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铜川和金锁关到处都是鲜血,见不到一个活人,这是全部缙人都被郝度元的人杀了?”
李朗向德宝和无数士卒一齐点头,胡人杀人有什么奇怪的。
“本座一直这么想,郝度元杀人无数,杀光铜川和金锁关的人又有什么稀奇的,在北地郡冯翊郡郝度元杀人就少了吗?”
“直到本座看到刘渊才知道本座想错了。”
地上的刘和恶狠狠地看着胡问静,是父亲刘渊露出了破绽?不可能啊。
胡问静冷冷地道:“刘渊在金锁关北门前百余丈安营扎寨,这不是刘渊嚣张跋扈,而是刘渊想要吸引本座的注意力。”
“刘渊为什么要吸引本座的注意力?为什么要在半夜进攻?刘渊为什么不让匈奴人士卒休息一晚,第二天才进攻?战场主动权在刘渊的手中,他为什么要选择对自己不利的条件?”
“本座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刘渊想要声东击西。”
胡问静笑着:“可是,这金锁关挡住了刘渊的去路,他怎么声东击西呢?”
“本座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本座一直觉得这铜川和金锁关有些古怪。”
胡问静冷冷地看着刘和:“铜川和金锁关内没有一个活人,可是地上的尸体却太少了。活人去了哪里?”
李朗向德宝以及无数缙人士卒一齐背后发寒。
“胡人因为没粮食而造反,铜川之内为什么有这么多粮食?”
李朗和向德宝脸色大变,李朗颤抖着道:“你……你……”
胡问静灿烂地笑着:“刘渊为什么会来得这么迟?为什么都是步卒?因为刘渊的骑兵早已进入了关中。”
“铜川和金锁关内的活人都被刘渊的匈奴骑兵抓走了,当做羊群一样的驱赶!匈奴骑兵累了,饿了,就杀了这些两脚羊!吃了这些两脚羊!”
四周无数士卒浑身颤抖,原本对胡人的痛恨只是对贼人的痛恨,此刻陡然成了对非人的禽兽的痛恨。
胡问静慢慢地道:“你是匈奴人,你的眼中缙人不是人,缙人是两脚羊,肉质鲜美,吃两脚羊就是代表匈奴人对缙人的恨,就是匈奴人中的英雄豪杰,有什么错?你自然是勇士。”
“嘿嘿,人与人之间的道义道德良心果然完全不同,不同城市的人的道义道德良心尚且不一样,北方看见陌生美女喊声姐不过是打招呼,南方对陌生美女喊声姐就是耍流氓,本座怎么可以要求胡人与缙人有一样的道义道德良心?”
胡问静冰冷地注视着血泊中的刘和:“你吃了缙人的血肉,本座应该吃下你的血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但是这次真是便宜了你,本座没空细细地品尝你的心肝脾胃肾,本座甚至来不及安排野狗吃了你,你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竟然遇到了暂时还有人性的本座,不过是被本座千刀万剐而已。”
胡问静俯视着刘和,声音柔和:“投胎后记得来找本座,本座等着你,一定要将你的血肉吃得干干净净。”
刘和厉声道:“我下辈子一定来找你,吃了你的血肉!”
胡问静平静无比,道:“来人!将这些匈奴禽兽拉到北门去,当着数万攻城的匈奴禽兽的面千刀万剐。”
无数士卒大声叫好:“千刀万剐!千刀万剐!”一群士卒下了深沟,打扫战场,但凡是匈奴人的尸体尽数补刀砍下脑袋,能用的刀剑,打火石,火把,乃至射入身体的箭矢,尽数回收。更有士卒拖着地上的匈奴人尸体奋力向北门而去,不能千刀万剐活的匈奴禽兽,将死的匈奴禽兽千刀万剐也是好的!
有士卒大骂着:“昨日我看到成为有野狗,没去理会,早知道应该抓几条回来的。”一群士卒用力点头,这些匈奴禽兽就该喂狗。
有士卒浑身发抖,看着那一具具匈奴人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恐惧和痛恨。有人轻轻地派他的肩膀:“记住,杀禽兽!”
金锁关北门处。
刘渊坐在凳子上,身体笔直,霸气四溢。他傲然看着金锁关的城门,无数匈奴人正在疯狂地进攻,他一点都不担心打不下金锁关。他派了长子刘和率领五千骑兵早早地入了金锁关,与齐万年取得了联系,商议这关中的天下该如何分配。
老实说,刘渊对缙人尚且带着畏惧。他是匈奴人,但是他在并州晋阳出生,在并州晋阳长大,然后到了洛阳为质,从小看到的是缙人繁华的城市,先进的科技,是缙人强大的武力,尤其是曹魏的那些大将,随便拎一个出来就敢以千余人追杀数万胡人。
刘渊就是胡人中的老派人物,羡慕缙人,畏惧缙人,想要成为缙人,努力的学习缙人的文化、语言。他出身好,父亲是单于,他有钱有地位,可以好好的学习缙人的一切,越是学习,刘渊越是惧怕缙人的强大实力。
匈奴人就聚集在并州晋阳附近,可是匈奴人怎么都不敢造反作乱。强大的缙人军队分分钟就可以将他们碾成碎片。
哪怕现在天下大乱,刘渊依然畏惧缙人的强大。
刘渊希望与齐万年联手做一个美好的局。他派儿子率领骑兵支援齐万年,却不打匈奴人的旗号,若是齐万年真的可以剿灭关中的缙人大军,攻克长安,那么刘渊就占领北地郡冯翊郡,与齐万年共享关中。若是缙人击败了齐万年以及刘和的骑兵,那么刘渊就假装为了大缙朝廷讨伐逆贼,将齐万年隐藏在军中收入麾下。接下来就看大缙朝廷怎么做了,若是任命刘渊为秦州雍州的大将,那么刘渊就摆脱了并州卫瓘的限制,有了自己的地盘,若是大缙朝廷对刘渊严加提防,那金银财宝打发他,那么刘渊就在宴席中杀了大缙朝廷的将领,与齐万年再次作乱,强行夺取关中。刘渊微笑着,以他在大缙朝的良好声誉,在宴席中杀了大缙将领,夺取长安和潼关,然后在关中成王的成功率相当的大。
刘渊望着血战的金锁关,从如今的局面看,司马畅是个废物,关中定然沦陷,他与齐万年平分关中几乎已经是定局了。刘渊捋须而笑,有关中在手,他从此有了帝王之基,世上谁能阻止他成为一条真龙?
金锁关前杀声震天,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刘渊焦急地等待着,明明已经听见了刘和顺利杀入南门的号角声,为什么迟迟不见刘和杀到北门?他心中焦躁,每多厮杀一刻钟,就表示勇敢的匈奴人勇士战死了好几个,匈奴人虽多,却也经不起无谓的损耗。
金锁关内忽然传来了数千缙人热烈地欢呼声:“匈奴人骑兵尽数被杀了!”“匈奴人的内应被杀了!”声音越来越整齐和响亮,无数正在攻城的匈奴人停止了进攻,匈奴骑兵真的被杀光了?
城头上出现了数百个缙人士卒抬着一具具的尸体,重重地扔到了城下,城下的匈奴人看着那些穿着缙人军服的尸体,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自己人还是缙人。
几个浑身都是血的人被押解上了城头,有人大声地叫着:“这就是你们的骑兵首领,看清楚了!”
火光之下,有匈奴人惊呼:“那是刘和!”无数匈奴人惊叫出声:“刘和?”刘和是刘渊的长子,未来的单于,匈奴左部的人个个都认识刘和,众人仔细地看,虽然刘和脸上满是血污,但是依然可以看得清楚面貌。一群匈奴人惊呼出声:“真的是刘和!”“不好,刘和的手脚都被砍掉了!”“骑兵真的都被杀了?”
刘渊死死地盯着刘和,悲痛欲绝之中更有无数的愤怒,几千人破个小小的金锁关都不会吗?蠢货!
胡问静望着刘渊,大声地笑:“哈哈哈,原来这个是刘和啊,是你的儿子啊。”她笑得开心极了,挥手:“将刘和千刀万剐!”
一个士卒大声地应着,一道切下了刘和身上的一片血肉,随手就扔下了城墙。城墙下的匈奴人即使隔了数丈远,依然忍不住又退了几步。
刘和咬住牙不出声,但只切了十几刀就再也无法忍受全身的剧痛,惨叫出声:“父亲,替我报仇!替我报仇!”
火光之下,金锁关上下数万人看着刘和被惨无人道的千刀万剐,缙人百姓和士卒大声地叫好,而匈奴人却拼命地惨叫,目眦欲裂。有匈奴人眼中流淌出了鲜血,厉声道:“缙人竟然这样对待我匈奴人的勇士,我要一百倍的让缙人偿还血债!”有匈奴人凄厉地叫:“杀光缙人报仇!”
有匈奴人弓箭手想要靠近射死了刘和,给他一个痛快。可是城头无数弓箭书瞄准,谁敢靠近就射死了谁。
刘渊恶狠狠地看着儿子被当众凌迟,只觉血仇不同戴天,厉声道:“来人,进攻!”
号角声中,匈奴人以比方才凶狠十倍的气势再次攻城,而城头的百姓听说了匈奴人吃光了铜川的缙人,又是恐惧,又是憎恨,所有投降的心尽数没了,唯有与匈奴人血战到底。
金锁关上的厮杀瞬间更加惨烈了十倍。
作者有话要说: 2021.09.01.10:26 修改错字,感谢读者“布鲁”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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