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唯有用鲜血抹掉脑门上写着的软弱可欺

白絮脸上似哭似笑,胡问静用杀了襄阳无数人换来的凶残不好惹的形象,竟然在她的无数次仁慈讲理之中消亡殆尽了,一群百姓竟然敢跑到衙门门口殴打县令了,这襄阳官府的权威只怕是比纸老虎还不如了。她只能用更多的鲜血更毫无人性的杀戮才能重新建立襄阳官府的权威。

“那个敢动手打我的孩子重打四十大板,不用怕打死了,打死了就扔在乱葬岗,若是没死就流放三千里。”

“不,我还是太仁慈了。”白絮笑了,修改命令。

“打完了那些人板子之后,没死的直接送去矿区挖矿三年。那些讹诈打人的贼人入室抢劫良善,行凶杀人未遂,人赃俱获,改判斩立决,尸体吊在城门口。”白絮的眼中闪着泪光和戾气,这就是敢挑衅官府的下场。

“那些看热闹的人一一查清楚了,统统打五板子。”

白絮咧嘴笑着,拳头握得紧紧的,她知道自己做的太太太过分了。可是不如此,这襄阳怎么会有安宁的岁月。

一群衙役看了一眼白絮,心里颤了一下,却不怎么意外,百姓敢打官员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死罪。

衙门的大门打开了,门外的几十个钱家人和邻居们拿起了烂菜叶子和石头,准备再次砸向白贪官,却看到一群衙役拿着棍棒刀剑冲了出来,一阵乱打。

衙门口立刻惨叫连连。

“衙役打死人啊!”有一个老者大声的惨叫,死死的抱住一个衙役的脚,那衙役甩不脱,距离太近,不好用棍子,干脆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了那老者的脑袋上,只是几拳就打得那老者鲜血四溅,牙齿乱飞。

一个妇人欲与衙役厮打,却被衙役一棍打翻在地,不停的殴打,手臂折了,腿也折了。

几十个钱家人和邻居惊恐的看着凶残的衙役们,心中对衙役老爷、官老爷的畏惧瞬间填充了胸膛,凄厉的叫着:“不要打我!”“衙役老爷,我错了!”

白絮出现在了衙门口,负手而立,恶狠狠的笑着:“你们不是要一个公道吗?你们不是要一个王法吗?你们不是要一个天理吗?本官给你们公道!本官给你们王法!本官给你们天理!”

四周的百姓惊恐的看着血流遍地,只觉心惊担颤,有一个百姓颤抖着道:“怎么不讲理……”

一个衙役拎着带血的棍子走近,一棍子打在那百姓的身上,厉声道:“跪下!”四周看热闹的百姓根本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跪下。

一群衙役狞笑着,将一个个钱家人、邻居和围观的百姓尽数抓了起来,就在衙门前当众行刑。

一个衙役拎起棍子,重重的打在了一个钱家人的背上,那钱家人吃疼,却被一口气堵住了喉咙,根本喊不出声来,背上飞快的肿起了一大块,竟然比棍子还粗。

那衙役厉声道:“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是衙门!”又是一棍子重重的落下,那钱家人肿起的皮肤瞬间破裂,鲜血四溅。

一个围观的路人惊恐的叫着:“我不是钱家的人,我不是钱家的人,我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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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衙役冷笑着:“以为县令老爷是你可以随便的辱骂的吗?”一棍落下,那围观的路人凄厉的惨叫。

衙门前惨叫声不绝于耳,血流遍地,惊动了不少百姓赶来围观,其中不乏先前怒喝贪官污吏的善良正义百姓,此刻见了衙门前的惨状,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白絮看着鸦雀无声,低着脑袋的百姓们,想要大笑,可心中竟然苦楚无比,更觉得眼角有泪水打滚。她急忙转过了头,大步的进了衙门,寻了个无人处,任由泪水顺着脸庞落下。

衙门外,有衙役大声的道:“县令老爷说了,这些人敢对衙门不敬,不分男女老幼统统去矿场苦役三年。那八个讹诈被抓的钱家人入室抢劫良善,行凶杀人未遂,斩立决。”

四周一片叹息声,原本不过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案子,只是打几板子,去农场苦役而已,没想到竟然落到了家破人亡。

“冤枉啊,我们冤枉啊!大家都来看啊,贪官打死人咯。”有钱家人凄厉的叫着,四周又是上千人围观,她又有了告状的勇气。

一个衙役笑了:“真有人不怕死啊。”他高高的举起了棍子,恶狠狠的对着那钱家人的脑袋重重的落下,只是一棍子,那钱家人的脑袋立刻鲜血狂涌,摇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那衙役大笑着:“还有谁敢辱骂县令老爷?”

四周的围观者摇头叹息:“竟然有这么拎不清的人。”好些人赞同,官老爷就是官老爷,百姓竟然敢骂官老爷了,没看见那骂了街道保长是草包的人被千里抓回来坐牢吗?辱骂不入流的保长都是如此,何况辱骂堂堂县令?

“唉,真是胆儿肥啊。”有人摇头晃脑,当日胡刺史杀人如麻,襄阳城外的土地都被鲜血染红了,城门口的街道之上到处都是尸体,为什么如今还有人敢无视朝廷命官?

一群百姓用力点头,老虎就是老虎,必以为老虎打盹就能摸老虎屁股了,何况到老虎的头上拉屎呢?

那钱家七八岁的男孩愤怒的看着打他屁股的衙役,只觉屁股上巨疼无比,他大声的叫着:“今日之仇,我将来一定杀了你们全家!”

四周的百姓顿时消声,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七八岁的小男孩。

那衙役惊愕的看着那小男孩,他手下留情只是打了那小男孩的屁股啊,可那小男孩的阴狠的眼神一点点都不像是开玩笑。那衙役慢慢的,认真的道:“你只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杀我全家了。”他举起了棍子,心中再也没有对小孩子的仁慈,只有对未来会杀他全家的贼子的惊恐和警觉,全力一棍打在了那小孩子的背脊上,那小孩子立刻就昏死了过去。那衙役却不停手,一棍又一棍的全力打下,每一棍都鲜血四溅。

四周的人低声惊呼,怜悯的摇头,那孩子就算不死也废了。

襄阳的监牢之中,那八个钱家孝子和邻居淡定的趴在阴暗之中,他们已经挨过了板子,屁股痛的厉害,无法仰卧,只能趴着。监牢之中长久不见太阳,稻草上满是霉腐气息,他们一点都不介意,也不觉得后悔,唯有满腹的悲愤。

“老子的老爹死在了医馆,老子找他要钱有什么错?”“穷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穷人就活该没钱治病吗?”“等老子出去了就去杀了那大夫全家。”“老子还要杀了那女老爷全家!”“对,要杀了那个女老爷全家,这叫替(天)行道。”

那八个人笑着,什么杀了那大夫全家,杀了官老爷全家其实也就是泄愤而已,他们其实是不敢的,那官老爷虽然只是个女人,但是官老爷啊,他们怎么敢杀官老爷全家?但是那华大夫必须赔偿更多的银子,他们都被华大夫勾结官老爷送进了大牢,难道就不该得到更多的赔偿吗?

“出了大牢之后,我们就去那华同泰门口坐着,不打人,不砸东西,就是骂人,不让其余人去看病。”大牢中有许多有能力,说话又好听的人,一个孝子很快就学会了更和谐更不会被官府找出毛病的办法。“不赔钱,我们就绝对不走。”

大牢中不少人大声的叫好,这个世上又多了八个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人,何其的美好。

一群衙役进了大牢,道:“哪些人是华同泰案子的人?”

那钱家的人和邻居们淡定无比,这是来抓他们去农庄苦役了?几人一点点都不怕,襄阳人都去那农庄里看过了,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庄子而已,工作是累些,但是既不会死也不会上脚镣,十天还能够吃一次肉呢,这个苦役有什么大不了的,距离家也只有这么点距离,就当替人打工好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工钱,而且还耽误了自家的农时。

“等老子出去了,这笔钱也要华大夫赔!”几个人大声的咒骂着,慢腾腾的,小心翼翼的爬起来,唯恐牵动了屁股上的伤痕。

几个衙役点了人数,与牢头确认了,这才道:“走吧。”

几个钱家的人大声的骂着:“老子现在干不得农活,去了农庄也是躺着。”

衙役们不理,只是抓了几人出去,一一捆绑了起来。有一个钱家人记性极好,一眼就看到了刘星,道:“我认得你,你昨日也在华同泰!”其余钱家人大骂:“果然是收了钱的贪官!”“我要去京城告御状!”

刘星微微有些颤抖,马上就要看到杀人了,为什么心里不但不害怕,反而激动的浑身发抖啊,糟糕,我一定是病了,等会回家喝杯板蓝根。

菜市口已经有衙役马马虎虎的围了一个小圈子,几个因为惹恼了县令被重判的百姓而已,没有人劫法场的,何必太认真。

几个钱家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提溜到了菜市口依然莫名其妙,有人还在不断地对着周围的人大喊:“县令狗官贪赃枉法!”“我爹死了,却要打我,没天理啊!”

周围无数百姓默默的看着那八个人,低声指指点点。那八个钱家的孝子和邻居得意极了,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如此高光时刻过。

“我要上京城告御状!我一定要告死了贪官!”几人大声的叫着,喊几句告御状很有高大上的感觉,能够凸显他们的英雄气概,而且那县令老爷和华大夫说不定就怕了,老老实实的赔钱了。

白絮坐在一张椅子上,望着那八个人的眼神中又是悲哀又是冰凉。若是她昨天就下手狠一些,这八个人其实不用死的。她的心一阵悸动,到了什么地位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真是身不由己啊。

她张开嘴,道:“这八人入室抢劫,意图行凶杀人,斩立决。”声音干涩的她都不认得是自己的声音。

那钱家的八个人只顾着叫嚷,根本没听清楚白絮说些什么:“……贪官!老子迟早杀你全家!”“不赔钱,我绝不放过你!”“华老儿,你等着,等我出来我就杀你全家!”

一群衙役将那八个人扯到街道中间,一脚踢在膝盖上,将那八个人按倒在地。那八个人犹自大骂,白絮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继续骂吧,让所有人知道我白絮杀人如麻,草菅人命才好。

刘星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去,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八个人以及高高举起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