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很是不放心,转身就联系了贾充:“你女儿要是把自己玩死了,我可没本事救她。”贾充笑了:“你以为她还是太子妃吗?”若是贾南风是太子妃,进一步是皇后,贾充真的担心这个心比天高,其实本事烂的没话说的女儿会不会害死了全家,但是如今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太后,以及被诸多王侯牵制的“议员”,就算她再怎么想要闹腾,又能闹腾出什么?贾充想了想,还是决定派人盯着贾南风,再给司马炎吹吹风,大局只是比以前好了一点点,可不能毁在了贾南风的手中。
胡问静和贾充两人一边聊着以后的布局,一边慢慢的出了皇宫,王敞从背后追了上来:“胡问静,你等一下。”胡问静最近要么傻到没人敢靠近,要么高调到人人都盯着,王敞一直没找到机会与胡问静好好的解释“洛阳第一才子”的来龙去脉,能够在朝会之后聊上几句也是好的。
两人转身望向王敞,贾充低声笑道:“你会敲诈多少银子?”胡问静鄙夷道:“胡某一直都是正人君子,怎么会……”
皇宫之外陡然有无数人尖叫:“啊啊啊!出来了!”宫殿外黑压压的数千人大步冲了过来。
胡问静和贾充一齐变色,难道是刺客?胡问静反手就夺过了守门的御林军士卒的长剑,又摸了摸衣袖中的匕首,厉声对贾充道:“你躲远一些!”贾充衣袖一滑,一包石灰粉落在了手中,厉声道:“打什么,回皇宫!”他不能打,也不需要打,只要用石灰粉拖延的片刻逃回皇宫就有大量的御林军保护他。
远处,数千人一边狂奔,一边疯狂的大叫:“胡荆州!胡公!”
胡问静和贾充听着称呼,一怔,不是刺客?仔细看,那数千人果然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胡问静仰天大笑:“原来胡某又一次成了名人。”一边的御林军士卒看胡问静,能不能把剑还给我?胡问静瞪她,看什么看,还你给头!要是那些数千人中混着刺客,你丫用脑袋赔我的性命吗?
几十个御林军士卒早有准备,拦住了那蜂拥而至的数千人,那数千人不肯罢休,鲜花像雨点一般的被扔了过来。
“胡荆州!我在这里!”“胡公!胡公!我爱你!”“啊啊啊啊!签名,签名!”
看着数千人疯狂的尖叫,胡问静得意了,用力的挥手:“胡某就在这里!”“胡某也爱你们!”四周尖叫声更加的响亮了。
贾充怔了半晌,石灰包又回到了衣袖之中,拂袖就走,这些人太有眼无珠了,没看见本朝太尉也在这里吗?
一群豪门大阀的仆役驱散了人群,几个门阀贵公子恭恭敬敬的向胡问静行礼:“胡荆州名动天下,我陈郡谢阀设宴款待胡荆州,敢问胡荆州何时有空,谢阀定然倒履相迎。”
又是一群衣衫华丽的门阀中人挤了过来,诚恳的道:“我琅琊王阀已经安排好了宴会,胡荆州可否移架王阀稍坐?”
另一群门阀中人热情的道:“我博陵崔阀今晚为胡荆州接风洗尘,不知胡荆州可否赏脸?”
远处,又是一群门阀中人匆匆赶到,见胡问静被一群门阀中人围在中间,顿足不已:“来迟了,来迟了!”想要挤到胡问静的身边,可惜先到的陈郡谢阀琅琊王阀博陵崔阀的人坚决不让,已经有这么多人竞争了,凭什么让你再挤进去?三阀的人手拉手,肩并肩,摆出铁锁横江的态度,坚决不让其他门阀的人有机可乘。
迟来的那门阀中人不甘心极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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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门阀中人和百姓不断的向皇宫门口聚集,人人都想和胡问静套近乎。十年的铁帽子的荆州刺史的消息传得比光速还要快,洛阳所有人都知道了。十年的荆州刺史代表了什么?代表的是十年的大缙一方诸侯朝廷重臣,无数的门生故吏,代表的是十年的泼天富贵,如山一般的财富,如海一般的田地,代表的是一个家族的兴起!要是这都不懂得拉拢和讨好,洛阳的门阀难道都是食屎的?
更何况十年之后呢?十年磨一剑,胡问静胡刺史十年之后又会如何呢?会不会嫁入皇家?会不会成为三公?如此灼手可热的人物怎么可以轻易的放过了?必须用一切办法拉拢她讨好她!
胡问静鼻孔向天,仰天大笑:“大地在我足下,哪个敢多说话?”
王敞福至心灵,跑过去大声的道:“胡刺史已经答应了去我东海王阀,各位请以后再来。”团团作揖。
四周的人理都不理,以为我们是白痴啊,这都想假冒。
王敞努力的对胡问静打眼色,王某真的有话与你说,你快点配合啊。
胡问静点头,道:“诸位,胡某今日已经答应了……”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已经答应了本宫。”
众人望去,却见贾南风从皇宫内走了出来,一把挽住了胡问静的手臂,笑着道:“胡荆州已经答应了去本宫的故宅小聚,诸位若是有空,不妨一齐去本宫故宅。”
胡问静瞅瞅贾南风,贾南风用力瞪她,你的道行太浅,本宫必须好好教你怎么宫斗宅斗以及无数的阴谋诡计,不然只怕被你坏了大好局面。
胡问静怒了:“贾太尉!贾太尉!你跑哪里去了?”还说你女儿不会作死,这作死的都没边了。
贾充躲在马车中坚决不答应,很有种被打脸的感觉,低声吩咐护卫和车夫:“悄悄的,不动声色的离开,切勿惊动了胡问静。”
……
原太子府邸内宾客无数,贾南风终于找回了呼风唤雨的感觉,看看宾客,不仅仅豪门大阀尽数到场,好些司马家的王侯也来了。
贾南风得意极了,失去了后才知道珍惜,她就应该掌握权力,就该被众星捧月,这才是她的生活。她对着镜子淡淡的道:“本宫再也不会离开权力的中心一分一毫。”
贾南风穿着最华丽的衣服出了房间,进入了花园,就想要等待优雅的惊呼声和欢迎声,没想到了等了半晌都没听见,定睛一看,所有的宾客都围住了胡问静
贾南风怒了,喧宾夺主!
贾充在附近看着贾南风的神情,大惊失色,这下坏了,麻烦大了。
王敞原本就在胡问静的身边,结果被越挤越远,偏偏还发作不得。努力挤到胡问静身边的都是各个门阀的年轻贵公子贵女,他难道还能和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孩子计较吗?
某个贵公子深情的看着胡问静:“胡荆州,我为你弹奏一曲可好?”本来最好的接近胡问静的办法就是吟诗作画,可惜那该死的数学写诗让所有人印象深刻,再提写诗就是自取其辱,只能提出稍微弱一些的弹琴了,不过弹琴属于通用娱乐,大家都喜闻乐见,安全保险。
胡问静摇头:“胡某不喜音乐。”
那贵公子呆呆的看着胡问静,这要我怎么接?一群贵公子贵女看着那呆呆的家伙,喜闻乐见。
另一个贵公子微笑着道:“真巧,在下也不喜欢音乐,在下最喜欢的是下棋,不知道胡荆州会下棋吗?在下可以教你。”写诗弹琴都要有真本事,这下棋就容易了,就算胡问静是个臭棋篓子他也能与胡问静杀得难分难解,若是能够教棋就更好了,没有三五年怎么算教棋?教着教着感情就出来了,不求两人发展成郎情妾意,非君不嫁,非卿不娶,至少要是知己啊,这以后的仕途就方便了。
胡问静笑了:“我喜欢的是杀人,要不要沟通一下?”
四周立刻安静了,哀怨的看着胡问静,你每次都把话聊死,我们怎么接啊?无奈之下只能努力的微笑,一时之间四周都是铃音般或者爽朗的笑声。
小问竹看着周围努力欢笑的众人,如今她已经习惯了被人围观的场面,一点都不惊慌,但是很是无聊,这么多人围着她,她想玩都做不到,撅着嘴扯着胡问静的衣角。
胡问静瞪四周的人:“都退开三丈,三丈之内胡某认得你们,胡某的剑不认得你们。”
周围的贵公子贵女一点都不惧怕胡问静的剑,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努力拍胡问静的马屁难道还能被胡问静砍了不成?但是得罪了胡问静是很不划算的,急忙笑着退后,胡问静的身边终于出现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圆圈。
胡问静看着小问竹,问道:“现在的位置够大了吗?你要到哪里玩,姐姐陪着你。”小问竹用力的点头,其实原太子府邸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是空了这么多,好像就自由了很多了。
王敞心中松了口气,胡问静还是这么的疼爱小问竹,那就容易办了,他已经准备了无数的礼物送给小问竹。他站起来,笑着道:“问竹,我有新的玩具送你。”胡问静果然牵着小问竹的手望了过来。
一群仆役带了大量的玩具走近,小问竹看着玩具就欢呼了:“哇!”胡问静笑眯眯的看着小问竹,提醒道:“玩的时候不能吃东西!”小问竹用力点头,一点没往心里去。
王敞借着送玩具靠近了胡问静,就在附近坐下,左顾右盼,有这么多人在,他怎么向胡问静解释盗版的事情呢?
周围的贵公子贵女恶狠狠的看着王敞,只听说有人利用美色攀附贵人的,没想到今天还有人利用玩具攀附贵人。
“有啊!”一个贵公子脸色大变,后悔极了,不是时常有一些人送草编的螳螂啊,小鸟啊,蟋蟀啊什么的给某个幼小的皇子,然后皇子视若珍宝,哪怕当了皇帝,哪怕那人屡次造反,哪怕那人坟头蹦迪,哪怕皇子已经七老八十了,依然非常的信任那人,在一个镶嵌了价值千金的珠宝的箱子里珍而重之的存放着草编的螳螂小鸟蟋蟀。
无数贵公子贵女反应过来,同样后悔莫及,转身就呵斥一群仆役:“快去准备草编的螳螂小鸟蟋蟀哥斯拉!”
有人反应极快,亲切的对小问竹道:“我陪你一起玩好不好?”以为只有王敞能够走玩具路线吗?我们也能。
小问竹看看四周热心的想要陪她玩的人,用力的摇头:“不要!”
一群人微笑着看着小问竹,你果然是胡问静的亲妹妹,一点都不可爱。
某个门阀的阀主看着一群年轻人毫无建树,而胡问静根本不想搭理他们,心中叹息,让一群年轻人围着胡问静真是大错特错了,胡问静胡荆州怎么有空搭理一群小辈呢?在胡问静的眼中这些人都是菜鸟啊。
那门阀阀主心中忽然一动,有了拍胡问静马屁的超级妙计。
他慢慢的起身,对着胡问静长鞠倒地:“胡荆州,老朽是荥阳郑氏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