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夏霖!超越时代的智者! 货币战争和人……

一群工部的官员一齐长叹,这回跳到坑里了。

……

数日后,一份情报到了周渝的案几上。

周渝皱眉道:“玻璃?”她抬头看一群道门的官员,道:“我们有在研究玻璃吗?”巴蜀投诚的官员一直有各种消息传递到荆州,有某个巴蜀的探子从江陵得到了绝密奇物资料,周渝一直没搞清楚是什么东西,唯恐是某件绝世神兵外泄,可现在看来不是她担心的那几件物品。她微微松了口气,道门研究的东西太多了,这玻璃也是道门研究的物品之一吧,看情报上介绍似乎除了“望远镜”一词可能与军事有关,其余都是名将奇巧之物而已。

几个道门中人怔了一怔,一齐开始翻看手中的名单。

有道门中人道:“不是农业方面的。”

又是一个道人道:“不是远程武器方面的。”

又是一个道人道:“不是交通运输方面的……”

一个个道人翻看了各自手中的目录许久,没有看到“玻璃”二字,又唯恐这“玻璃”之名是蜀地新取的,并非原名,又仔细的查看目录中诸多物品的功能,许久之后再一次摇头。

“这绝不是我们道门在研究的物品。”一个道人斩钉截铁地道,江陵的道门集中全力在研究胡问静交代他们的某件神奇事物,谁有空研究一个只有透光作用的玻璃?

周渝一怔:“那这玻璃又从何处传出去的?”

一群道门中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搞不清楚。

沈芊柠皱眉道:“难道这是假消息?”

巴蜀的墙头草官员传出来的消息未必是真的,可能是司马冏的圈套,为了查出谁勾结了大楚;那叫夏霖的女子说从江陵得到制作玻璃秘方的消息可能是假的,为的只是抬高身价……

一群道门中人脸都黑了,被一个假消息折腾了!

有道门中人颤抖着道:“我为了查谁泄露了机密,已经有一个月不曾好好的睡觉了,人都轻了十几斤。”

另一个道门中人鄙夷道:“这算什么?我把所有同僚怀疑了一圈,得罪了所有人。”

一群道门中人悲愤极了,必须重新构建保密制度,若是被这种狗屎的泄密事件多折腾几次,搞不好道门会内讧。

周渝皱眉许久,总归不是江陵泄密了。她道:“无论如何,小心提防。”

一个道门中人皱眉许久,忽然道:“望远镜的意思,是玻璃可以制作成望到远处的镜子吗?若是有此物……”

几个道门中人脸色微变,厉声道:“若是真有此物,我大楚一定要得到它!”

……

青州某地。

几个衙役从隆阀的豪宅之中出来,边走还边劝着:“你们真的不走?若是不走,只怕前途叵测。”

隆阀的一个子弟苦笑着:“我家阀主年纪大了,只想留在故土,哪怕死了也算是叶落归根了。”他从衣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塞到了一个衙役的手中,拱手回转了宅院。

几个衙役离去,那隆阀子弟一路进了内宅,越走脸上越是愤怒。

隆阀在青州是豪门大阀,纵然是青州刺史见了隆阀中人也要客客气气的,如今隆阀子弟竟然要向几个小衙役送银子了?这隆阀落魄至此!

那隆阀子弟深深地叹气,司马家彻底败落了,司马家的不肖子弟竟然要抛弃根基北上征讨胡人,这北上就是出塞啊,那是人去的地方吗?若是塞外好,胡人至于拼命挤入中原吗?这塞外有良田万顷吗?有小河流水吗?肯定都没有!跟随司马越去北方绝对是死路一条。

留在原地呢?集体农庄对毫无准备的人自然是可怕极了,但是各地门阀有了准备后就不同了,通过官方修改了户籍和姓名,将门阀中人变成了商人、小地主、农庄普通人,而大量认识他们的百姓都被驱赶着北上了,这没了物证没人人证,胡问静还能查出什么?门阀子弟留在原地有很大的概率能够蒙混过关,并且因为识字而成为农庄的管事、县衙的衙役、府衙额小吏。身份虽然低了几百级,比去塞外送死那是好了无数倍了。

但司马越司马柬都下了命令,催促所有门阀跟随他们离开,不愿意遵照司马越司马柬的命令北上的隆阀就担了风险,若是司马越司马柬认为不愿意遵从命令的人都是勾结胡问静的叛逆,一律杀了,如何是好?与隆阀交好的官员将领已经尽数跟随司马家的两个不肖子孙北上,隆阀断了司马越司马柬的内(部)消息,想要平平安安只能讨好消息灵通的衙役了。

若是司马越司马柬要对各地不愿意离开的门阀下狠手,隆阀必须立刻表态愿意北上。

那隆阀子弟苦笑着,各地不愿意北上的门阀应该不是少数,这各地的衙役估计都发了大财了。

一个人从那隆阀子弟的背后冲进了内宅,嘴里叫着:“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那隆阀子弟愕然,出了什么大事?难道司马越司马柬开始杀不愿意北上的门阀了?

一炷香之后,隆阀的祠堂内,数百隆阀中人按照庠序落座,祠堂内密密麻麻地都是人,男女老幼都有。

众人深情肃穆,在严格讲规矩,女子不能上桌吃饭,不能出席宴会的隆阀中不分男女,召集所有隆阀子弟聚会定然是出了超级大事。

隆阀的阀主坐在首座,面沉如水。

他望着满堂的隆阀子弟,悲凉地道:“胡问静……”

祠堂内响起了整齐的吁气声,隆阀违背规矩召集所有人聚会,无数人都想到了司马越司马柬要杀光所有不愿意北上的门阀,此刻听说与胡问静有关,自然是松了口气。好些隆阀子弟偷眼瞧隆阀阀主,老家伙为了胡问静的事情大惊小怪,至于吗?

隆阀阀主继续道:“……胡问静发布大楚律法,男女平等,凡是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都可以做……”

一群隆阀子弟急忙看案几,对隆阀阀主鄙夷到了骨头里,大楚的男女平等制早已传遍了天下,真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这个时候老头子才反应过来?有隆阀子弟轻轻摇头,老头子真是愚蠢极了,男女平等对权贵而言有个P的影响?大缙朝难道就明确的说了门阀子弟是人,平民是两脚羊?肯定没有对不对?只是现实中就是门阀子弟打死了平民不过是屁大点事情。老头子难道以为“男女平等”之后,这天下的女人真的可以在大堂中与男人一齐吃饭了?或者以为天下的女人可以不看男人的脸色了?还是家里生了儿子不庆祝,生了女儿恨不得溺死了?老头子真是幼稚啊。

隆阀阀主继续道:“……有女子欲娶三个丈夫!”

大堂中数百人一齐不敢置信的大叫:“什么!”

隆阀阀主悲凉地道:“有女子说,男女平等,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男人可以一妻数妾通房无数,女人也可以娶一夫数男妾通房无数。”

大堂中数百人惊呆了,好些人面孔狰狞,如见鬼魅。

一个隆阀的男子颤抖着道:“以后是不是人人都戴绿帽子了?”

一个隆阀女子猛然跳了起来,眼睛赤红,厉声道:“女人怎么可以娶三个男子!男人娶妻纳妾是为了传宗接代,女人娶了三个男子,怎么传宗接代,肚子里的孩子算谁的?”

又是一个隆阀女子愤怒地大吼:“一个女人若是与丈夫之外的其余男子有肌肤之亲就是不贞,必须浸猪笼!胡问静这是要将天下女子都变成荡(妇)吗?”

一个隆阀女子泪水四溢,叫道:“男女授受不亲!嫂溺,叔援之以手,权也!胡问静这是要违反圣人之言,违反人伦纲常吗?”

又是一个隆阀女子厉声怒吼:“胡问静是妖孽!她自己不守妇道,不守(贞)洁,勾三搭四,竟然想要让所有的女人一起不守妇道!”

一个隆阀女子声嘶力竭地吼叫:“胡问静下贱!下贱!下贱!”

一个隆阀女子眼中坚定无比,走出座位,在隆阀阀主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阀主若是留在青州,隆阀成为淫(妇)荡(娃)之所,藏污纳垢之地,我唯有一死以明志!”

无数隆阀女子大声地叫:“对!我等唯有一死以明志!”

隆阀阀主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沉声道:“胡问静乱我华夏纲常,我等绝不能留在了青州,当跟随东海王、南阳王北上出塞!我华夏的文明不能因为胡问静而断绝!”

隆阀之内一股悲壮的气息蔓延,所有人泪水长流。

青州、徐州、兖州、冀州、幽州各地留在原地不愿意北上的门阀纷纷得知了大楚朝“一女娶三男”的消息,悲愤之余,为了华夏的文明的延续,不顾塞外的可怕,坚定地跟随大队人马北上出塞。

司马越在军中看了各地的消息,冷笑一声:“一群贱人,若不是本王不想杀光了识字的人,哪里需要费这许多心思。”一群手下微笑点头,用刀剑威逼跟随的门阀士子的忠心度哪有主动跟随的门阀士子高。

祖逖看着消息,苦笑:“为什么最激动的竟然是门阀的贵女,真是奇了。”

司马越也苦笑:“这年头奇怪的事情还少了吗?”:,m.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