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司马懿害得啊。”她毫无根据的胡乱的想着,司马懿用阴谋诡计夺取了天下,大缙朝自然人人效仿成功样板,把阴谋诡计看得比一切都重要。
她淡淡的下令:“放火!”
一支火把被扔进了庞阀的庄园之内,虽然没有烧到什么,却让庞阀的人大惊而愤怒的嘶吼:“贱婢敢尔!”更多的火把扔了进来,有的落在了地上,有的落在了屋顶之上,有的落在了花草之上,片刻之间火光冲天,滚滚的浓烟遮蔽了半个天空。
庞阀的人凄厉的叫着,四处的奔逃,庞阀的阀主震惊到了极点:“为什么胡问静敢下此(毒)手!她就不怕朝廷处罚,不怕千夫所指吗?”
一道火舌一卷,点燃庞阀阀主的衣衫,他凄厉的惨叫着,却没人顾得上他。
有人冒着大火冲出庞宅,立刻被士卒刺杀,有人倒在了火焰之中,很快就化成了焦炭。
……
一个仆役飞快的冲进了村子,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马阀的阀主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依然抱着一丝的侥幸,问道:“如何?”
那仆役颤抖着道:“胡刺史杀了诸位公子!”他亲眼看到胡问静进了酒楼,然后酒楼之中就是凄厉的惨叫声,很快戛然而止。他等胡问静走了,这才装着胆子进入了酒楼,只看见满地的鲜血,荆州门阀留在江陵城中主持大计的公子哥儿尽数被砍断了手脚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也不敢去确认是死了还是晕了,跌跌撞撞的就逃出了江陵城。
马阀阀主脸色陡然惨白,他一直觉得蔡家的计谋不靠谱,但是八大门阀之中以蔡家和蒯家为主,哪里轮得到他反对?他也不想被其他门阀误会站在了胡问静这一边,只能在安排了门阀中的子弟主持大计之后又安排了一些仆役悄悄的盯着。
其余马阀的子弟听见胡问静竟然敢杀了荆州门阀的子弟,愤怒无比:“好一个胡问静,竟然不知道死活!”“看我修书一封给洛阳的亲友,立刻要胡问静好看!”“违反朝廷法令擅自扩军已经是死罪了,竟然还敢杀戮我八大门阀的子弟,这是想要死得快一些吗?”
马阀的阀主却浑身一颤:“已经是死罪了……已经是死罪了……已经是死罪了!该死的!老夫终于知道哪里不靠谱了!胡问静既然不小心犯了死罪,为什么还要和我等斯斯文文的耍阴谋诡计?为什么不杀了我等垫棺材底?”其余马阀的子弟摇头不服:“大秦蒙恬手握重兵,可敢造反?我大缙初立,夏侯玄自忖必死,可敢造反?还不是乖乖的在家等死。胡问静能够与这两个人相比?她杀了荆州门阀在江陵城中的子弟不过是想要栽赃到江陵城中的灾民头上而已,哪里敢与我荆州门阀正面硬杠?”
马阀阀主大怒:“蠢货!蒙恬和夏侯玄都有兄弟姐妹子孙后代!胡问静没有!”以为那些被判了死罪的朝廷大臣为什么老老实实的等死?那是因为那些大臣知道造反九死一生,不敢牵连了子孙后代,只想老老实实的被杀了,换取子孙后代的安全。这夏侯家不是继续富贵无比吗?
一群马阀的子弟很是不服,被屠戮满门的大将多得是,什么时候见他们造反作乱了?阀主老了,毫无见识。
马阀的阀主闭上了眼睛,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荆州八大门阀的田地财产越来越多,可聪明杰出之人却越来越少了。他只能无力的道:“老夫还在其余门阀驻地周围派了人手,若是胡问静……”
一个仆役玩命的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胡问静杀光了蒯家的人!”马阀的所有人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盯着那个仆役:“再说一遍!”那个仆役惊恐的道:“胡问静胡刺史带领一千余人杀光了蒯家所有人!”他潜伏在蒯家村子之外的树林之中,只能远远的看见蒯家村寨之中血流遍地,不知道胡问静究竟有没有杀光了蒯家的人,但是杀的血流成河了,蒯家的人一定死光了。
一群马阀的人脸色又是放松,又是焦虑。别听这个不靠谱的仆役瞎说,胡问静肯定不敢杀光了蒯家的人的,但是肯定有蒯家的人糟了毒手。
马阀阀主看着一群愚蠢的子弟,厉声道:“立刻去巴陵!”管它究竟有没有杀光了蒯家的人,留在这里就是送死,远去巴陵避难不香吗?
马阀的人匆匆收拾物品出发,有马阀的公子无奈又愤怒的回头看江陵城方向:“没想到胡问静竟然敢向门阀下手。”那个报信的仆役一定是胡说八道,天下间就没有敢杀门阀满门的人,司马家都不敢,胡问静算个P?但是胡问静敢杀门阀的仆役或者杀几个门阀的子弟立威这已经是极其的恶劣了,荆州门阀必须用采取最严厉的报复手段。
一个门阀的公子点头:“我立刻去找杀手!”听说胡问静很能打,可是能打又如何,“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谁能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十二个时辰严防杀手?刺杀胡问静易如反掌。
另一个马阀的公子冷笑着:“何必我们亲自动手,以我之见,不如再多写几十封信件给洛阳各个亲友,写明了胡问静丧心病狂屠戮门阀,荆州震动百姓惶恐,不杀胡问静不足以平民愤,难道还怕朝廷不杀了胡问静以谢天下?”
一群马阀的公子用力点头,这事情容易。
……
到深夜的时候,胡问静一口气屠戮了八大门阀之中的蒯家,蔡家,庞家,黄家,向家,可是马家、刘家、杨家却机警的得到了消息,仓皇逃走了。
胡问静破口大骂:“该死的交通啊。”交通全靠两条腿的该死的时代,她能够带领一群人一口气杀了五个门阀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哪怕那些门阀的人愚蠢的没有逃走,厮杀了一日的士卒也无力继续追杀了。
胡问静道:“传令,回城。”屠戮门阀的影响很大,她还有很多手尾要处理。
一群士卒筋疲力尽的跟随在胡问静背后,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好些人回头看火光之中村寨,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干的。
周渝厉声道:“跟着队伍,莫要掉队!”她握紧了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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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问静回到刺史府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她小心的解下背上的小问竹,小问竹早就睡着了,却娴熟的搂住了胡问静的胳膊。胡问静轻轻的从小问竹的耳朵边取下厚厚的耳罩,又从她的耳朵里细心的扯出棉花,这才将她放在了床上。
贾午一宿没睡,气呼呼的看着胡问静:“你疯了!竟然屠戮门阀!信不信成为天下公敌!”
胡问静嫌弃她声音太大,急忙扯了贾午出了房间,轻轻地掩上了门,道:“没关系,胡某已经有了对策。”贾午一怔,什么对策?
胡问静看看天色:“你马上就知道了。”现在必须抓紧时间修炼一会内力,然后还要洗个澡吃点东西,哎呀,真是忙死了。
天色大亮的时候,有几个胡问静的手下跑进了刺史府衙,兴奋的叫:“老大,我们抓住了他们了!”
贾午莫名其妙,抓住了谁?胡问静大笑:“还能是谁?”
那几个胡问静的手下打开包裹,将一大叠的信件放在了案几之上,笑着道:“老大神机妙算,果然抓住了门阀送信的仆役。”又急急忙忙的出去,留在拦截点的人不多,还要赶紧回去盯着。
贾午睁大了眼睛,脱口道:“你怎么知道门阀会送信给洛阳的亲友?又怎么知道在哪里拦截?”
胡问静惊愕的看着贾午:“你竟然不会?当官可以什么都不会,就是必须会截访!记住,没人告状就是没有冤情,没有冤情就是升官发财,这是古往今来天上地下所有官员的基本功,虽千万年不曾改变。”她转身就下令:“来人,把所有信件的收信人的名字全部抄下来,给贾太尉送去,贾太尉一定会妥善处理。”全部拦住的机会不大,但是只要拦住了大半就足够掌控全局了。
贾午怒视胡问静,竟然又想利用她的父亲贾充。胡问静认真解释:“合作当然要互相都有付出,要是每次都是胡某付出那就不叫合作,叫做打工,你家给得起让胡某打工的工钱吗?”贾午怒视胡问静:“开价!”贾家有的是钱。
胡文静不理她,转身开始磨墨,认真的写公文:“……荆州遭遇千年一遇的大水……”划掉,千年一遇要是这么容易,明年再遇到大水难道写万年一遇?
贾午大声的耻笑:“这么烂的字,小问竹都比你写得好。”胡问静瞪她:“草稿!草稿!草稿!”
“……荆州遭遇了五百年一遇的大水……”胡问静很是满意,这个数字一看就是仔细调查分析过的,比千年一遇可靠多了。
“……十几万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恳请陛下送钱粮赈灾……”
贾午看着胡问静歪歪扭扭的公文,灾民的数量夸大了好几倍,但是她很是赞同,反正荆州大水怪不到胡问静的头上,多写几个灾民就能多要一些赈灾的钱粮。
“……荆州门阀蒯、蔡、庞、黄、马、向、刘、杨不思君恩,意图挟持朝廷命官行自立之实……煽动十几万百姓造反……名为门阀,实为宗贼也……微臣率百余士卒苦战竟日,不胜,臣妹胡文竹、太尉贾充女贾午、长沙王司马乂、城阳王司马遐、汝阴王司马谟不畏矢石,亲率千余家丁仆役助战,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天佑我大缙’,‘大缙是司马家的天下,不是荆州门阀的天下’,天降神火焚烧宗贼,我军士气暴涨,杀敌过万,终克强敌,不辱使命……荆州宗贼授首,唯有马、刘、杨遁走……”那些门阀的蠢货以为可以用扩充军队抓胡某的把柄?真是蠢得没救了,都是皇族的仆役家丁护卫,与胡某有什么关系?就算朝廷认真追查胡某都不怕。
贾午张大了嘴,死死的盯着胡问静:“这是朝廷公文,不是小黄文!”颠倒黑白也罢了,夸张到这个程度没人信啊。
胡问静惊讶的看着贾午:“你以为有人在意荆州吗?洛阳几十个司马家的帅大爷帅大叔帅小哥哥忙着抢椅子呢,谁有空理会荆州?我写的再认真他们也会笑着‘胡问静果然是个贪财的废物蠢货,刚到荆州就惹了大(麻)烦’。既然如此,胡某为什么不写得夸张一点,搏那些废物一笑?”
“你再猜那些蠢货大笑之后若是再看到了荆州门阀的党羽写的‘胡问静屠戮荆州,流血漂橹’的奏本又会如何想?”
“他们多半只会再次大笑,又是一个胡说八道的。”别看这篇公文每一个字乱七八糟词不达意,其实每一个字都是精心策划的,把水搞混之后,以后关于荆州的消息不论真假再也没人信,就算做不到永久的掩盖消息,好歹拖延一点时间。
贾午沉默半晌,死死盯着胡问静,目光古怪极了。胡问静鄙夷极了,这种小花招都想不到,亏你还是大奸臣贾充的女儿。
贾午认真的盯着胡问静,道:“漏了一个名字,还有我儿贾谧也参与杀敌了。”
胡问静死死的看着贾午,竖起大拇指,然后认真的加上贾谧的名字,道:“以后大家就是斩鸡头烧黄纸一起作弊的好兄弟了,以后凡是我胡霸天有口饭吃,绝不会让兄弟们喝粥。你书法好,把这个草稿抄一遍,记住不能有错字,错了胡某会被满朝文武耻笑的。”
贾午悄悄的打量胡问静,杀了这么多人,胡问静一丝一毫的惭愧和内疚都没有?果真不是人啊。
胡问静闭目开始修炼内力,内疚?惭愧?这两个词语怎么能够形容她的心情。她感受着内力在身体中流动,世界这么冰凉,那就杀出一个温暖的世界。
……
江陵城某个城门外三里地。
一个商队慢悠悠的靠近,商队的管事悠然的靠在马车之上,以前荆州不太平,身为荆州刺史的石崇竟然大肆的抢劫杀戮商队和富户,但是自从石崇调回了洛阳之后,这荆州就安全了不少,虽然盗匪是难免的,但只要不是刺史公然抢劫,这生意终究还能做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