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集体农庄遍天下……

那亲友继续道:“这只是同城之内的挑拨离间,若是将此扩到了一城一郡一州呢?甲地只跑了一百个人,乙地跑了一千个人,甲地门阀和官员德行好,乙地门阀和官员毫无德行,又如何?”

一群豪门大阀中人用力点头,胡问静太卑鄙了!

有人急忙道:“诸位,我等一定要想办法阻止百姓逃离冀州。”一群人用力点头。

夜深人静,宾客尽散,主人家的子弟个个聚集在门阀阀主的面前,好些人对那亲友的三个解释不是很信服。那三个理由个个似是而非,殷大师究竟为什么要重视人口流失?

门阀阀主冷笑道:“老夫又不是殷大师肚子里的蛔虫,老夫也不知道。”

一群子弟失望极了,殷大师真是高深莫测啊。

那门阀阀主冷冷地道:“不过,若是老夫与殷大师易地而处,老夫也会说出相同的言语。”

众人一怔。

那门阀阀主淡淡地道:“人口流失,定然是权贵失德,可有错?”众人沉默,史书上孔孟的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只有权贵失德,百姓才会离开,以此套用在如今的现实之上几乎毫无辩驳余地。

那门阀阀主道:“吾初到地方,立刻抓住了人口流失,权贵失德的大事,鼓励权贵树立品德,挽回人口流失,是不是可以彰显我的品德高尚,关心百姓?”一群子弟愕然,然后又点头,虽然手段有些卑鄙,但是很是有效。

有人想要为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子殷浩辩驳,殷大师断断不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

但那门阀阀主继续道:“若是只是如此,老夫都要觉得自己善良无比了。”他冷笑道:“若老夫是殷浩,到了某地之后不知道谁对我恭敬,谁心中存了不屑之意,用什么办法分辨敌我?”他鄙夷地看着一群子弟,这群人真是幼稚啊。他提高了嗓门厉声道:“当然是看哪些人对老夫的命令言听计从,不论老夫的言语如何的荒谬,老老实实地照着老夫的言语做的忠于老夫的人,反之,就是老夫的敌人。”

一群子弟倒吸一口凉气,却觉得这才是殷浩大师的目的,能够在第一日就通过一件小事情分清敌我的手段也就只有殷浩大师才会使得出来。

那门阀阀主厉声道:“现在明白了吧?我们完全不要管殷大师为什么要如此说,我们只管用尽一切办法留住人口。”

一群子弟用力点头,一转身就去找友人吹牛看破了殷大师的计谋,天亮之前信都各个门阀尽数知道了。

有门阀中人满脸通红,差点上了大当,不知不觉与殷大师成仇。

有门阀中人摇头:“成仇是不至于的,但是定然会被殷大师排斥。”

有门阀中人怒目仆役:“还愣着干嘛?快去拦住逃难的人啊!”

消息不断扩散,很快整个冀州都知道了殷大师的“试金石”,各地飞快跟进,坚决不能让人口外流。

冀州某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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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条通往临县的道路之上,一群仆役拿着棍棒乱打:“叫你敢逃难!叫你敢逃难!再被老子看见就打死了你!”

某个县城的一个里坊之前,一群仆役堵住了里坊的出口,厉声道:“所有人不准出里坊!谁不听话就打死了谁!”一群百姓叫苦不迭,要工作要买菜,怎么可能不离开里坊?

仆役自有办法:“每家每户按照户籍过来领身份牌,三口之家以上,每日允许一个人外出,三口之家以下必须将所有钱抵押在我处,每日才能有一人出里坊。什么?你只有一个人,也没有钱财?穷逼单身狗必须有十个街坊联合作保才能出里坊,若是逃跑就杀保人!还有,所有出里坊的人必须搜身!身上带的钱财不能超过三文钱,带的粮食不能超过一段饭。”

某个城池的街道之上,有数十个仆役在街上拦住行人,厉声道:“临检!拿出你的身份牌!没有身份牌的人一律打断了腿!”然后就有人严格的检查身份牌,顺便搜查全身,但有超过三文钱和一顿饭的粮食的立刻暴打。

有百姓苦苦哀求:“这真的是我一顿饭的口粮,我从小就胃口大,一顿饭要吃五个野菜馒头。”

临检的仆役不管,依然暴打:“要怪就怪你妈生了你的大胃口!”

另一个县城之内,有百姓站在马车行面前目瞪口呆:“什么?你们关门歇业了?为什么啊?”马车行的掌柜淡定无比:“东家说了,此刻为了避免有人假借送货等等借口逃离城池投靠逆贼,所有离开城池的生意一律停业。”

某个县城的城门处,有人想要出城,立刻被一群衙役拦住,厉声道:“有路引吗?”被问的人瞠目结舌:“我出城打柴,要什么路引?”衙役厉声呵斥:“没有路引不准出城,这是县衙的规矩!”被问的人呆住了:“没有柴火我怎么做饭?”一群衙役淡定无比:“关我P事!”

城门外,有百姓大声地招呼着:“兄弟,这里,这里!我有柴火!”他笑眯眯地招呼着:“我有上好的柴火!”

那想要打柴的人看看衙役不管,想到没有柴火就无法做饭,咬牙道:“好,我买,你送到……”

卖柴火的百姓坚决摇头:“不是我不送柴火,我进了城门也出不去,所以我们的交易就在这城门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自己背柴火回去。”

买柴火的百姓深呼吸,真是狗屎啊。

远处,一群菜农大声地叫着:“卖菜咯,卖菜咯!”不少人垫脚站在城门内,无奈地指着菜:“这颗菜新鲜,我买了!”

数日之内,冀州各地百姓出逃的数量立刻直线下跌,从每日百余人向每日数人靠拢。

某个县城之内的门阀中人极其不满,只要不是零就有可能被别人比下去,到时候谁知道是胡问静挑拨离间造谣生事,还是别人故意造谣栽赃胡问静?

一个门阀中人厉声道:“清零!必须清零!”

其余门阀中人看着他,眼神悲凉,清零?翻城墙、走小路、昼伏夜行、假装仆役、行贿受贿等等混过检查的手段数不胜数,如何清零?

有门阀中人要哭了,人间处处是沧桑,给条活路成不成?

那提议者眼中闪过决然的目光,厉声道:“是所有人联合起来的时候了!”

一个时辰之后,该地各个门阀的仆役都收到了最简单最明确也最严厉的命令。

“所有人就地划分管辖区,具体到某个村,某个里坊,某几户人,若是跑了人,就拿负责人问罪!”

一群仆役脸色惨白,这回玩死自己了,街坊的围墙都这么低矮,是个人都能爬过去,村子里更是围墙都没有,黑灯瞎火谁知道有多少人逃走了?

有仆役浑身发抖,现在辞职不干可行?一群仆役鄙夷极了,若是可行,我们跟你姓!

有仆役重重地跺脚,目露凶光,到了此时此刻终于要用到最后的法宝了:“诸位,我有一计可安天下!”

一群仆役死死地围住他,谁管你安天下,我们只要安自己就行。

半个时辰之后,里坊门口出现了几十条恶犬,见人就狂吠。里坊中人但有走过都躲躲闪闪,唯恐咬了自己。

一个仆役看着畏惧的众人,厉声道:“招子都放亮些,这些恶犬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谁敢翻墙逃跑,老子立刻让他喂狗!”另一仆役冷笑:“跑啊,跑啊,谁能跑得过几十条恶狗就跑啊。”

一个时辰之后,该地恶狗脱销,又半个时辰,当地恶猫恶鹅恶鸭恶鸡尽数脱销,各个里坊门口鸡飞狗跳猫叫鹅跑闹腾不绝。

某个乡村中,一群仆役拿着绳子绑住了壮劳力的手腕脚腕,长长的绳子的另一端与另一个人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