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不是汉奸,因为朕知道在你与无数大缙人的心中没有‘民族’二字,汉人与胡人在你们的心中只是排外用的简单区分,其实完全不觉得汉人与胡人有什么种族上的差异,也不在意被胡人统治。”
“虽然按照朕的三观,与胡人相亲相爱的你已经是一个汉奸了。但朕可以根据时代的准则客观地评价你。”
“你只是一个被金发碧眼白皮肤的英俊颜值迷惑的普通女子而已,没有必要背上汉奸的沉重帽子。”
胡问静陡然降低了声音,声音微不可闻,几乎就是耳语:“可是,朕怎么可以容忍一个与胡人一起吃汉人的人站在朕的面前?”
“为了伟大的爱情,你就可以吃汉人吗?你就可以毫无人性吗?你就可以一口口吃下同族的血肉吗?好一个伟大的爱情!”
胡问静看着张依柔的视线就像看着一只禽兽:“来人,将她凌迟了。朕是仁慈的,朕决定成全你的爱情,让你与石勒同生共死。”
一个骑兵士卒上前一拳打翻了张依柔,嘀咕着:“长得很不错,没想到是个贱人。不对,是个禽兽。”张依柔毫不挣扎,深情地看着石勒,叫道:“我的天神,我能够与你同生共死,何其幸福啊。天地都会羡慕我们死在一起,我们死后化作那白云,游遍天下,化作那清风,吹拂嫩嫩的杨柳,化作那蝴蝶,比翼齐飞,化作……”
祂迷取出匕首,在石勒的面前比划着,认真地道:“你真是走运啊,竟然遇到了我,我练了多年的武,对人体的肌肉和血管熟悉得很,绝不会一刀就砍死了你,我们一齐努力,争取将你凌迟三天三夜后才死。”
一直沉默的石勒看着眼神认真无比,握紧拳头给他鼓气打劲的祂迷,终于开口大声地叫道:“陛下!陛下!不要杀我!我有十万大军!我可以为你征讨天下!杀了我你就是自毁长城!杀了我你会失去统一天下的最好机会!”
胡问静理都不理,只管看着一群士卒将石勒与张依柔捆在了树上,与一个吃汉人的胡人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拿舌头甩嘴唇吗?不管石勒能够带来什么利益,石勒的下场只能是被千刀万剐。
张依柔深情地对着石勒叫道:“石郎,石郎,不用求胡问静了,她今日就是想要杀了你,我已经想通为什么了。因为她得不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所以她得不到的就不允许别人得到。”
石勒气极了,厉声道:“闭嘴!贱人!”这个女人就没有派上过一点点的用场。
胡问静忽然笑了,道:“朕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和张依柔两人之间必须死一个,你选择谁死谁生?”
张依柔的眼神陡然闪亮,欣喜若狂地看着石勒:“石郎!快选择让我死!快啊,这是老天爷开眼,你可以活下去了!快选择让我死!”
石勒几乎要脱口而出,“她死,我活!”可是话到了嘴边,石勒立刻看破了胡问静的险恶用心。他仰天大笑:“你想要挑拨我和张依柔的感情,然后嘲笑张依柔对我痴心一片,我却弃之若履?哈哈哈!我石勒无比的爱张依柔,就是死也会爱着张依柔,我只爱她一个,生生世世海枯石烂永不改变!”
石勒得意地看着胡问静,他已经知道自己必死,胡问静连张依柔都不肯放过,怎么会放过他?临死前装一把情圣恶心胡问静也是好的。
张依柔只觉幸福无比,深情地看着石勒:“我的天神!你就是我的天神!啊啊啊!”
同一时间,石勒也凄厉地惨叫,他与张依柔几乎在同时被剐下了一块血肉。这块血肉并不大,只有大拇指大小,对于从小挨打,在战场厮杀过,身上满是伤疤的石勒而言原本并不足以让他声嘶力竭的嘶吼惨叫,但是石勒看着祂迷带着笑容将那块血肉从他的身上割下来,轻描淡写地扔到了地上,然后无视溅在她身上的鲜血,舔着嘴唇,用最挑剔的眼神继续在他的身上打量的眼神,一股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恐惧不可遏制的弥漫和充塞了石勒的全身。
“她会将我的每一块血肉都割下来!”
“我会变成一具骷髅!”
这两个念头让石勒疯狂地嘶吼,他吃过无数的汉人,也活剐过汉人,吃过跳动的心肝,看着汉人在他的面前嘶吼尖叫,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一天。
“啊啊啊啊!放过我!放过我!不要杀我!不要割我的肉!”石勒凄厉地惨叫,他叫得是如此的用力,脖子上青筋凸了出来,英俊的脸扭曲了,眼珠子也突起了。
“啊啊啊啊啊!”张依柔同样凄厉地惨叫,充满心灵的爱瞬间被痛苦击碎,她奋力地挣扎,纤细苗条的身体爆发出想象不到的力量,身上的绳子咯吱作响,几欲断裂。
祂迷笑道:“忍着点,不用担心,我至少可以再剐三百刀。”她和另一个行刑者又一次剐下了一片血肉。
“啊啊啊啊啊!”石勒和张依柔的凄厉地惨叫声让无数人毛骨悚然。
石勒大声地叫着:“陛下!我选张依柔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张依柔!她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而已,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汉人女子?我玩腻了她就会杀了她,吃了她的肉,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陛下,让我活下去!求你了,让我活下去!张依柔吃人,她吃了很多汉人!张依柔是张宾送给我的!是张宾下令杀了邺城三四十万人的,真的是张宾下令的,是张宾下令屠杀了邺城所有的门阀的,是张宾下令吃人的,真的!是张宾!一切都是张宾干的,我只是受了张宾和张依柔的蛊惑,我只是一个傀儡,我没有实权的,是张宾控制着五万羯人!张宾就在那里,我与他对质!陛下!陛下!相信我,放了我!”
张依柔震惊地看着石勒,她可以为了石勒而死,只要能够让石勒活下去,她真的可以死的。可是……为什么石勒要说这么多言语?为什么不简单的说让她死,让石勒活?为什么说玩腻了她就会杀了她吃了她,一点都不喜欢她?是真的,还是为了活下去而演戏?
张依柔的心中一会儿悲伤无比,一会儿又体谅石勒,一会儿又疑神疑鬼,一会儿又因为剧痛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胡问静大叫:“杀了我!杀了我!将我和石郎葬在一起!”
胡问静认真地道:“葬在一起?这个没问题,你和石勒的尸骨将会成为京观的一部分。杀了你?抱歉,你才被剐了几刀而已。”
她看着石勒和张依柔灿烂地笑着:“你们吃人的时候多么的开心,现在就该多么的欢喜。因为你们的血肉很快就会被恶狗吃掉,然后变成一坨屎。你们的骨头虽然被埋在了京观之中,但是生石灰只能让你们的人头不会腐烂,不会阻止虫子啃吃你们脑袋上的血肉。朕想到你们的脑袋上有无数的虫子爬来爬去,从眼睛里进去从鼻孔里出来,朕就充满了欢喜。”
张依柔用灵魂惨叫着:“啊啊啊啊!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胡问静无聊极了:“你们吃人的时候没有想过你们不是人,被朕杀了却觉得朕不是人,真是双标啊,一点新意都没有,朕都听腻了。”
石勒想要用最后的力量呵斥胡问静几句,可眼角却看到了张宾被拖到了身边的树上捆绑起来,他大声地欢呼:“好!好!好!剐了张宾!没道理只有我被剐,剐了张宾!”
张宾努力平静地看着胡问静,道:“陛下,张某可以为陛下效力的。张某是汉人,在胡人之中没有威望,无法鼓动胡人作乱。张某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刺王杀驾。张某不懂兵法,无法起兵造反。张某是冀州人,在陛下军中无权无势,没有同门,没有同窗,没有亲友,没有故旧,无法像司马懿一般篡位(夺)权。张某对陛下毫无威胁,却能为陛下出谋划策。张某因为时局所逼不得不投靠胡人,但是身在胡营心在汉,这停止杀汉人,用汉人种地的计谋就是张某想出来的,这其中对汉人的拳拳之心天地可鉴……啊啊啊啊啊!”
一个士卒切下了张宾的一块血肉,抱怨着:“你们都是健壮汉子,救我切一个老头,我太倒霉了,这切不了几刀就死了。”
其余几颗树上,幸存的胡人,以及高呼“放了石勒”的汉人和胡人百姓血肉横飞,一齐惨叫。
衡水城外看热闹的百姓从越走越近看个仔细,慢慢地停在原地不动,又慢慢地脸色大变,缓缓退后,最后开始大步奔跑逃回衡水城。
“太可怕了!”有胡人脸色惨白,这凌迟的残酷与以往的热闹相比也没什么区分,但看到一个个胡人被毫不犹豫地凌迟,总有一种会被胡问静抓住凌迟了的恐惧。
有汉人百姓浑身发抖,那些就喊了一句“放了石勒”的百姓被凌迟了,那与石勒相亲相爱至死不渝的张依柔被凌迟了,胡问静会不会屠杀了衡水城?衡水城中所有汉人百姓都向石勒投降了,是不是在胡问静的眼中同样就是死罪?
衡水城外,惨叫声已经寥寥无几,石勒、张依柔已经停止了呼吸,张宾意外的还在惨叫。
几个士卒无趣地将石勒张依柔随意地扔到了地上,姚青锋带着几十人进了衡水城,厉声道:“都出来筑造京观,否则一把火烧到了城池,杀光你们所有人!”衡水城中的百姓终于三三两两地出来筑造京观,脸上个个都带着笑容:“为陛下做事,我浑身充满了力量。”
胡问静给战马喂着草料和食水,心中想着下一步是不是向西攻打常山郡的刘曜,虽然胡人数量极大,杀了石勒还有张勒李勒,杀了刘曜还有张曜李曜,未必会对胡人做乱有多大的影响,但是好歹能够让胡人溃退,鼓舞汉人的士气。
胡问静想着,若是运气好,不用她动手,各地的门阀见胡人势微,立刻就会起兵杀胡人了。
一骑探马从北方赶了过来:“陛下,燕国沦陷,鲜卑人屠城!”
胡问静灿烂的笑了:“刘弘这个王八蛋!”
不远处,石勒和张依柔的尸骨被随意的扔在了一起,模糊的血肉混合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两只蝴蝶围绕着尸骨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