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由

只她有一点疑问,这样品性的人,怎会甘愿当一个侍伎,且老侯爷已仙去,这漫长的数十年,教一个十几岁的双儿该如何度过。

嬷嬷叹了口气,心里生了几分怜,当下从几架上拿了巾帕下来,在热水里沃了一把,递给容玉。

“外面桌上已备好醒酒汤了,小娘敷完脸趁热喝了,身子会爽利些。”

记得了,原来是这嬷嬷帮换的小衣。

容玉突然想起来,醉醺醺时似乎有见过她的,心下颇有些尴尬,接过热巾帕,看见嬷嬷一副待命的态势,忙道,

“嬷嬷你放着吧,我自己来。”

嬷嬷笑了:“小娘又说孩子话,您是主子,我们是下人,伺候主子是应该的,小娘不必挂心。”

容玉将热巾帕丢进热水里,“别了,同样是人,没有谁合当是出生就伺候人的,往后这些我自己来吧,有手有脚的,还能亏待了自己不成。”

他熟练地从几架后拿了牙盐与毛刷,用脚尖勾来痰盂,就这么就地刷牙,他认真地一颗一颗刷了过去,这个时代可没有牙医,他必须好好保护好一口牙齿。

刷完,又匀了些热水,将巾帕沃了,擦了脸。

等他将巾帕挂在几架上,看见嬷嬷微怔着看着他,不由得一愣,

“嬷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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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 教习嬷嬷一下子回过神来,“小娘的这些话,以前夫人也说过的。”

“夫人?”容玉挑了挑眉头:“嬷嬷听说是宫里来的?怎会在侯爷府上伺候人?”

嬷嬷微微一哂,“陛下尚还是楚王时,我便在潜邸伺候了,后来陛下登基入了宫……”

嬷嬷似乎想到了很遥远的事情,“之后因缘际会到了侯爷府伺候夫人,夫人去世后,老身也就一直留在侯府里,算算差不多二十多年了……”

容玉突然意识到:“你说的夫人是侯爷的母亲,顾宛?”

嬷嬷一愣,“小娘如何知道夫人闺名?”

“啊……这个……上次谁跟我说来着?”

容玉打着哈哈,心里后悔一时失语,只怪自己太过八卦,《宦海》这本书中一直对皇帝、宋老侯爷以及顾氏这三个人的三角恋讳莫如深——宋老侯爷跟皇帝,到底是谁戴了谁的绿帽?

看来这个答案暂时是找不到答案了。

他只浮夸地一拍脑袋:“嗨,我这脑袋,记不得了。”

嬷嬷打量了他几眼,有些恍惚的模样,她突然吐了一个字:

“像。”

“什么像?”容玉感觉今天教习嬷嬷的状态不太对:“嬷嬷今日身体不适么?”

教习嬷嬷敛了神,面上有几分羞愧,只福了福身子:

“许是今日提起了夫人,觉得……觉得小娘的面貌与夫人竟有几分相似,一时看得出了神,请小娘恕罪。”

容玉惊讶的啊了一声,“真的么?”

嬷嬷顿了顿,有些犹豫:“只咋呼看上去有几分相似罢了,夫人仙去二十余载,老身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夫人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