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失误!再华丽的招数在名将的面前用过了一次就再也没用了

一个官员惨然道:“已经派人飞鸽传书给南阳王殿下了。”但估计南阳王殿下肯定来不及赶回来,多半是飞鸽传书让陆机指挥大军了。

有官员重重地点头,司马柬让陆机主持集体农庄制就代表了对陆机的信任,陆机成为都督指挥大军毫不稀奇。

有官员道:“且先按照陆机的命令建立军队,迟则有误。”

众人点头,倒也不怎么手忙脚乱,长江以北的扬州地界严格执行集体农庄制,农民有肉吃,有军训,随时可以拉出来组成一支军队。

数日后,长江以北的淮南郡和庐江郡疯狂地凑了二十万大军,几乎是把所有十二岁到六十岁的人一网打尽了。

又过数日,司马柬回信:“……令陆机为都督率军与胡问静战……”众人一点都不奇怪,却有人骂骂咧咧地不服气:“貉奴能作督不!”众人转头看去,认得是大将孟超。

孟超瞪众人:“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貉奴而已!”江南人不是貉奴是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一群中原人士纷纷点头,长江以南的人都是“貉奴”,也配做都督?

一群江南人士脸色铁青,北人和南人果然不是一个物种。

……

陆机笑了:“陆某十四岁为牙门将,领军与缙人大战,那些辱我之人十四岁在干什么?如今可有官拜牙门将?陆某文动天下,为当世才子,二十四友的名头只逊色与竹林七贤,那些辱我之人可有此名?陆某是江东名门陆家之后,那些辱我之人是什么出身?”

“那些辱我之人武功不及我,文名不及我,出身不及我,却敢羞辱嘲笑与我,那是他们人品道德不行。”

“明知道陆某是南阳王任命的都督却嘲笑我,那是无视南阳王的命令。”

“来人,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

孟超在府邸中大声地骂着:“貉奴也敢骑到老子的头上?老子要写信给南阳王,凭什么不是老子为都督?貉奴也算是人吗?”

忽然,府外传来了喧闹声,有仆役惊慌地跑进来:“老爷,有官兵杀来了。”

孟超大怒:“貉奴竟然敢派官兵抓我?来人,集结士卒,老子要冲进貉奴的营帐,赏他几个嘴巴子!”

一群士卒冲进了孟超的府邸,领头的人厉声呵道:“你就是孟超?”

孟超听了那领头之人的口音就大怒:“貉奴也敢直呼老子的名字?”

那领头之人大怒,拔刀出鞘,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可知道陆都督下了什么命令?”

孟超大笑,丝毫不惧,陆机这个出名的懦弱之人能够下什么命令?无非是将他抓起来,等候司马柬发落而已。他鄙夷地看着那人,一口唾沫吐在那人的脸上:“貉奴,你……”

那领头之人一刀砍下,孟超的脑袋落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四周孟超的手下大声惊呼,不敢置信地看着血泊中的人头。

那领头之人厉声道:“奉陆都督之令,孟超违抗军令,杀无赦!”

一日之间,合肥城中数百颗人头落下,合肥立刻安静了。

陆机放声大笑,他是谦谦君子,所以就不会杀人了?他若是依然寄人篱下,当然只能忍辱负重唾面自干,可是如今他马上就要带领江东子弟复国了,还忍个P!能够有借口铲除合肥不服自己的人实在是太爽了。

陆机下令道:“来人,传令大军在寿春集结,准备与胡问静决一死战。”荆州也有一路大军入扬州?只要击杀了胡问静,那荆州的大军敢不退却?只要击杀了胡问静,他就挟大势立刻向被杀入豫州,直取洛阳。

几个扬州门阀中人低声问陆机:“士衡真的能够击破胡问静?胡问静年龄虽小,却是天下有数的名将。”众人盯着陆机,眼神柔和而真诚,小子!那是胡问静啊,你掂量掂量分量,到底搞不搞得定?别以为会吹牛就行,像你这种小身板吹牛大王,胡问静已经搞定一打了。

陆机真诚无比:“胡问静的绝招就是五百铁骑冲击敌人的阵地,铁骑之下无坚不摧。”众人点头,你若是想要骑兵对抗骑兵,趁早滚蛋,整个扬州稍微能看一点的战马都被杜预收刮走了,然后送给了胡问静。你若是不嫌弃毛驴或者黄牛,我们倒是可以给你凑一两千骑。

陆机道:“陆某仔细地研究了荥阳和定陶两次战事,发现胡问静能够以五百骑破十几万大军,都是因为敌军崩溃营啸,自相践踏,胡问静五百骑只在后面慢慢驱赶,那十几万大军就彻底崩溃了。”众人缓缓点头,陆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认真的分析了荥阳和定陶的战事,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

陆机继续道:“因此,陆某想到了对付胡问静的办法。”他自信地笑着,身为江东大都督陆逊的孙子,文武双全,难道还不能对付了区区五百骑冲阵?

“第一,陆某安排了大量的毛竹长矛兵。江南多有毛竹,最长者几乎有五六丈,陆某只取两丈作为长矛,此长度比丈八蛇矛还长了两尺,胡问静的长剑怎么都砍不到长矛兵。陆某以两丈长的毛竹长矛兵为主力,胡问静的五百骑又能如何?”

众人用力点头,长江以南田地少得可怜,但是这毛竹林真是数不胜数,随便在安吉和临安当中挑一个出来,扬州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少一人发十根毛竹,那两个地方也就少了一个山头的毛竹而已。

一个门阀子弟捋须而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胡问静不是喜欢用毛竹长矛兵嘛,今日就还她一个毛竹长矛兵。”

陆机笑了笑,继续道:“胡问静擅长夜袭,人鬼莫测,只怕陆某的军中会有人被胡问静袭破,且陆某的二十万士卒多为农庄农民,也会发生营啸。”

一群门阀子弟点头,实在是太有可能了。

陆机认真地道:“所以,陆某将二十万大军分散四处,各营地之间间距十余里,营地布下层层拒马鹿角,胡问静虽有铁骑不能冲突,而各营之间以斥候联络,彼此之间虽远望亦不可见,数十个营寨层层包围,何惧胡问静夜袭冲营?”

一群门阀子弟微笑,夜袭营啸之事其实也就在琅琊王家这类不懂兵法的蠢货身上才会发生,但凡有一点点军事常识,按照军事操典严格执行扎营和巡视的,怎么会发生营啸呢?

陆机继续道:“当年刘备以为有大军在手,可破东吴,却被先祖以火攻击破,陆机不肖,不敢犯下刘备的错误玷(污)了祖父的威名,所以陆某这二十万大军的驻扎将会远离‘苞原隰险阻’,绝不会发生火烧连营。”

一群门阀子弟微笑,他们担忧的地方,陆机都提前想到了,陆机不愧是陆逊的孙子啊。

陆机见众人已经心服口服,这才道:“此次胡问静远征扬州,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胡问静一直以来能够以寡击众,屡战屡胜,最大的原因在于她用兵诡异,在别人完全没有想到会开战的情况之下偷袭,这才能够一举击溃了对手。”

“可是这次胡问静放弃了偷袭的看家本领,在豫州征集大军,想要一举吞并了扬州,甚至进攻徐州击杀司马柬和司马模,她就犯了兵家大忌,这征兵和调动粮草再怎么小心在意秘密从事,又怎么可能瞒得住有心之人?”

“胡问静的大军尚未出发,我等已经知道了她的虚实,从容布置防御,胡问静又怎么可能破阵斩敌?”

“纵然胡问静士卒精锐,将士用命,陆某有合肥坚城在,只需要退入城中,胡问静的战马难道还能飞不成?”

陆机笑道:“胡问静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胡问静此刻的上策是与陆某谈判,各取所需。陆某不是不可以让开道路,任由胡问静进入徐州,或者与胡问静联手,断了司马柬的粮道。陆某此刻不需要豫州和荆州的土地,也不需要徐州的土地,只要扬州就好,陆某可以在名义上改旗易帜臣服洛阳的。”

一群门阀子弟点头,就算胡问静不杀了司马柬,他们也要杀的,司马柬一死,对大家都好。

陆机继续道:“中策是立刻停止进攻,撤回洛阳。扬州二十万大军摆开阵型,胡问静就该知道陆某早有防范,绝不是她可以击破的,此刻退走不损人手,不失土地,不辱威名。”

“而下策就是进攻寿春,必为陆某所擒。”

陆机负手而立,目光如电,胡问静根本不懂兵法,来来回回只有那么一两招,被他识破了就再也没用了。他踏前一步,天马星座在他的背后闪烁着光芒,朗声道:“再华丽的招数,在名将的眼前用过了一次就再也没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21.08.13. 修改错字。感谢读者“佳音”、“Liz”捉虫。

----------

感谢在2021-08-03 23:18:20~2021-08-04 23:02: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风落愿情—炜千、薄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想想幸福的?? 20瓶;龙山 10瓶;猫幻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