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今日必将胡问静逐出京城

因为对胡问静而言这两个结果才是最好的结果。

胡问静年纪轻轻已经是封疆大吏,这违反了朝廷的潜规则,不论是哪一个皇室替代司马遹成了终生皇帝,第一步就是要将胡问静明升实降,提拔到了朝廷的六部衙署之中吃闲饭。只要与司马炎好好沟通,换一个司马炎信得过的人接受荆州刺史的职务,司马炎难道还会翻脸吗?况且等一个成年的终生的皇帝登基之后谁还怕了司马炎?司马炎难道会因为胡问静而硬杠新皇帝吗?司马炎要的只是子孙后代平安富贵,胡问静只是他达成目标的手段而已,司马炎没有任何理由硬挺胡问静的。

所以,新的终生制皇帝的登基之日就是胡问静回到京城每天闲得晒太阳之时。

司马攸确定胡问静不是笨蛋,一定会知道这一点,那么胡问静想要保住自己的荆州刺史的地位必须尽力阻止新的终生制皇帝的产生。

一群为了当皇帝而互相倾轧的皇室子弟没空去考虑荆州刺史的去留,一群需要依靠外力尽快排队轮流当皇帝的皇室子弟不会去毫无意义的得罪荆州刺史。

司马攸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东海王府的茶水质量还不错,唇齿留香。他回想旧事,在当年玄武门之变后胡问静提出皇帝轮流做的谬论之后他只以为胡问静尽力在为司马炎的利益谋划,没有进一步从胡问静的角度深思;当胡问静成为荆州刺史的时候他才发觉胡问静竟然是司马炎一方的人中唯一的获利者,这皇帝轮流做竟然很有可能是胡问静长久做荆州刺史的护身符;等前几日看到胡问静回京,且用垃圾手段对付张华的时候,司马攸心中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胡问静早就想到了她会成为司马炎的托孤大臣,会有机会染指一方诸侯,会有机会利用朝廷皇位“空悬”的机会坐稳了荆州刺史。所以胡问静才会到了荆州之后就强势清洗荆州门阀,所以胡问静才会匆匆回京攀附司马亮却不怎么用心,只是敷衍了事,甚至帮着倒忙。

周围有人与司马攸打招呼,司马攸微笑着随意赴宴,那人很机灵,发现司马攸无心交谈,立刻退开了。司马攸没有心思去与那人寒暄,他飞快的再次沉入了对胡问静的分析之中。他确信自己已经看穿了胡问静的底牌,可是为什么就是看不透胡问静在朝会上的无耻谄媚的目的呢?

胡问静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降低自己的品格和名誉的。身为一方诸侯回京支援司马亮,按照常理这“救星”般的援兵应该桀骜不驯才对,必须司马亮小心翼翼的哄着,唯恐“救星”翻脸;按照胡问静的性格更应该是猖狂到所有人无法正视,仰天大笑三声,直接在朝会上开打什么的。

可为什么胡问静偏偏反其道而行,竟然竭力丑化自己呢?司马攸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

越是想不明白,司马攸越是不安,胡问静究竟在布置什么阴谋诡计?他转头看了一眼卫瓘,注意到卫瓘的身后跟着几个肌肉鼓鼓的汉子。司马攸微微一笑,卫瓘也是担心胡问静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护卫,他也安排了护卫贴身保护啊。

有宾客在人群中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胡问静,很是困惑,他与司马腾很熟悉,直接问道:“可请了胡问静,胡问静可会来?”

好些人停下了交谈,一齐望了过去。若是胡问静不到他们就回去了,平时996累死了,休息日就想好好的在家躺一会,谁有空跑到司马腾这里喝酒。

司马腾笑了:“放心,胡问静一定会到的。”他送请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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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王府邸的门口一阵骚动,司马腾笑了:“看,应该是胡问静来了。”

众人望去,果然看见几十个人的簇拥下,一个女子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进了东海王府邸。

一群官员看着那丑陋的灰色衣衫一秒钟就判断出了那一定是胡问静:“果然是胡问静来了。”这洛阳,不,这大缙朝也就只有胡问静才会穿着丑陋的服装跑老跑去,赴宴也不知道换一身衣服,胡问静身后那些随从的衣服都比她漂亮华丽。

有人冷笑着:“胡问静爱财如命,不肯花钱买衣服,她只有上朝穿的官服和平时穿的灰布衣服,今日总不能穿着官服来赴宴吧?”其余人哈哈大笑,这只是嘲笑胡问静而已,当不得真,只看那胡问静的妹妹打扮的漂漂亮亮就知道胡问静还是肯在衣服上花钱的。

有贵女不屑的冷笑着:“你们男人啊,一点都不懂得女人的心思。”其余贵女点头,却不继续说下去,只是鄙夷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为什么不穿漂亮的衣服?当然是想要用丑陋的衣服吸引别人的目光咯。在一群穿的漂漂亮亮花枝招展的美女当中怎么才能突出自己?绝不是穿的更漂亮更华丽,而是穿的极其的丑陋啊!这年头男人都是贱狗,看到穿的漂漂的女孩子都不懂得珍惜,就喜欢那种穿的最难看的、更像是仆役衣服的女子,以为那女子是多么的毫不做作和清纯,疯狂的跪舔。

一群贵女恶狠狠的看四周,那些贱狗果然都盯着胡问静,只觉委屈极了。自己光是化妆就用了一个多时辰,挑衣服又是一个时辰,花了两三个时辰才美美的,却被一个啥化妆都没有的心机女表比了下去,真想大声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可是想要也学胡问静穿最丑的衣服,丝毫不化妆,却又觉得自己的自尊和教养完全做不出来。

胡问静进了东海王府,随意的看了一圈,立刻找到了贾南风,顺便看到了坐在她不远处的司马遹,淡定的跑过去打招呼:“好久不见。”顺便就坐下了。

贾南风肝都疼了,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你现在是卧底二五仔吗?距离我远一点!”心里想着是不是大声呵斥怒骂几句就能洗清了胡问静是卧底的嫌疑?

胡问静也压低了声音,凑过脑袋,道:“完全没关系!你想啊,这不就是台面上笑嘻嘻,背后恨不得捅刀子吗?别人肯定以为你我现在恨不得对方死呢。”

贾南风一怔,有道理啊,那就放心了,飞快的道:“你不该来的,今天是一个针对你的陷阱。”

胡问静大笑:“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贾南风脸都黑了,这么大声干什么?

胡问静大摇大摆的转头看四周,很多闻声转头看胡问静的人立刻转回了头,就这匆匆一瞥,好些人注意到了贾南风脸色发黑,心中雪亮。胡问静真是太没品了,竟然跑去嘲讽贾充和贾南风了。有人低声骂着:“背主之贼!”有心拿这点攻击胡问静的节操,可惜这“背主”二字有些打司马家的脸,只怕一个字都提不得。

贾南风定了定神,问道:“谧儿怎么样?贾午呢?还有,我爹怎么还不回洛阳?”

远处,一群宾客看着胡问静和贾南风鬼鬼祟祟的聊天,好些人心中期盼着,扯头发,抓脸,吐口水!

有人却转头看司马亮,胡问静与贾南风公开会面不算什么的,司马家几十个王侯为了皇位眼睛都红了,还不是在公开场合之中互相客客气气的,但是司马亮就在这里,胡问静却跑去与贾南风撕逼,压根没和司马亮打招呼,实在是不讲规矩啊。

有人对司马亮道:“汝南王对胡问静过于放任了。”当人马仔的就要时刻围着老大转,这点都不懂怎么做马仔的。

司马亮笑而不语,心中更是怒到了极点,胡问静这是用当众打他的脸表示心中的愤怒吗?不杀胡问静誓不为人!

司马腾见胡问静到了,完全不理其他宾客有没有到,直接开始伟大的计划。他咳嗽一声,站了出来,朗声道:“今日春光明媚,诸位才子佳人都在,不如我等举行一个诗会,以诗会友。”

东海王府邸内上千个宾客呆呆的看着司马腾,老子跑到你这里赴宴就是为了以诗会友,你搞毛啊?

有人反应极快,大声的叫好:“好!如此晴朗之日,若不写诗,岂不是辜负了大好时光?”一大群人终于反应过来,用力的点头支持,终于明白司马腾的赶走胡问静的办法是什么了,那就是用诗词歌赋打脸啊。

胡问静懂个P的诗词歌赋,若是在上千人的宴会之中写不出一个字,或者写出一首垃圾打油诗,然后被上千人大肆的批评,鄙夷,嘲笑,讽刺,胡问静只要还是个人就必须羞愧难当,掩面哭泣而走,从此不敢跨进京城半步。

“写诗!写诗!”一群年轻人大声的叫着,看胡问静的眼神充满了挑衅,能够当众打四品官的脸的机会可不多,今日说什么都不能错过了。

刘希岭看着周围兴奋的贵公子和贵女们,笑了:“看,我就知道是写诗词歌赋。”他进了东海王府之后就发觉了,东海王府邸中所有宾客都被安排到了花园之中,这实在是不符合“宴会”的规矩,官员和王侯应该在大厅中闲聊风月才对,只有诗会等等场合之下才会让宾客都在花园之中。如此一想,刘希岭立刻发现对付胡问静真的是简单无比,只要拿出豪门大阀之中最普通的诗会就能把胡问静的脸打得砰砰响,绝对可以秒杀只会砍砍杀杀写小黄文的胡问静。

他负手而立,冷笑着看着胡问静,有本事在诗会上继续写小黄文,哦,淫诗啊,量你也写不出来。

司马腾冷冷的看着胡问静,然后转头看四周的王侯们,我说秒杀了胡问静就是秒杀了胡问静,只是你们笨没有想到而已。他不屑的扯动着嘴角,自从倒了大霉被降爵之后,他苦心阅读兵法,深深的记住了一句话,那就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这句烂大街的言语谁都知道?

司马腾心中冷笑着,知道和读懂是两回事,以为天时地利人和就是下雨下雪或者占据一个险要的地理位置拉着一群忠心度爆表的手下与敌人开打?哪有这么简单!

司马腾望着远处依然与贾南风聊天的胡问静,天时地利人和讲得是要在有利的情况之下与敌人开战。所以……

司马腾嘴角露出了微笑,诗会就是绝对有利的环境。胡问静绝对不可能会写诗!只要看那《二十四友艳行记》的目录就知道了,胡问静哪怕会一点点诗词也不会写成这种烂目录了。

好些司马家的王侯和官员们同样理解了司马腾的用意,不就是用诗会暴露胡问静是个文盲,然后抓住文盲属性玩命的打击吗?这里上千人一齐集火在胡问静的文盲属性上,怎么都能把胡问静打得颜面无存了。

司马干微笑着,举杯一饮而尽,胡问静有可能会写诗的,哪个识字的人不会写几句歪诗?也有可能胡问静猜到了今日的局面,早就找枪手写了上佳的诗词,可是没关系,这里有上千人想要借着诗词打脸胡问静,胡问静除非写出了绝世佳作,还找不出一丝的抄袭的破绽,不然一定会被所有人贬低的体无完肤。

司马越微微皱眉,胡问静多半不会在乎被人贬低成文盲的,区区文盲怎么可能让胡问静感到羞愧?他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司马腾,这种垃圾手段应该早点告诉他,偏偏还要故作神秘,什么都不肯说,他现在怎么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