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连沉喉咙微动,眸中水光潋滟,于幽暗的山洞并灵火的照耀下,有种惊心动魄,带着攻击性的美。
曲冰下意识后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师尊小心!”
身后是细碎的石子,曲冰险些摔倒。她平复好情绪,将手腕从连沉手中抽出,这才打开瓷盒,指尖挑起碧莹霜,蹲下来细细在连沉受伤的手臂上涂抹开来。
连沉凤眸微眯,任清凉的药膏在曲冰的指腹下,触着他的伤口,一点点晕染。
他可以忍下侵犯与毁灭的欲望,只为曲冰能心平气和地唤他声“沉儿”。他也会故意在采药或是对战时弄得伤痕累累,好换来她悉心照料。三年,他从没想过,自己竟能将一场“游戏”玩这么久。
察觉到曲冰手上动作停下来,连沉扭过头来,“师尊今日似乎魂不守舍。”
连沉半边臂膀紧实有力,高挺的身影将她完整笼罩在成熟男子的气息之下。逆着光,曲冰想从他刀削斧凿般的脸上,找回一丝少年时的影子。无奈此时成年连沉的存在感太强,她竟有些回想不起来,那个龇牙咧嘴的小狼狗,是怎么忽然成长至现在这样。
“为师忽然想起沉儿第一次吃腌笃鲜时的模样。碧海峰竹笋长势正好,我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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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沉凤眸微凝,“这么快就回去吗?”他自动忽略,曲冰已经三年没回过上清门,连凡人界的春节,都是和他一起度过。
“沉儿若舍不得,可以继续历练,为师先回去。”
“不行!”连沉上半身逼近,将她迫至后仰。退无可退。
“师尊答应过徒儿的!”连沉气息灼热,落在曲冰的额顶,让她一时有些不大自在。
三年时间淡化了曲冰对修仙世界的不真切感,现实和虚构的边界开始变得模糊。连沉真实得可怕,他有温度有心跳,有属于他自己的选择和情绪。
方才那番话,不过是小小试探,连沉却听进去了。在类似的事情上,他从来都是“战时状态”。
“为师明白了。”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师尊去哪儿,徒儿就去哪儿”、“要跟师尊在一起”、“不能丢下徒儿”云云。
连沉双手撑地,上半身贴得更近,“师尊说说看,明白什么?”
他嗓音低沉,此刻的姿势莫名惑人,曲冰觉得,这问题仿佛是擦着她耳朵问出来的。
“为师不会丢下你。”她说出三年来屡试不爽的标准答案,欲侧身离开这过于亲密的贴近,连沉却在此时“恰巧”歪过头来。
曲冰不防,嘴唇飞快擦过他的脸颊。
这蜻蜓点水一般的接触,像极了情人之间的亲昵,自然、娇憨。
连沉与她四目相对,眸中亮光盈盈,仿若没将方才的“意外”放在心上,“师尊记得就好。”
“嗯。”曲冰欲起身错开这若有若无的禁锢。连沉迅速重又直起上半身,让她获得片刻自在。
“师尊,药还没上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