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注意隐蔽就好,到时候如果你被发现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白镜净进入浴室,关门的时候抛出来一句话。
第二天一大早,白镜净将自己起床之后,就看到顾染尘已经穿着要出去的衣服准备早饭了。
他才是一个不用吃饭的人,一日三餐却比谁都积极。
穿的衣服看起来十分平常,T恤外面套了一件休闲外套,好像大街上每一个男生都是这样穿的,但是在他的身上也不知是长发带来的效果还是本身的气质,打眼看去就是有几分好像是什么古装的感觉。
要不是个子高,肩宽腿长,从背后看去那长马尾打眼扫去还会以为是一个女生。
今天一大早白霖就说他跟他的朋友都到了A市了,尽管白镜净说他不来也可以,但是白家大哥也不知是对自己朋友的不信任还是什么,专门请了一天假来的。
财大气粗的白总自然是叫自己的助理开车来接白镜净,对方看到两个人一起从小区出来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但是良好的助理素养让他并没有说什么。
顾染尘带着一个墨镜,就这么堂而皇之,不加任何遮掩,让白镜净总有一种将他的外套给他套头上的冲动。
到了酒店直奔两人白霖说的房间,打开门就看到在房间的客厅的沙发上,久违的白霖与一个长得颇有几分帅气的男生正坐着喝茶。
“净净你来了!”白霖眼底泛起笑意,毕竟有段时间没见了,但是在看到跟在白镜净身后的顾染尘的时候,笑意就散去了。
“净净,这位是?”白霖回归自己冷酷总裁的形象,十分有礼貌地问道。
“他是我朋友,也很厉害的,跟我一起来看一看。”白镜净眉头微皱看向在沙发上弹起来的那个男人,嘴上回答着白霖。
“你好。”顾染尘上前与白霖十分有礼貌地握手,要说礼节这方面顾染尘可是专业的,举手投足之间就带着文雅的气质,好像很有文化底蕴一样,十分唬人。
“躲开!”
突然白镜净一声低喝,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飞身而上,轻盈地跳起,脚尖点着茶几,右腿几乎呈一百八十度横扫过去,一声巨响,玻璃吊灯被白镜净瞬间踢飞,击打在一旁的墙上,瞬间碎裂成为星星点点的碎片,飞溅开来。
一个黑影从房顶跳下,白镜净伸手刚想要捉住它,却突然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一个假象,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白镜净莫名觉得气息有些熟悉。
顾染尘松开与白霖握着的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自己的扇子,打在手心,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
“有点意思。”
白镜净在那个刚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男人惊恐的目光中跳下茶几,那个吊灯不大,从接口处直接断裂,应该就是刚才那个小东西捣的鬼。
“大师!您快救救我吧!”男人跌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朝白镜净喊道。
助理叫服务人员来把玻璃收拾收拾好,进行了赔偿之后,众人在沙发上坐下。
白镜净和白霖坐在中间,顾染尘和那个人分坐两边。
“你好,我是白镜净,请你详细将你的事情说一遍。”白镜净看起来十分严肃,靠着沙发,雷厉风行。
“欸,好!我叫毕钧帅,跟白霖是大学同学,家里还算有点小钱。平时也是上班回家,顶多泡泡吧,跟朋友们出去喝喝酒,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毕钧帅愁眉苦脸,但是丝毫不敢轻看白镜净。
“一切都还很正常,是从……一个月之前开始!那几天我每天睡觉起来都会觉得肩膀酸痛,有一天我晚上上厕所,路过镜子的时候随眼一看,突然发现我的肩膀上扒拉着一个小孩!它看起来跟正常小孩差不多,具体样子我也没看太清,但是应该也就一两岁左右!”
“它朝我呲牙一笑,就突然消失了。我当时整个人都精神了,吓得我第二天就去寺庙里找高僧驱了驱邪,但是那高僧也只是说我身上有些阴气,说并无大碍。”
毕钧帅手擦了把脸,看起来也是十分疲惫。
“然后呢?”并非是白镜净,白镜净不喜欢在他人叙述的时候插话,竟然是顾染尘。
他看起来姿态放松,长发高高地束起,墨镜半带半滑地耷拉在脸上,并不显得无礼,反倒是游刃有余的莫名靠谱感。
“后来我就回去了,那两天确实没有再有东西,但是过了差不多一周左右,我晚上在酒吧,就像刚才一样,上面的吊灯突然掉了下来,差点砸到我。我以为这是意外,但是也很扫兴,就回家去了。”
“刚回到家,家里是开放式厨房,锅具都在桌子中间的架子上放着。我倒了杯水,转身的功夫就听到身后传来巨响,回头一看是架子上放的好好的锅都掉了下来。”
“当时我的心里一慌,没敢关灯,鼓起勇气去镜子前面看了好一会没有那天看到的小孩子才松了口气。结果躺到床上之后,翻了个身就感觉脸上一阵刺痛,我赶紧起来一看,枕头上竟然放着一枚针,我的脸已经被划流血了……”
毕钧帅人如其名长得确实很潇洒,跟白霖的身形差不多,多了几分浪子的气质,还有些傻傻的感觉。但现在看起来也是人都被吓傻了,耷拉着眼睛,没有一点精神。
“嗯……应该是察觉到你对付他之后,对你进行了警告反击。”顾染尘托着下巴分析。
“是吧!我也这么想的!”毕钧帅知音一般看着顾染尘,接着说:“但是就算这样,他已经伤到我了,我更要对付他,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吧!于是我有去找了老师父,甚至换了两三个寺庙道观,都说我虽然被沾染上了气息但是没有事情,符纸买了一沓又一沓,恨不得将自己浑身都贴着!”
毕钧帅激动地掀开自己的外套,他的衣服内衬里面全都是黄色的符纸,上面的笔画虽然看起来如出一辙但是风格全然不同,硬生生是把符纸玩成了集邮。
“没用的,他没有真切地触碰到你,都是用其他物品来伤害你。”顾染尘好整以暇,一语道破。
“哎呦喂大师你说的太对了!!确实!就只有刚回家的一次,那天晚上好像真的触碰到了那个小玩意,我听到他叫了一声,我的符纸也跟着烧了,但是这之后……唉!”
“那天晚上我安心地睡觉了,第二天醒来发现我卧室都被淹了,小卫生间的水龙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水流了一屋子!”
“这还不算完,我把卫生间的水龙头关上,着急忙慌地要出门请保洁的时候,刚打开卧室的门一把刀直冲冲地朝我的脑门来,就夹在卧室的门上,只要我一打开门就会落下来!刀就贴着我的脑门下来,我鼻尖直接破了皮,那一瞬间我就像是冷水浇头——人直接凉了半截!”
这听起来确实和之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这是直接想让毕钧帅死的程度了。
白镜净看着毕钧帅脸上萦绕的死气,不禁感慨他能够活到现在实在是命硬。不比吕菲菲他们,这个东西的目的极为明确,那就是要让毕钧帅死的程度,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别怕,然后呢?”顾染尘引导着,十分温和。
“然后我就跟朋友们说了,他们都建议我是在不行出过避避嘛!在国内拜佛求道的没有给我解决了,大不了去国外请请耶稣圣母玛利亚的保佑保佑,也算是条路子。”
“唉!”毕钧帅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现场的大家都明白了。
那个鬼竟然还能够跟着跨越大陆去到国外?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随身跟着出事的人,因为它作为鬼的怨气就扎在这个人的身上。要么就是带着什么东西能够让鬼寄居,不受地域的影响。
但是大部分的鬼都被困在一定的区域之内,在这个磁场下才会有存在,别说跨国,跨个省那怨气都是冲了天了的。
但是眼前的毕钧帅的身上除了那被盯上的鬼气与血气并没有其他的气息,刚才那个小鬼的身形忽然就消失了,并非是进去了什么东西,现场也没有任何灵器能够容纳。
这就有些奇怪了——至少在白镜净的认知中不存在这样的事情。
“唔……”顾添安敲敲膝盖,沉吟道:“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我这……要说人在世上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我家还是做生意的,不说得罪人,那敌对的可都是数不过来!”
“那种深仇大恨的?”顾染尘提示道。
“这绝对没有!我毕钧帅虽然花了点,浪了点,但是从来没有害过人!”毕钧帅对天发誓。
“现在周围没有那个东西的气息,我们不好判断,等到它出现的时候才能够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白镜净沉声道。
“不在吗?呼……那就好。”听到这句话毕钧帅松了口气,说:“两位大师啊,求求您了,不管用多久,不管多少钱,求您二位救救我,我还年轻,还没结婚呢,我家家产还等着我继承呢!”
“对了……你的公司是干什么的?”白镜净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哦,我家的公司叫碧虹传媒,是娱乐行业的,主要负责拍电影啊,还有其他对艺人的管理之类的。”毕钧帅解释的很通俗易懂。
白镜净一愣,继续问道:“陶嘉文你认识吗?”
“啊,知道,但是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毕钧帅有些惊讶白镜净的问题,迟疑了一下小声地说:“怎么了吗她?最近他们公司把她半雪藏了,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新的资源了,就连以前的工作大多也都给她换人了。我们竟然都不知道为什么,都在猜是不是得罪了上头。”
白镜净并不对这个结果意外,古曼童这种事情说小不小,陶嘉文不仅自己养,还带动其他的亲戚,这种做法如果真的论起来,一旦那个古曼童的来源有问题,也是能够进去的了。区区雪藏而已,没有发通告谴责都是特管局不好露面。
“那她和你有接触吗?”白镜净回想刚才那抹黑影的气息还有身形,那鬼的年纪不大,感觉与陶雅柏上次的那一只虽然气息略有不同,但是还是有些相似之处。
“没有……基本上除了应酬没有说过话。”毕钧帅摇头否定。
白镜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这样,我们今晚上就和你一起,看看它还会来不会,到时候再看怎么解决。”
“好的好的,那麻烦您了。”尽管白镜净是自己好朋友白霖的亲妹妹,但是毕钧帅还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尊敬,完全不敢看年龄以及关系来怠慢了,毕竟这可是关系自己这条小命的事情。
会谈结束,这期间一直保持安静的白霖这才露出点笑意,和白镜净问道大学生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缺不缺钱,带着普通家人的关系聊着日常。
顾染尘和毕钧帅倒是聊得很来,不如说顾染尘这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和谁都能很快攀谈,他一个连电视都不怎么看的硬是就现阶段龙国影视行业以及未来发展与毕钧帅展开了一系列的商谈,好像他也是一个合作伙伴一样。
一边应付着白霖,白镜净顺手拿起手机,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落用特管局给自己的那个网址又进行了搜索,反正现在还是节目期间,不用白不用。
“陶嘉文”
名字输入,点击搜索,转了几个圈之后就跳转出来了她的信息。
陶嘉文:影视明星,45岁,据调查私自养古曼童并介绍给亲戚陶雅柏,造成一定社会动乱,尽管并没有出事故,但是影响恶劣,处以罚金与雪藏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