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百姓和将士点头,做人这么嚣张跋扈,一点好处都不给,谁忒么的投降你。
胡问静笑了:“朕一直不愿意和笨蛋沟通,因为一句话要反复的说,浪费朕的时间。朕最后说一遍,你们都竖起耳朵听清楚了。”
“朕不在乎你们是投降朕,还是想要杀了朕,朕更不在乎你们是死是活,你们不论死活对朕都有很大的好处。”
“朕只会选择对朕而言最简单最方便的结果。”
“你们以为可以谈判提条件,这结果对朕而言太复杂太麻烦了,朕宁可选择你们全部死光,那朕一点点麻烦都没有了。”
无数百姓和将士出离得愤怒,没想到有人竟然用麻烦不麻烦衡量救人还是杀人,胡问静果然不是人!
胡问静盯着愤怒地将领和百姓们,随手向身后一剑,一个从高台背后悄悄攀爬上去的士卒人头飞起,她根本没有看身后,动作轻描淡写,既看不出力量也看不到速度,但是那士卒就是毫无反抗之力被砍下了脑袋。
无数百姓和将士脸色更糟糕了,彻底放弃了凭借武力控制胡问静的念头。
“呜~”长街上号角声响。
马蹄声从舒缓到急促,从清脆到轰鸣,数百骑从长街的另一头冲向扶风王府衙前。
无数百姓和将士悲愤极了,还没谈妥就开打?众人发一声喊,四下乱跑,可长街的两头一头是冲锋的骑兵,一头是严阵以待的步卒,根本无处可逃。百姓中有人绝望地惨叫,有人倒在地上不能动弹,有人死命地往两边的房间里挤,有人紧紧地贴着墙壁,有人飞快地爬到树上,有人拼命地爬屋顶。
一群中央军将士立刻开始列阵,有士卒惨叫:“他们有铁甲!”他们匆匆入城,几乎就没人穿铁甲,怎么与铁甲骑士开打?长矛兵拼命地挤到了最前面,一个将领厉声叫道:“必胜!必胜!必……”
一道剑光掠过他的脑袋,喊叫声戛然而止,剑光不停,又卷入了长矛兵阵列之中,数十个长矛兵瞬间中剑倒地。有中央军将领又惊又喜:“胡问静!”胡问静既然跳下了高台,那就用人数堆死了她!
“噗!”又是一个士卒被砍杀。下一刻,数百骑冲到了失去长矛兵掩护的数千中央军士卒阵列前,胡问静面对一群中央军士卒仰天大笑:“朕说过,朕根本不在乎你们!你们偏不信!”
眼看数百骑已经冲到了胡问静的身后,胡问静陡然腾空倒跃,落在了一匹空马之上,一剑斩出,已经将挡在她前面的中央军士卒砍成了两截。
数百骑突入中央军士卒之中,只是一晃眼的工夫就在惨叫声中杀透了阵列到了长街的另一方,有调转了战马,再次对着了慌张凌乱的中央军阵列疾冲。
中央军士卒彻底崩溃,被肆意地砍杀。
无数长安百姓躲在两边,看着胡问静带领骑兵肆意纵横,只觉胡问静果然是妖怪,身体里不存在人的心。
数个回合的冲杀之后,扶风王府衙门口的三五千中央军将士剩下不到一半,聚集在长街中央背靠着背挤成一团,惊恐地看着骑兵。
扶风王府邸之内出来了数十骑,当先一人正是王敞,他看着长街喋血,微微叹息,与胡问静的骑兵大队汇合。
另一条街上,胡问静的步卒大声地叫着:“必胜!必胜!必胜!”虽然没有前进,却死死地堵住了道路。
胡问静在马上看着四周又是血迹,又是污渍,狼狈不堪的中央军将领们,哈哈大笑:“你们总以为朕在虚张声势,可惜你们猜错了,朕的骑兵分分钟就可以带朕出长安。”一群中央军将领恶狠狠地看着胡问静,一言不发。
胡问静厉声道:“你们没有朕,你们就是死路一条,朕却不在乎有没有你们!你们根本没有资格与朕谈条件,朕只要你们无条件投降!”
“相反,现在是朕提条件的时候!”
胡问静俯视一群将士和扶风王府衙的官吏,厉声道:“你们想要投靠朕,就要交投名状!”
“朕没有杀了司马畅,司马畅还活着,你们想要投靠朕,有官职的立刻上来,一人一刀将司马畅千刀万剐了。”
高台上,一直咬牙装死的司马畅悲愤地看着胡问静,老子已经装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老子?
胡问静轻轻地笑着:“朕浑身上下都是黑的,只收留同样黑得冒烟的人,你们只有成为弑主之贼,名声发臭,天下没人敢收留你们,朕才有那么一点点敢信任你们投降的诚意。”
一群中央军将领和扶风王府衙的官吏脸色大变,这个条件真是诛心啊。
几个征西大将军府衙的将领一咬牙:“陛下!我来凌迟司马畅!”司马畅倒行逆施、齐万年围攻泾阳县、胡问静入长安城、长安城中粮草被烧,一直被粮草压制中央军陡然变得人多势众,很有可能与征西大将军府的将士清算、征西大将军府的故人文鸯已经投靠了胡问静……无数的事情重叠在了一起,征西大将军府衙的将领们立刻做出了选择。
几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大步走上了高台,眼神复杂地看着司马畅,不发一言。司马畅厉声大叫:“你们敢!你们就是我父王养着的狗,你们敢弑主,天下人都饶不了你们。”
一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想要辩解几句,却被文鸯拦住。
文鸯沉声道:“到了如今,还有什么可多说的,弑主就是弑主,洗不白的。”他掏出匕首,一刀削下了司马畅的一块血肉。司马畅凄厉地惨叫。
其余将领接过匕首,一人剐了司马畅一刀,然后在司马畅的诅咒中,规规矩矩地下了高台。数百征西大将军府的士卒自觉地很,立刻挤到了高台下,背对着高台,刀剑对准了中央军的士卒。
司马畅凄厉地叫:“表哥!表哥!救我!”
王敞想要闭上耳朵,但凄厉地喊声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他跳下了战马,一步一步上了高台,司马畅惊喜地叫着:“表哥!救我!我不想死。”
王敞在司马畅的面前站住,慢慢地道:“在你的心中,有用的时候就是表哥,没用的时候就是王敞,有用的时候表哥救命,没用的时候拉下去杀了。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因为你在我的眼中只是个得志猖狂的孩子,你太年轻,得到权力的过程太快太猛烈,你失去了看清自己和周围的机会。”
司马畅只是叫着:“表哥,救我!”
王敞看着眼前血粼粼的少年,道:“可是,我也是一个纨绔啊,我也要考虑我的家人,我的子孙后代,我怎么会为了一个不把我当人的人而得罪了陛下呢?”
“我不会为你求情,更不会救你。”
“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事情,就是亲手杀了你。”
王敞认真地看着司马畅,这个少年没有良心,没有道义,没有道德,没有为人的准则,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一切以自我为中心,这个少年不比王敞坏多少,不比大缙朝的纨绔子弟贵公子贵女坏多少,只是这个少年站得位置太高,造成的破坏就成倍的扩大,再也无法回头。
司马畅凄厉地叫:“表哥!你是我表哥!你不救我就是没人性!天地不容,天打雷劈,天诛地……”
“噗!”司马畅的脖子上挨了一刀,喉咙中发出咳咳的声音,死死地盯着王敞,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王敞悲凉地看着司马畅,微微出神。他第一次亲手杀的人就是他的亲戚,他亲眼见证了一个纨绔少年走上了绝路,却无力拉他回来,只能让他死得痛快。但那陈仓城被屠杀的百姓就不无辜吗,就该死吗?王敞闭上了眼睛,身为豪门大阀的子弟的责任感前所未有的涌上了他的血液中,身为豪门大阀的子弟不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美酒美人,不是理所当然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是理所当然的得到超出世人标准的一切物质和精神享受。
站在什么位置,得到什么,就要承担什么。
王敞心中默默地对司马畅道:“人生得到的一切早已在命运中标好了价格。只是你太年轻了,不知道……”
胡问静冷冷地看着众人,道:“第二个条件,交出司马歆以及司马骏的其余子女家人。”胡问静冷笑着,她毫无预兆的进入了扶风王府衙擒杀司马畅,扶风王府衙中的人个个老老实实地站立不动,然后扶风王府衙内司马骏的其余子女统统不见了,这摆明了是扶风王府衙中的人将人送走了。
“第三个条件,交出联系军方的人。”若不是想着干掉胡问静,怎么会联系军方,军方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四周扶风王府衙的人脸色惨白如纸,胡问静这是要彻底清算啊。若是这些条件早一点说,他们或许还有机会联合征西大将军府将领对抗胡问静,但是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已经表态,他们再无退路。
无数长安百姓一点点都不在意,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清算不忠心的手下那是人之常情,与百姓无关。
胡问静看着充满期待的百姓们,道:“做到了以上三条,你们就是朕的忠实的将士,然后……”
她厉声道:“……然后长安城中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不分男女尽数应征入伍杀胡人,若有不从尽数杀了!”
四周静悄悄地,无数人死死地看着胡问静,怎么都想不通闹了半天为何又回到了原点。
胡问静纵声长笑:“朕说过了,朕只要最简单的结果,你们若是能够杀胡人,证明你们存在的价值,朕就提供粮食,朕就当你们是朕的子民,若是你们只会喊着‘送死你去,好处我拿’,朕要你们何用?”
四周猛然爆发出无数的哭泣声和喝骂声,胡问静完全不在意,举起了手臂。号角声响起,长街另一头的步卒开始退却,胡问静等步卒尽数退去,勒马人立,战马嘶鸣,她厉声道:“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
数百骑疾驰出城。
一群中央军将领看着胡问静文鸯王敞黄建木等了尽数离去,咬牙切齿,没想到胡问静这么机灵,竟然在城外的十余万大军入城之前逃跑了,如今再也没有了任何谈判的余地。
一个中央军将领盯着几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冷冷地道:“还以为你们捡了多大的便宜,原来同样被扔下了。”
几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笑而不语,被扔下?他们已经表态完毕,剩下的就是中央军的将领表态了。若是中央军严格执行胡问静的命令,真心投降,那么两军就开始在城中疯狂征兵,迎战胡人。若是中央军犹犹豫豫那么征西大将军府就抛弃中央军,单独进攻泾阳县的胡人,就凭这个态度也足够在胡问静的面前立足了。
几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很是得意,胡问静还是漏算了,中央军和长安百姓对救援泾阳县犹犹豫豫,但是征西大将军府的人都是扶风国的旧人,泾阳县是扶风国属地,救援泾阳县就是救援自己的老家,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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