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扶弟、哥、叔、伯、爷、姑、全家魔?

胡老七的两个儿子厉声吵闹,终于打了起来,胡老七只能怒声喝骂,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胡老七父子三人回到家的时候,父子三人的脸上都有些伤痕,胡老七的两个儿子更是鼻青眼肿。一群族人看到了,心中雪亮,两兄弟为了钱财什么的打架了,有人急忙做和事佬,大声地招呼道:“你们去哪里了,过来喝茶。”众人分头扯开三人,有人问着:“怎么除夕打起来了?亲兄弟有什么说不通的。”有人冷笑着:“一定是因为没能从大家的手里捞钱修理祠堂。”有人鄙夷着:“钱到了七叔的手中怎么会修理祠堂,肯定是给孙子盖房子了。”

众人胡乱地劝着,只当做看了一次热闹,除夕父子三人打了起来,足够他们说上几十年的丑闻了。

胡老七父子三人只说不小心摔了一跤,好不容易熬到了吃年夜饭,找着机会又凑到了一起,胡老七的两个儿子低声交谈了几句,两人立刻笑容满面,勾肩搭背。众人见了很是惋惜,若是能够看到胡老七家的两兄弟打起来该是多好。

……

谯县。二月初一,早晨。

唐铁柱正带着一群兄弟规规矩矩地跪拜一把染着血腥的断剑。

“胡老大,小的给你请安了。”众人恭恭敬敬地道,丝毫不敢马虎。这把剑是当年胡问静砍人后扔掉的断剑,却被众人留了下来,逢年过节当做牌位一样祭拜。

胡老大虽然人不在谯县,但是众人一点都不敢贪污胡老大的佃租,更不敢把胡老大的房子当做自己的家,肆意的胡作非为。

胡老大连自己的亲爷爷都杀了,还会在意杀了他们全家吗?唐铁柱等人亲眼见证了反叛胡老大的人被胡老大砍成了碎末,见证了胡老大从一个孤女成了胡霸天,又成了胡官老爷,原本对一个孤女的不屑早就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王家与其他谯县的门阀也不时敲打他们几个,别以为胡问静远在他方就敢坑了胡问静的钱财,敢动手就杀光了他们。陈县令更是直接告诉他们,若是敢动官老爷的钱财,这大缙天下虽大也没有他们的活命之处。

唐铁柱等人当然相信,官老爷远离家乡上任,家中的房产田地商铺交给管家打理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什么时候见过管家敢或者能够把老爷家的财产据为己有了?官官相护,这“护”字可不仅仅是包庇的意思,还有照顾其他官员的家产家人的意思。唐铁柱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那个管家或者奴才能够吞并官老爷的钱财的,哪怕官老爷全家染了瘟疫死光光也不曾听说有管家和仆役能够吞并财产的。

唐铁柱等一群胡问静留在谯县的手下坚决的做一个狗腿子,能够风风光光,每日有鱼有肉已经是大老爷的生活了,为什么要想不开走绝路。

忽然,有人跑来敲门:“唐大哥,唐大哥!出大事了!”

唐铁柱皱眉,开门让那人进来,认得是胡问静的一个佃农,喝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那佃农惊叫着:“有人说是胡霸……老爷的弟弟,要我们把今年的佃租都交给他们。”

唐铁柱一怔,厉声骂道:“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弟兄们,抄家伙!”一群胡问静的手下大声地叫着:“王八蛋,竟然欺负到了胡霸天的头上,当我们是死人啊?”纷纷掏出刀剑。

某个村子中,胡老七愤怒地看着一群佃农,厉声道:“老子再告诉你们一次,以后这佃租交给我!”

一群佃农好笑地看着胡老七,忽然跑来一个陌生人说这地是他的了,佃租交给他,这家伙是不是神经病啊。有人慢条斯理地道:“你说那是地主老爷,那么田契呢?我们不管地主老爷是谁,我们只管田契在谁的手里我们就把佃租交给谁。”<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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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佃农哄笑着,就是这个理。

胡老七的长子指着那个佃农大骂:“老子说是我们家的就是我们家的,你几年想不想租种了?”

一群佃农看着胡老七的长子努力装出地主老爷家的气势,偏偏浑身上下都是一股佃农的味道,鄙夷极了,就你也配有田地?

胡老七家的几个女眷对着一群佃农破口大骂,佃农们不甘示弱,立刻骂回去,四周看热闹的村民哈哈大笑,村子里热闹极了。

有佃农惋惜地看着胡老七等人,若是这些人真的是地主老爷反而是好事,就这么几个人也想收到佃租?下辈子吧。

唐铁柱带着十几人赶到,手里的刀子在阳光下闪着光,厉声道:“谁敢抢夺胡老爷的田地?”倒要见识见识谁不想要脑袋了。

胡老七毫不畏惧的站出来,指着唐铁柱厉声道:“老子……老夫是胡问静的七爷爷,你是谁?”他认真回忆地主老爷家的管事的模样,努力挺胸凸肚。

唐铁柱一怔,陡然明白了,仰天大笑:“原来你以为自己是胡老大的七爷爷,所以就想霸占胡老大的田地?”四周胡问静的手下和一群佃农瞬间都懂了,轰然大笑。

有人指着胡老七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白痴,你没听说胡霸天杀了全家吗?你一个七爷爷算老几?”

众人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在谯县,不,在谯郡竟然有人以为是胡霸天的长辈就能抢了胡霸天的田地,这是刚从哪个深山老林出来吗?

唐铁柱已经不想砍人了,面对一群白痴何必动武呢,送到衙门关起来,等胡老大自己处理好了,不过十有(八)九是被胡老大砍死。他看着胡老七男女老少一堆人,下令道:“抓起来,交给陈县令,在老大回信之前千万别人这些人死了。”

一群胡问静的手下应着,有人笑道:“胡老大的族人真是有种啊。”一群人点头,换成自己遇到了一个杀全家的人早就干干脆脆地断了亲戚,老死不相往来,哪里敢谋夺对方的家产。

胡老七看着一群人摇晃着刀剑逼近,退了几步,指着两个十来岁的孩子道:“这两个是胡问静的亲弟弟,你们敢动他们一根毫毛,小心被胡问静砍成肉片!”

众人再一次大笑,唐铁柱开心极了:“没想到这个人是来讲笑话的,看把我乐得。”谁不知道胡问静只有两姐妹,哪来的弟弟。

胡老七大声地道:“这两个是我胡家过继给胡问静的亲爹的。”

众人一齐呆住,过继?

胡老七看着愣住的众人,又一次大声地道:“这两个孩子过继到了胡问静的亲爹名下,自然就是胡问静的亲弟弟,胡问静的钱当然就是他们的钱!”

一群人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十岁左有的男孩子,这就是胡问静的弟弟?唐铁柱硬着头皮道:“你说过继就过继啊,谁不知道胡问静的爹爹死了,你有什么证据?”

胡老七得意地笑,笑得唐铁柱的心都凉了。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小心地打开,取出一份族谱,高高地举过头顶,道:“这是我胡家的族谱,看清楚了,这两个孩子过继到了胡问静的爹爹的名下,他们就是胡问静的亲兄弟!”

唐铁柱仔细地盯着族谱,马蛋啊,老子不识字!但是看那胡老七的模样不像是假的,他回头看了一眼其他胡问静的手下,众人的眼神都是一个意思,惹不起。

“走!”唐铁柱沉声道,他想过了,他只要找人给胡问静捎个信,这是真是假交给胡老大自己确定好了,反正这佃租起码要到今年秋后,现在何必着急。

胡老七趾高气昂地笑:“走?哪里走?把胡问静的田契交出来!”

……

陈县令赶到胡问静在谯县的老宅时,街上已经挤满了人,看到下令的马车也没人让开。

有人垫着脚大声地叫着:“真的有人打上了胡霸天家?”又是一个人叫道:“胡霸天真的被打死了?”

陈县令一阵恍惚,谣言传成了什么样子了!一群衙役推开众人,终于有了一条通道,陈县令大步到了胡家前,只见几个男子用力的砸胡家的门,而里面却悄无声息。

一个男子大声地叫着:“开门!这是我家的房子!”另一个男子得意地转头看四周的人:“这房子是我儿子的!这谯县的上万亩田地也是我儿子的!”

敲门的那个男子急忙停住了手,大声地道:“也是我儿子的!”

胡老七两个儿子在祭祖宴后飞快地想清楚了一件事情,胡问静有上万亩田地,何必一个人独吞呢?他们各自有三个儿子,大家都把一个孩子过继给胡问静的爹,让胡问静有两个兄弟岂不是好,何必打死打活呢,万一让其他胡家的人得知了消息,也来分一杯羹,这又是何苦呢。

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看着四周,大声道:“这是我家,你们快开门!”

胡老七和两个儿子欢喜地点头,看着胡问静的巨大宅院眼中放光。他们早就想来谯县接收胡问静的财产了,可是他们一不认识路,二没有盘缠,三也有很多事情要提前处理,这元宵节之前根本找不到愿意出远门的人,最终拖延了一个月才到达了谯县。

陈县令走过去,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