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进击的疯子

……

一个时辰之后,王将军率领本部三千人直奔甲字十六号粮仓。

王将军骑在马上看着三千士卒快步前进,而甲字十六号粮仓就在五里之外了,心中得意,忍不住大笑。胡问静以为可以饿死他?以为可以逼他表态?太幼稚了。甲字十六号粮仓虽然只是个小型粮仓库存只有十万石,与那些库存百万石的超级大粮仓没法比,可万石是有多少斤粮食?一石是一百二十斤,十万石就是一千二百万斤,哪怕胡问静天天搬运粮食,这十余人又能搬运多少,怎么也有几百万斤粮食剩下吧?王将军大笑不已,有了几百万斤粮食在手,三千人可以吃两三年呢。届时他退可以在粮仓中坐等洛阳朝廷覆灭,投靠新主,进可以带着粮食离开洛阳自立为王,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中,他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王将军越想越是开心,大声的下令:“儿郎们!加快脚步,今晚人人可以吃饱饭!”

士卒们大声的应着,人人都知道这是前去抢劫粮仓,浑身充满了动力。

五里地并不远,已经依稀可以看到甲字十六号粮仓的围墙了,却不见什么人在搬运粮食。众人毫不奇怪,运粮队多半在半路上呢。

王将军厉声道:“儿郎们,冲过去,杀!”

三千士卒大声的叫着:“杀!”

忽然,甲字十六号粮仓中冒出了一股浓烟,十几人飞快的从粮仓中跑了出来,跳上战马,疾驰而出。

王将军呆呆的看着浓烟,失声道:“不好!”

下一刻,黑色的浓烟中猛然冒出了红色的火舌,直冲天空,疾风刁转,将木料的劈啪声,火焰的炙热温度,以及米面粟麦的焦香卷到了众人的面前。

王将军和士卒们一齐停下了脚步,怔怔地望着那冲天的火舌,心中冰凉。

王将军慢慢地,绝望地道:“胡问静!”

怎么都没有想到胡问静下手这么歹毒,宁可一把火烧了粮仓都不肯留给他们,这是要活活地饿死他们吗?

众人无声无息的掉头回转军营,这粮仓的大火就像烧在了他们的心中,将他们的斗志烧得干干净净。没了粮食,怎么在即将到来的寒冷冬季活下去?有士卒在队伍中狠狠地看着王将军的背影,低声咒骂:“都怪这个王八蛋!”其余士卒同样恶狠狠的看着王将军,当兵就是为了吃粮,就因为这个王八蛋不听朝廷指挥,如今要饿死了,不怪这个王八蛋怪谁?

有九品司马厉声呵斥:“闭嘴!老实走路。”但他看向王将军的背影同样恶狠狠的,中央军的将领是朝廷委任的,这三千军不是王将军的私军,由不得王将军作死。

三千士卒垂头丧气的行进,与方才的精气神判若两人。

“呜~”苍凉的号角声在前方响起。

王将军身体一震,闻声望去,只见前方出现了数百穿着奇怪黄色甲胄的士卒,手握长长的毛竹长矛,挡住了去路。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一面黑色“胡”字旗帜下,厉声叫道:“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数百士卒一齐大叫:“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王将军脸色铁青,转而狞笑:“这是胡问静的士卒?哈哈哈,竟然拿着毛竹,这是要来搞笑吗?”

他淡定的下令:“长矛兵前进十步,弓箭手第二列!”中央军是正规军,每部都有数百弓箭手,毛竹长矛再长也只是长矛,在弓箭手的打击下毫无还手的余地。

长矛兵和弓箭手纷乱地从队伍中挤出来,开始调整位置列阵。

那年轻的男子厉声叫道:“胡刺史诛杀叛逆,只杀首恶,余者不究,尔等还不放下武器投降?”

一群中央军士卒面面相觑,若是投降是不是就有饭吃了?中央军本来就该听从中央调度,投降中央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

王将军冷笑着下令:“弓箭手准备!”只要两军到了箭矢攻击距离就立刻放箭。

“呜!”又是一声号角声从中央军的身后响起,王将军急忙回头,只见数百同样穿着黄色古怪甲胄的骑兵牵着马在一箭之地外慢慢地逼近,领头的女将背后插着一杆黑色的旗帜,“胡字”在风中若隐若现。

王将军脸色大变,又惊又喜:“是胡问静!”

胡问静厉声下令:“上马!”

数百骑兵同时翻身上马。

胡问静拔出长剑,厉声道:“必胜!”

数百骑兵拔出长剑,高呼:“必胜!必胜!必胜!”

号角声响起,数百骑兵疾冲。

那王将军脸色大变,一连串的下令道:“弓箭手,射骑兵!”“布阵!”“枪兵到前面去!”

只是前后夹击之下,队伍变形哪有这么容易,长矛兵和弓箭手被堵在队伍的另一头难以转向,而骑兵冲锋之下一箭之地几乎眨眼即至。

“杀!”胡问静冲入中央军之中,挥剑斩杀,一个中央军士卒人头飞起,不等人头落地,胡问静的战马已经撞在了一个士卒的身上,将他直接撞得飞了出去。

数百骑跟在胡问静身后冲入了中央军的阵型之中,顷刻间就冲破了阵型,瞬间杀入了弓箭手的队列,不过一个弹指的时间就将弓箭手屠戮的干干净净。下一刻,胡问静率骑兵避开了长矛兵,从中央军阵型的一角破阵而出。

一群中央军将领脸色惨白,没了弓箭手破长矛兵,胜负已分。

“必胜!必胜!必胜!”挡住中央军去路的胡问静的毛竹长矛兵大声的欢呼。

“前进!”那指挥的男子厉声道。

毛竹长矛兵挺进,每一次踏步都发出了重重的整齐的声响,如擂鼓般敲击在了中央军的士卒的心头,该死的,这些毛竹长矛怎么这么长啊,有两丈长没有?

大缙朝也是有少数极其长的长矛的,比如张飞的丈八长矛那就是实打实的一丈八,可那尺度是骑枪专用的啊,大缙朝的步卒可没这么长的长矛。

一群中央军士卒看着手中只有七尺多的枪,实在是无法面对快两丈的毛竹长矛。

有中央军士卒脸色惨白,颤抖地道:“我根本够不到他……”其余枪兵深有同感,一寸长一寸强,这该死的毛竹长矛都比自家手中的枪长出一丈多了,这还打什么。

中央军的其余士卒同样知道要完蛋了,只要胡问静的长矛兵杀光了己方的枪兵,那么再也没有任何武器可以威胁骑兵,胡问静的骑兵将会肆意的屠杀这里的所有中央军士卒。

一群七八品的将领互相看了一眼,在长矛的长度上失误其实并不是最可怕的,说难听些,让己方的枪兵全部去死好了,胡问静的毛竹长矛兵因为长矛太长,不论刺出的力度还是掌握的力度都有欠缺,只要己方的枪兵用性命与对方抢夺长矛或者一拥而上,未必就不能用人命破了长矛阵,但是,值得吗?

一群七八品的将领不是说死了一群枪兵破了长矛阵值不值得,而是与胡问静彻底撕破了脸值得吗?

几个七八品将领互相看了一眼,心意相通,带了一群心腹手下跑向了那王将军,大声地叫着:“王将军,王将军!我等有大事禀告!”

那王将军怒极了,眼看要被胡问静的骑兵和长矛兵联合打击了,谁忒么的有空管其他的事情,他大声地呵斥:“王八蛋,快回去指挥士卒!胡问静的长矛兵就要压上来了,我们要从左翼突破长矛……”

一把长刀刺入了王将军的肚子。

王将军惊愕的看着那持刀的将领,愤怒地道:“贼子!”

那持刀的将领认真地道:“我不是贼子,你才是贼子!我是皇帝陛下的中央军将领,不是你姓王的私兵。”双手握住刀柄,合身扑上,刀尖刺透了王将军的身体,从背后透了出来。

其余的将领和士卒将那王将军的心腹尽数杀了,环顾左右,再无支持王建军的人,众人一齐大叫:“胡将军,我等是朝廷兵马,遵从朝廷号令!”

四周越来越多的士卒大声地呼叫:“我等是朝廷兵马,遵从朝廷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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