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午很是理解胡问静经历了营地匪乱绝不会再轻易让小问竹离开身边,可是不解胡问静为什么又要离开,她来不及问胡问静怎么这么快从襄阳赶了回来,只是问道:“你去哪里?”
胡问静翻身上马,道:“去接应周渝白絮,去杀了那些作乱的贼人。胡某这辈子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随便一个蟊贼就敢跑到胡某的头顶拉屎,胡某不杀光了那些贼人咽不下这口气!”
李朗笑着望着胡问静的背影,胡老大还是老脾气啊。
远处,有人大声的叫着:“周管事回来了!”
周渝等数百人押解着大批的俘虏回转营地,见了胡问静很是欢喜,想要说话,胡问静打断道:“我方伤亡如何?”转头道:“来人,快找大夫给他们治伤!”
周渝微笑,看着一群人忙忙碌碌的找大夫,这就是刺史的气魄啊。她慢慢的详详细细禀告着:“……追杀到了华容县……覃文静擒住了贼头张昌,又带人四下扫荡漏网之鱼……白絮带着被裹挟的百姓去了华容县,需要甄别谁是匪徒谁是百姓,还要重建华容县……张昌断了双手,活不久了,只能在华容县凌迟……”
周渝微微有些遗憾,张昌竟然不能带回营地凌迟真是可惜了。
胡问静笑了笑:“哪里凌迟都一样。”其实是不一样的,但是在华容县凌迟了张昌总比让张昌舒舒服服的死了的好。
李朗见周渝安全的回来,其余白絮等人似乎也平安无事,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一个中年男子留守在安全的营地而坐视几个小女孩子杀敌已经够郁闷了,若是几个小女孩子出了差错他哪里还能做人。他不再听军报,转头看着台上的一群贼人,淡淡的道:“来人,将他们全部千刀万剐了。”
回凉高高的举手:“我来!我来!我来!”急急忙忙的跳到了李天逸面前,挥舞着手中的断刀,眼睛放光,然后惋惜了:“为什么就不是一个帅哥呢?我第一个剐的人竟然长相平平,真是可惜啊。”
梦燕猛然跳了起来,厉声道:“谁敢动我儿子一根毫毛!”
“噗!”梦燕被踢飞了出去。李三河怒视周言:“你敢打我娘子!”
周言收回脚,认真的对回凉道:“这个家伙是我抓的,应该是我动手才对。刚才那小子还瞪我了!”回凉坚决不让:“谁叫你心慈手软,像我直接把人砍成了人彘,哪有这么多麻烦。”
周言死命的和回凉抢:“是我的!是我的!”
李天逸浑身发抖,还以为爹娘出面就没事了,为什么还要将他千刀万剐?他大声的喊着:“冤枉啊,爹爹,娘亲,救我!我不想死!”
周言忽然一顿,心中又是悲伤又是愤怒,只觉浑身汗毛尽数竖立了起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她盯着李天逸,缓缓的道:“你叫啊,你叫啊,你就算叫破了喉咙都没人来救你的。”
四周欢呼的百姓,心寒的管事们,以及贾午李朗等人都静了下来,一齐看着李天逸,好些人眼中陡然流出了泪水。胡问静却灿烂的笑着,眼中精光四射。
那个被李天逸祸害的女子挣扎喊叫过吗?李天逸说过“你叫啊,你叫啊,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吗?
有百姓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道:“报应啊!”
无数百姓情不自禁的跟着道:“报应啊!”
回凉看看浑身缠绕着悲凉的周言,默默的退开一步:“这个家伙是属于你的。”看看周围,这里禽兽多得是,还怕不能将人千刀万剐吗?
周言抽出刀子,慢慢的靠近李天逸,李天逸惊恐的脸都扭曲了:“不要!不要!我爹爹是李三河!”
周言高高的举起了刀子,李三河疯狂的冲了过去想要夺刀子,一个士卒一棍打在李三河的脑袋上,鲜血直流。
李朗冷冷的道:“再有下次就按照劫法场论罪,直接杀了。”一群士卒点头,握紧了刀剑。
李三河倒在地上大声的哭泣:“我为刺史老爷流过血!我为公社流过汗!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儿子!”
周言盯着李天逸,一刀切下,一片血肉横飞。李天逸凄厉的惨叫,周言笑了:“我力气大,可是没练过刀,肯定不能将你凌迟三天三夜的,算是便宜了你。”
四周的人听着李天逸的惨叫,有人激动地满脸通红,有人吓得面无人色,这活剐比筑成京观更加的恐怖。有人浑身发抖,在刺史老爷手中千万不能犯错。
……
华容县。
一群人敲锣打鼓:“官府处死贼人咯!大家都来看啊!”
无数百姓从残破的房屋中跑出来,恶狠狠的盯着一群被捆起来的贼人,大声的怒骂。
白絮看着四周,很是期待有人蹦出来劫法场。乱战之中逃掉的贼人不少,若是肯讲义气出来就贼头那就实在是太好了。她扫了一眼士卒们,士卒们默默点头,人人都做好了准备,只要有贼人出来救人,那么第一件事就是砍下张昌的两条腿,纵然张昌被贼人抢走了也绝对不能舒舒服服的死,更不可能再次成为贼头杀回来报仇。
“来人,动手!”白絮大声的下令,手中死死的握住了棍子,就等有贼人跳出来救人。
可惜四周平静极了,一个讲义气出来劫法场的贼人都没有。
覃文静在不远处的一间房屋中大骂:“这年头讲义气的贼人都没有了吗?”一群士卒唉声叹气,贼人不来劫法场又该哪里去找贼人。
……
数日之后,百余人直入江夏郡太守府,守门的衙役厉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立刻有十几把刀子架在了那衙役的脖子上,好些刀子上血迹隐隐,腥臭扑鼻,那衙役当场就尿裤子了。
“荆州刺史府办事!谁敢妨碍公务杀无赦!”领头的女子厉声道,扬起手中的令牌。
百余人在太守府内横冲直撞,但凡见人就尽数驱赶在了一起。有个英俊的衙役眼中精光四射,厉声道:“且慢,你们是刺史府的人又怎么样?这里是江夏太守府,没有太守的命令谁也休想在这里乱来。”他伸手去推驱赶他的一个士卒,那士卒毫不犹豫的一刀当头砍下,那英俊的衙役身手矫健,随手就抓住了那士卒的胳膊,鄙夷的道:“我管你是谁,敢在江夏太守府内放肆就要……”
十几把刀乱砍了下来。
那英俊的衙役大惊失色,拼命格挡,却哪里格挡的了,只是一个照面就中了七八刀,不等他惨叫出声又挨了十几刀,无声无息的就被砍成了肉酱。
四周的江夏太守府人员脸色惨白如纸,好几个人吓晕在了地上。
那领头的女子厉声道:“江夏郡太守何在?”
江夏郡太守颤抖着道:“本官就是。”一边向周围的人打眼色,快找衙役士卒保护本官!周围的官员坚决不动,没得拿自己的小命去救上级的。
那领头的女子厉声道:“来人,拿下了!”立刻有士卒恶狠狠的抓住了江夏郡太守。江夏郡太守吓得浑身发抖,不停的道:“本官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抓我?”
江夏郡太守府中一个官员慢慢的走了出来,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慢慢的念道:“……咸宁二年四月,收取蒯家银两五百两,杀了状告蒯家吞并田地的原告;咸宁二年六月,与杨家子弟在酒楼喝酒,打死了一个店小二……太康元年七月……”他慢慢的念下去,数年时间总有四五十条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案子。
四周的官员死死的盯着那个官员,认得是江夏府仓曹,马蛋啊,叛徒最可恨了!
那江夏郡太守渐渐的镇定了,这些人应该真的是荆州刺史府的人,看来胡问静想要清理荆州的官场了,可是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扳倒他的,他在洛阳也是有后台的,而且说他有这些罪名他就认了吗?没有人证物证,你说有罪就有罪?江夏就能太守从容的整理着衣衫,道:“既然胡刺史误信了谣言,本官只能与刺史慢慢的辩解,总有云开日出的时候。”胡问静以为拉拢了仓曹就能抓住他的把柄了?真是单纯啊,信不信他随手翻出仓曹的老底,再发动江夏郡的门阀闹事,搞几千人围攻府衙?
那江夏郡太守一点都不慌张,胡问静虽然是刺史,但是一个没有爪牙,对地方不了解,对基层手段不了解的刺史老爷又怎么可能抓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