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爷摆摆手,“也不一定。季珪,你莫要忘了大帅内室里的王姨娘。”
王姨娘出身名门,父祖皆是大儒。且其人还活跃在报纸上,笔名:女校书。更兼着《时代周刊》的主编,乃是京中一等一的奇女子,名声很大。
而他是读过王姨娘在报纸上发表的文字,且不说观点如何如何,但行文确实非常流畅,各种典故信手拈来,很见儒学功底。
崔坤一想也是,点点头,沉默着的看午后的运河,河面上船只众多,千帆而过。
赵师爷也不知道这位昔日的同窗好友在想什么,安慰道:“季珪,最近要少饮点酒,竹嫣姑娘毕竟过去。现在大帅局面不佳,王小二脾气很急。”
崔坤点点头。
这时,码头上的亲卫来报,河间府的新军卫指挥、游击将军前来拜见“张使相”。赵师爷被叫去陪客。
崔坤目送好友离开,回到自己的客舍中,关上门。用力的揉着脸,眼神清明、痛苦,并无醉醺醺的模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自弘治十五年经好友赵子龙引荐,来到张昭幕府中做事,这两年来基本都是跟在张昭身边。这谁会没点“宾主”之情?张昭给他们这些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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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他真的希望看到张昭“落败”吗?这些年他身在新军营中,早就接受新军营的理念。儒家,无法带着大明跳出“历史治乱”的循环!
但是,另一边却是授业恩师,还有他这么多年对圣人之言的学习、热爱。
他又真的能忍受张昭把圣人之学踩在脚下,丢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去吗?
所谓的为竹嫣姑娘情伤而酗酒、买醉只是个幌子。他心中真正的痛苦是这种剧烈的冲突落在他身上。
现在,这莫非是天意?
一切结果,最终都交给张大帅自己的“榜文”去决定。他不再有任何的决定权、影响力。
那么,那篇文章是什么样的?
…
…
八月十八日下午。京中,白马书院。
最近一段时间,山长唐宽针对枢密副使、新秦伯张昭的言论越来越激烈。
而白马书院中的教谕和讲郎们基本赞同他的观点。
顺带这白马书院的学生们也同样在“痛批”张昭:祸国殃民,此獠当斩之以谢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