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驾到!”随着一声通传,一个雍容华贵的美貌妇人缓步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数名太监宫女,模样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出头,姿色出众,眉眼似画,一双温柔的黑眸仿佛含着撩人的深情,柔弱而又美艳动人。
听到外面通传的声音,苏夏皱眉,瞥了眼再次陷入昏迷的楚逸辰,快步迎了出去,看见进来的皇后,行礼道:“儿臣拜见母后。”
“免礼。”皇后显然是带着目的来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视殿内,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微微皱起了眉,“太子还将人留在东宫?”
苏夏低着头道:“母后可是有事找儿臣?”
皇后听闻芜帝找过太子,还动了怒,赐了毒酒,心急如焚的赶过来,路上思忖着芜帝再怎么也不可能赐太子毒酒,便来看看情况,如今一看这喝下毒酒的应是另有其人。
“有些东西终究是玩物,本宫希望太子莫要因一时贪玩耽误了正事。”
苏夏回道:“儿臣自有思量。”
芜雨泽是个有主见的,即便是在芜帝面前也不会唯唯诺诺,皇后了解她的脾性,不欲多言,瞥见地面的血迹,脚步一顿,细腻的发现一块被扔远的琉璃碎片上沾着血,不像是被溅到的。
在这深宫多年,再单纯的女子也会变得精明,皇后微微凝眉,看向苏夏,见她一直低着头,带着命令口气道:“太子抬起头来。”
苏夏眼眸微顿,慢慢抬起头,露出了通红的左眼,和脸上还流着血的伤口,皇后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紧接着勃然大怒:“太医何在!”
“臣在,臣在!”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太医从殿门口跑进来,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
皇后心疼的看着苏夏,手指想要触碰她的脸,却还是忍了下来,放下手,眼眸带着怒气地瞥向跪在地上的太医:“为何不先给太子医治?”
紫启太子是芜国出了名的杀神,虽然才十五岁,却立下了赫赫战功,当初芜楚之战,楚国数十万的兵在她手上无一生还。传闻在楚国,小儿听见紫启太子的名号都会被吓得嚎啕大哭。太医哪里敢朝她的脸上看,急忙说道:“娘娘恕罪,臣这就给太子殿下医治。”
苏夏落座,任由太医把脉、看眼睛,见皇后对着身后的宫女低声吩咐了一句,眼眸朝不远处的屏风后面扫去,太医正在给苏夏的眼睛上药,她眼睛转一下,他的手便停一下,生怕把药弄进苏夏的眼睛里,拿药的手指都在发抖,从头到尾大气不敢喘一下。
皇后过来,关切的问道:“太子的伤势如何?”
太医回答道:“太子的眼睛里进了异物,臣开个方子,很快便能好,还有这眼角的伤口,也没大碍,不日便可愈合。”
“可会留疤痕?”皇后担忧的看着苏夏的脸。
“臣必不会让太子脸上留疤,还请娘娘放心。”
皇后身边的宫女出去没一会儿便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话也不说就往屏风的方向走,苏夏拿起桌上的空杯子,用内力掷出,打在了宫女的膝盖上,本欲去屏风后面泼水的宫女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地上,铜盆脱手而出,水洒了一地。
“儿臣的人儿臣会管好,还请母后莫要插手。”苏夏沉静优雅的端坐着,语气冰冷而锐利,不自觉给人一种压迫感。站在她面前的太医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用平生最慢的速度处理着伤口,唯恐弄疼了她,小命不保。
这是第二次被顶撞,皇后心中怎一个怒字了得,脸上顷刻间就乌云密布,冷喝道:“太子!别忘了你是芜国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将来定是要继承大统的,岂能和这些蝼蚁为伍?”
正在给苏夏上药的太医手一抖,苏夏疼得眼皮一颤,瞳孔的颜色深了许多,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母后慎言,吓着太医了。”
太医的手更抖了,心里已经做好了上完药以死谢罪的打算了。
皇后眼含痛惜的看着执迷不悟的苏夏,片刻后,闭了闭眼,语气放软道:“皇儿,母后知道你自己有决断,但是母后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身份,玩一玩可以,切不可对一个玩物动真情,更不要做出嗟悔无及之事。”
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苏夏点头道:“儿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