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完

时磊回到医院,失魂落魄地把报纸丢给家人看。

如今时家人看到报纸就揪心, 忍不住还是拿起报纸, 时父、时母再次晕倒, 又被推进急症室。

时家人在急症室等候的过程中,一副怀疑人生、心急如焚、暴躁的揪头发。

金秘书闯入他们的视线中,一脸焦急道,“董事长呢, 股东们堵在公司楼下,他们要开会, 请了专门的会计事务所, 要核查公司近三年的财务状况。”

“不行!”

“不行!”

时家兄弟异口同声道, “时氏是时家的,他们只是小股东, 凭什么要查时氏的财务状况。”

“不允许他们查公司的财务状况,他们要集体撤股。”金秘书被吓得缩着脖子,小声道。

两兄弟梗着粗青的脖子,反对的话吐不出口。

近些年来,他们噬无忌惮挪用公账,钱早被他们挥霍一空, 想补也补不回来。

“大哥,你去和股东周旋, 我在这里等着爸。”时钿往后退一步,满脸忧虑地看着急症室的门。

二弟惯会耍心眼,推他出去挡木仓, 关系到公司存亡的关键时刻,时磊也不想和二弟计较,“走啊,带路。”他冲着呆傻的金秘书发火。

“总经理,这边走。”金秘书给足了时磊的面子,伺候好这位脾气火爆的大爷。

时磊走了,急症室里有股刺骨的冷气侵入他们的皮肤。

“二弟,明明是夏天,怎么这么冷!”时大嫂冷的牙齿打颤,恨不得裹上一层棉被子。

时钿猛搓手臂,冷的嘴唇哆嗦。“医院阴气重。”父母在手术室里,他不能走,免得成为被人嗤笑的对象。

“你们说什么呢!”时晶迷茫地看着几个长辈,冷吗?医院里凉爽,很舒服啊。

此刻时父时母在梦中机械地做着以前做过的事,一双赤瞳在空中窥探他们。

他们在女儿碗中加入安眠药,趁着女儿陷入昏睡中,一根盛满du品的药管子刺入女儿皮肤中,反复几次后,女儿已经离不开du品,不会再闹着回到盐城,乖巧的生下宋庆平的孩子,母凭子贵,他们一家紧跟着踏上层社会的生活。

女儿生产当日,他们赶到医院,偷偷听到宋庆平要放女儿去追随盐城的穷老师。

这怎么行,女儿和宋庆平离婚后,时氏失去宋家这个仰仗,他们又要回到下等有钱人待的地方。

这时正巧宋庆平要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时家人的心出奇的统一。

“产妇产道还没有打开,你们做家属的看着她。”医生说完就离开了,他还要到其他的产房查看情况。

“爸妈!”时匪浑身湿透了,下*身的疼痛逼迫她清醒。

宋庆平说好了,生完孩子她就进戒毒所,他帮忙带孩子,不告诉时家人,时家人怎么知道她要生了。

在医院里,时匪不信他们会乱来,强装镇定的提防着他们。

“时匪,要生了怎么不通知爸妈一声,黄玉梅不和我们说,真的不知道你要生了。”时母慈爱地抓住女儿的右手。

“小妹,生孩子嫂子们有经验,来,跟着嫂子学,憋住气,深呼吸。”时大嫂自然的抓住时匪的左手。

“医生···”时匪惊恐地尖叫着,下*身的疼痛被她忽略,这群人又想干什么?

护士路过这里,进来看了一眼。

“我女儿怕疼,吵着不想生,要回家。”时父一副慈父心肠呵斥女儿不懂事。

时母捂着女儿的嘴,她俯身用身体挡住自己的手,趴在女儿耳边。

从护士的角度看,孕妇不停地闹腾,母亲在轻言轻语劝女儿。

这种矫情的产妇她见多了,护士冷漠的走开,没有看到时匪求救的信号。

“怎么了!”

“一名孕妇因为疼,不想生孩子了。”

声音越来越远,时母仍没有松开手。

婆媳两压住时匪的四肢,du品通过细细的管子再次光临时匪的四肢。

du液亲临那一刻,醉生梦死,针管拔出之后,千万的蚂蚁啃食她的血肉,塞牙缝的du液不能缓解du瘾,迫切的渴望更多的du液进入她的身体。

这一刻对于时匪来说,她毫无意思,她凭借着本能祈求时家人给她注射du液,在他们的怒骂辱暴中,注射超过本应该承受量四倍du液。

时家人像恶鬼一样面目狰狞,肆意狂笑,她的听觉神经已经衰弱,干涸的眼眶发黄的眼珠子,喉咙里发出桀桀桀···咕哝声,有一个东西从下身钻了出来,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看到了一个日思夜想的身影,伸出手去抚摸他,“你怎么来了?”唇瓣颤抖着,眼睛怎么也流不出眼泪。

阿尘,带我走的吗?

回家了!在闭上眼的一霎那,她看到了红砖青瓦的喜房,一抹熟悉的飘在空中的身影,久久的凝望着她。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阿尘一直不回她的信,没有根据信的地址找她,已经不在了吗?瞪大眼睛,死不瞑目阴毒地盯着时家人。

“死了?”不知道是谁说出来的话。

“医生···”谁又惊慌失措的找来医生。

女人下*体流了好多血死了,留下一个浑身青色的病弱的孩子。

梦到此结束,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中风。”医生叮嘱家属要注意的事项,特意加重语气,“不能再让他们受刺激。”

“···是。”这是一道巨雷劈到时家人身上,时氏之所以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全是父亲的功劳,他们只不过是上班打酱油,父亲中风,公司怎么办,他们怎么办!

医生心里叹气,看样子他们还是没有听懂。

时父时母被推进双人病房,他们眼睛睁的特别大,张开嘴口水从嘴角往下流,只会哇哇,说的话无认能听懂。

脑袋六十度倾斜,手腕九十度弯曲,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就仿佛当年他们按住女儿的身体样子,在女儿惊恐、享受中,结束了生命。

“爸,你倒是说句人话,我们该怎么办!”时钿脑袋已经贴到父亲嘴巴上,父亲一句人话也没有说,急得他好想踹死老东西。

半个小时后,时家人放弃和时父沟通,他们请了高级护工伺候二老屎尿。

离开了这个刺骨冰寒的地方。

时家父母意识特别清楚,有人控制他们的行为,不能说出来的惊恐,让他们仿佛坠入地狱中,地狱之火烘烤他们的灵魂。

他们只要合上眼睛,自动进入梦境,重复着他们逼死女儿的过程。

以前没有觉得惊恐,现在的恐惧来自于对陌生生物的恐惧,一双赤瞳长在烹饪他们,等待时机把他们吃的骨头不剩。

*

“大家听我说,公司没有陷入财务危急,黑心记者们造谣,公司着手起诉他们。”时磊火速赶到公司,平息他们积怨的怒火。

“会计事务所的人已经来了,既然公司没有陷入财务危急,你就不怕我们查。”股东们铁了心查公司财务状况。

从金秘书支支吾吾的话中,他们猜到时氏真的有问题,只有查一遍他们才能安心。

“既然大家是公司的股东,就是公司的一份子,理应在一起共渡难关。”金秘书出言安抚他们过激的话,结果适得其反,加深了股东要查公司的财务状况。

摆在时磊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让股东查,他挪动公款的事被发现;不让股东查,股东们集体撤资,时氏亡。

两条路都是死路,第一条路显然是目前最好的。

在股东们叫嚣着撤股声中,时磊咬着牙同意他们查公司财务状况。

会计事务所的人要了一间办公区域,正式核查公司财务。

股东们时刻盯着这块,防止时家人弄虚作假。

时磊等不及了,他决定亲自到宋家,“金秘书,公司出现任何问题,去找时钿。”

“是,总经理。”金秘书目送他离去,看了一眼人心惶惶的职工,他关上门,并反锁。

他深呼吸一口气,拨通电话,“宋经理,一切按计划进行中。”

那边挂断电话,金秘书推了推眼睛,宋经理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千万,时氏两位少爷挪用公款,他早就知道,这样的公司长久不了,还不如拿着钱自己创业。

宋莫放下电话,“一切正常,等着时家人上场吧!”

宋莫把自己要卖股份事散布到圈子里,时家,不存在也罢。

“你都决定好了?”宋庆平有些看不懂这个孩子,“我可以借资金给你,收购时氏,比你白手起家要容易。”

他嫌弃时氏脏,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