东西的这段时间里,为了方便观察,应该和他在一起会比较好。
感觉要行动起来的话,他会帮她的亚子诶=w=
于是,小狗崽站起身,甩甩脑袋便啪嗒啪嗒朝那人的方向奔去。
*
“你是说,这段时间以来时不时会感受那种……呃,很奇怪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移动一下,确认把自己身后的毛绒绒完全挡住后,捧着茶杯的莺丸做出惊讶的样子。
大抵是三日月那边又说了什么,他这次又要一个人去田地那里。
“对,就是我说的那样。”把扛着的锄头往地上一放,站在莺丸对面的大包平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玩意的影响,最近都会有做那个很讨厌的梦。”
“啧,做梦就算了,内容都还差不多。”
“哦?做梦?”喝下那口茶,把茶杯放下的莺丸好奇地问道。
“有个不知道的东西一直在猛踩我的头。”大包平啧了一声,“这也就算了,醒来的时候一想到这个,脑袋就条件反射的疼。”
和莺丸说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把那个傻家长牌笑容给瞒了下来。
哪个蠢货会在被踩脑袋的时候傻不拉几地笑出声啊!
哦?梦里的那个他?
那是梦里啊,怎么能算是他呢是不是?
“这样啊……”轻轻点头,莺丸看向眼底带有明显青黑的同僚,“真的是一想到这个就会疼?”
“啧,也没有那么夸张。”他下意识的反驳。在对上同僚似笑非笑的眼后,别过头咳了一声,“好吧,我承认有这种现象。”
“怎么说,就是那种,像是真实发生过的感觉。”
把刚才稍微起伏的情绪平复好,他转头看向同僚:“所以,你那边要是发现什么异常现象的话,提醒我一下吧。”
“当然。”莺丸弯起好看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