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太明显的战略只会倒大霉 孰谓鲜卑无英……

姚青锋等人一齐看胡问静,胡问静打定了主意管它泰山压顶还是黄河决堤,胡某打仗就只有一个战术:“放箭!”

军令声中,数千百姓士卒中的长矛手到了大军的最前面。

“准备!”将领厉声呵斥。

数千长矛手有的蹲下,有的直立,架起了长矛阵。有百姓士卒安慰着身边发抖的同伴:“莫怕,贼人还没靠近就会被(弩)矢射死,绝对伤不到我们,你没有见过血,今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弩)矢的厉害。”那新兵看着老兵紧张地道:“东哥,你可要照着我啊。”那老兵笑道:“放心,都是自己兄弟。”

数千中央军士卒大步前进到了长矛手身侧,(弩)矢上弦,却对着地面。

数万大军之内兵马不断地调动,杀气随着一致的动作透了出来。

鲜卑将领们缓缓点头,到底是汉人的皇帝,不好对付。

某个将领大声地道:“进攻!”

万余鲜卑士卒厉声大叫:“必胜!必胜!必胜!”第一排数百鲜卑士卒从身后拿出盾牌,重重地举起,大步向前,而其余人迅速改变阵型,躲在了盾牌之后。

一群汉人将领见了数百面坚固的铁盾牌,倒抽一口冷气:“他们哪来的全身盾牌?”拼夕夕牌(弩)矢只怕射不穿铁盾。

胡问静厉声道:“第一排换刀兵,弓(弩)队两侧包围,就不信他们没有一丝缝隙,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随便扔块石头都砸死了他们。”

一群将领点头,大声地下令:“前进!”驱赶着胆怯的汉人百姓士卒向前。无数汉人百姓士卒颤抖着前进,绝望地凄厉大叫:“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本能告诉汉人百姓士卒们绝对不是巨盾的对手,必须逃,不然会死,可是理智又告诉他们逃跑一定会被后排杀了,血战还有一线生机。

两只大军缓慢却坚决地靠近,下一秒箭矢乱飞,有的箭矢射在盾牌上撞得粉碎,有的箭矢却穿过缝隙射在了后方的胡人士卒身上,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然后后排的胡人捡起盾牌继续顶上。

汉人刀兵畏惧地看着从地面到头顶的巨大铁盾,不知道如何下手,有将领厉声叫着:“盯着前面!左肩推盾牌,右手乱砍,什么都不要想,只管砍过去,砍在哪里都不要紧!”同一时间,后排的汉人长矛手越过刀手的身体对着胡人的盾牌缝隙乱捅,而胡人的刀手长矛手同样从缝隙中对着汉人士卒乱砍乱刺。

“啊!”不时有汉人百姓士卒被盾牌后的鲜卑人刺杀,惨叫着倒地,又被无数脚踩着,很快就没了呼吸。

沈以泽拿着一把长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心中惶恐到了极点,跟着众人大步向前,单薄的肩膀奋力抵住了一面巨盾,巨盾上传来的大力几乎将她撞飞,一个男子猛然扔下了手里的刀子,用肩膀顶住了那面巨盾,双手贴在巨盾之上,脚下用力,厉声叫道:“砍啊!砍啊!”

沈以泽陡然醒悟了,两只手握着长刀对着巨盾的缝隙乱砍,她没有练过武,力气也不大,根本控制不住挥舞的长刀的落点,长刀几乎都砍在了鲜卑人的巨盾之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有时候又落在了从缝隙中刺出来的鲜卑人的刀剑长矛之上,手腕被反震生疼,但她只管拼命地狂砍。

忽然,沈以泽感受到了手中长刀砍到了什么东西之上,几乎是同一时间,巨盾之后有鲜卑人凄厉地叫喊。沈以泽收回长刀,意外看到了长刀之上带着鲜血,她大喜:“我又砍杀了一个胡人!”

“噗!”一支(弩)矢贴着沈以泽的肩膀射入了巨盾的缝隙之中,一把几乎刺到了沈以泽的身体的长矛一歪,从沈以泽的手臂上带走了一块血肉。

沈以泽竟然没有感觉到痛苦,她只是愤怒极了,提刀对着巨盾缝隙乱砍:“你竟然敢杀我!”

“咔擦!”沈以泽手中的一轻,长刀也不知道砍在了哪里,竟然断了一截。她也不管,继续乱砍,只觉断了的长刀轻了不少,反而利于掌控了。

宁静又威严的战场之上爆发出了凄厉地厮杀声,惨叫声,兵刃撞击声,只是片刻之间就有数百汉人百姓士卒惨叫着倒下,更有上千汉人百姓士卒逃跑而被身后的督战队击杀。

胡问静负手而立,几个将领看着战局对己方不利,不少百姓士卒习惯了依靠(弩)矢开路,毫发无伤的攻占城池,第一次面对血战后所有的胆怯尽数涌了出来,毫无斗志,轻易地被鲜卑人斩杀。

“真是活该啊。”玺苏看着逃跑而被杀的汉人百姓士卒毫无同情心,任何一个在战场上逃跑的人都该杀了。

胡问静忽然下令道:“来人,命令后军开始挖泥土高墙。”几个将领一怔,不敢多问,领命而去。

一群鲜卑将领在中军帐下看着前方厮杀,冷笑连连,胡问静竟然没有大盾,真是愚蠢。

一个鲜卑将领道:“我军一直在前进,汉人一直在退后,一定会崩溃的。”没有盾牌的汉人士卒只能一只手顶着盾牌,哪里比得上两只手都在盾牌之上的鲜卑勇士力量大,战线向鲜卑人倾斜那是应有之意。

一个鲜卑将领看着一支千余人的汉人步卒从斜刺里绕向中军,冷笑道:“汉人真是愚蠢啊。”他轻轻地挥手:“杀了他们。”

一个鲜卑骑兵将领大笑:“放心,我们鲜卑勇士天下无敌!”他翻身上马,带着一千鲜卑骑兵呼啸而出。

那鲜卑将领大声地叫着:“汉人有弩矢,不要靠近十丈之内,他们的(弩)矢射不远。”一群鲜卑骑兵一齐应着,谁都知道胡问静的(弩)矢虽多,但是射程极差。有鲜卑骑兵大笑:“让他们看看我们鲜卑骑射的厉害。”

千余鲜卑骑兵一齐拿出骑弓,在汉人步卒方阵的十几丈外呼啸而过,一齐放箭。箭矢雨点般射向了汉人步卒方阵,千余鲜卑骑兵大笑,这些汉人步卒完了。

祂迷刀光旋转,砍下了迎面射来的箭矢,数支箭矢射在她的身上,却只是带了些许的纸屑落在了地上,她看也不看,厉声道:“继续前进。”

千余汉人士卒几乎毫发无伤,继续大步走向鲜卑人的中军。

千余鲜卑骑兵大骂:“汉人就是甲胄厉害。”只能继续围绕着那千余汉人步卒放箭,却几乎毫无效果。

中军账内一群鲜卑将领脸色不好,鲜卑骑兵竟然拿不下相同数量的汉人步卒?一个将领厉声道:“懦夫!冲上去啊!”其余鲜卑将领也喝骂着,不敢冲锋的鲜卑骑兵简直是就是给鲜卑人丢人。众人骂归骂,看着不断前进的汉人步卒却也不惊慌,中军有数千鲜卑士卒在,也不怕了那千余汉人步卒。

一个鲜卑将领笑道:“骑兵宝贵,不要折损了我们的精锐。”鲜卑有的是骑兵,但是没有道理为了面子折损了人手,且让那一支汉人士卒与鲜卑步卒作战好了。

另一个鲜卑将领笑道:“胡问静不懂兵法,区区千余步卒进攻我们的中军,这是派人过来送死吗?”

其余鲜卑将领大笑,等中军消灭了这一支汉人士卒定然会己方士气大涨,敌方士气崩溃。

忽然,前方紧紧相贴的两军之中爆发出大叫,有欢呼,有惊叫,混合在一起听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鲜卑将领急忙看去,却见前方鲜卑士卒猛然前进了十几步。

一个鲜卑将领大笑:“是汉人的士卒在巨盾之下崩溃了。”看不到敌人,不知道敌人在哪里,被巨盾推着后退,时不时会有一把长刀从巨盾的后面探出来砍杀,如此巨大的压力有几人承受得了?

另一个鲜卑将领大声地道:“我慕容鲜卑所向无敌!”

一群鲜卑将领微笑:“我们赢了。”敌军溃败,之后就是追杀溃兵了,那比杀鸡还要容易。

下一秒前线又爆发出大叫,然后鲜卑阵营不断地后退,更有鲜卑士卒转身就逃。

一群鲜卑将领眼珠子都要掉了,都已经赢了,为什么忽然输了?

鲜卑阵营之中,有鲜卑将领厉声叫着:“顶住!顶住!”一群鲜卑士卒看都不看他,只管向后逃走。那鲜卑将领扯住一个空着双手逃走的士卒,厉声道:“你是盾牌兵,人在盾牌在,为何要抛下盾牌逃走!”

那鲜卑盾牌兵委屈极了:“你躲在后面看不见!汉人放火啊!”

最前方,有鲜卑盾牌兵死死地握住盾牌挡住乱刀,大声地叫着:“不要乱跑,不要逃,我们能赢!”一道火焰从他的脚底蹿了起来,烧到了他的衣衫,他松开手拼命地拍打燃烧的衣衫,一支(弩)矢瞬间射穿了他的胸膛。

有鲜卑士卒红了眼睛怒吼:“卑鄙!汉人太卑鄙了!竟然放火!”他大声地叫着:“鲜卑男儿跟我上啊!”数百鲜卑士卒应着:“杀汉人!”跟随在那勇士的身后怒吼着冲向了前方的汉人方阵,迎面看到密密麻麻的枪阵。

那勇士怒吼着:“杀!”

“嗡!”十几支(弩)矢瞬间射穿了他的身体。

“杀!”无数汉人长矛手大叫,长矛乱刺,与鲜卑士卒厮杀在一起。有汉人百姓士卒的肩膀上流着血,他仿若未觉,手中的长刀乱砍,嘴里大声骂着:“有盾牌了不起啊!没了盾牌老子怕你!”

又是一群鲜卑士卒冲了上来与汉人士卒杀成了一团,双方第一次真正的正面厮杀,只是片刻之间鲜血遍地。

胡问静淡淡地看着前方的厮杀,对鲜卑人的愚蠢真是鄙夷极了,比人还高的巨盾是从来挡箭矢的,勉强也能用来当做撞击破阵的利器,可是“勉强”二字说尽了巨盾的尴尬。沉重,视线受阻,完全靠盾牌传来的感觉判断前方有什么,单纯的以为前方压力忽然大减就是汉人士卒崩溃了,压根没想到那些汉人士卒撤退是因为想要留出空间放火,破坏盾牌阵的阵型。

胡问静看着前方已经破碎的鲜卑盾牌阵,以及肆意射杀鲜卑士卒的中央军(弩)手,大局已定,但鲜卑人的迎战依然不能解释河间郡汉人的消失不见。

“难道……”胡问静灿烂地笑,只有一个解释。

鲜卑中军帐中,一群鲜卑将领目瞪口呆,铁桶一般的盾牌阵怎么就破了呢?他们可是尝试过的,哪怕是重甲骑兵也不能破盾牌阵,为何这犀利无敌的盾牌阵轻易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