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团结胡族第一人

几个衙役到了那颗树前,猛然抽刀,对着那棵大树斩落,刀刃入木,木屑纷飞。

村长和村民惊愕的看着那些衙役,又转头看胡问静,不明所以。

胡问静严肃的看着村长和村民们,厉声道:“从此刻起,这棵树东边的人全部都是鲜卑人!”

村长和村民们呆呆的看着胡问静,一点点都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胡问静完全不在乎,继续道:“这棵树西边的人全部都是匈奴人!”

几个官员用力点头,就在文书上记录着。“某村某树以东三十五户皆是鲜卑人,以西二十八户皆是匈奴人。”

村长小心的看着胡问静,道:“县令老爷,本村村民不是鲜卑人,更不是匈奴人。本村村民都是汉人。”他唯恐胡问静不信,指天发誓:“本村村民祖祖辈辈都在关中,到如今至少有一两百年了,绝对都是汉人,绝对没有一个胡人。县令老爷一定是被某个偷懒的衙役蒙蔽了,误信了谣言!”村长和一群村民恶狠狠的看着衙役们,一定是你们胡说八道,老子是标标准准的汉人。

胡问静沉下脸,厉声道:“你说你是汉人,你有证据吗?”

村长和村民们呆呆的看着胡问静,这哪来的证据?

胡问静厉声问道:“你姓什么?”

村长小心的道:“小人姓粟。”

胡问静冷笑:“根据官府的调查,天下所有粟姓统统都是胡人!以为胡某胡说?以粟裕之尊都没搞清楚自己是汉人还是胡人,你们哪里搞得清楚!”

村长打死不信,祖上说得明明白白是汉人,怎么到了胡县令的手上就变成了凡是粟姓就是胡人了呢?又不敢反驳,读书人是文曲星,还能说错了?

胡问静甩袖子:“胡某看你们的脸个个都不像是汉人,分明就是胡人!”

村长和村民们大惊,不可能啊。“我们真的是汉人,不是胡人啊。”一群村民互相打量,真的不像汉人吗?

胡问静看着惊慌失措的村民们,忽然笑了:“本官当然知道你们是汉人……”一群村民松了口气。

胡问静道:“……可是,从现在起你们就是胡人了。因为……”

她的脸色陡然变得凶狠:“因为扶风王殿下说了,千阳县只准有胡人,不准有汉人,凡是汉人统统加三倍赋税!”

村长和村民们只听见“扶风王”,“三倍赋税”,立刻紧张了,三倍赋税绝对是要人命啊。

胡问静继续恶狠狠的道:“千阳县只有胡人,没有汉人,你们是汉人,就必须搬出千阳县,所有房产田地统统充公,全部白送给胡人,谁敢不服,扶风王殿下管杀不管埋!”

一群官员用力点头,黑锅必须让扶风王司马骏背。有官员一脸的严肃:“对,就是扶风王殿下的命令。”有官员一脸的悲伤:“我们也不愿意啊,可是那是扶风王殿下的命令,以后整个千阳县都是胡人的,谁敢不服,统统杀了!”

村长和村民们想到扶风王殿下把胡人当做亲爹,立刻信了,双眼发直,喃喃的道:“这可怎生是好?”

胡问静举手向天,悲愤若狂:“可是,这千阳县是汉人的!这关中是汉人的!这天下是汉人的!不是胡人的!本官是千阳县的父母官,本官要对千阳县的百姓负责,本官决不能让千阳县的汉人流血又流泪!”

村民们泪水长流,对,对!

胡问静低下头,一脸的真诚和体贴的看着村民们,道:“所以,本官决定,你们以后就是胡人了,这田地和房子就还是你们的。”

村长和村民们瞬间就懂了,作假!糊弄上级!

每个人的脸上都笑开了花,只要家园还在,做个胡人又有什么关系。

胡问静板着脸:“记住了,以后有人来问,你们就说你们是胡人,切不可说是汉人。本官可是为了你们担了干系的,若是谁说漏了嘴,本官就砍了他的脑袋,全家挖矿!”

村长和村民们用力点头,绝对不会说漏嘴的。

胡问静道:“本官大力支援胡人建设,以后每个月会给村里送点粮食。”

村长和村民们更加高兴了,当胡人真是好啊,众人拍胸脯保证:“县令放心,以后不管谁来问,我们都是铁打的胡人!”

胡问静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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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反应极快:“我们虽然是胡人,但是在千阳县待了十年了,自然是学会了汉人的言语,我们胡人的言语是这样的,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一群村民热切的点头:“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

另一个村子中,锣鼓喧天,所有的村民都跑了出来,惊恐的看着一群衙役。

衙役厉声道:“记住,以后你们村就是法兰西胡人。”

百姓无所谓,什么胡人汉人,只要能够白拿粮食,说我们是火星人都无所谓。有人想的非常的透彻:“管朝廷怎么说我们是胡人,我们心里知道自己是汉人,谁还能夺走我们的血统不成?”一群百姓用力点头,天高皇帝远,朝廷说是胡人就是胡人,千阳县内谁会以为别人是胡人了。

……

又一个村子中,有百姓欢喜极了:“以后我们都是胡人了,是不是再有胡人敢欺负我们,我们就可以打回去?”

一群衙役用力点头:“大家都是胡人,那是胡人内讧,衙门不管。”

百姓欢呼,那些偷鸡摸狗的胡人再敢来,就打得他们亲爹都不认识。

……

某个新建立的村子中,一群汉人移民茫然的看着衙役,我们怎么就成了胡人了?

衙役淡定的道:“朝廷规定,千阳县只接受胡人流民,汉人流民必须回到原籍。”

一群汉人移民眼睛都没眨一下:“我是胡人!”“我也是胡人!”

……

千阳县城中,某个官员记录着:“这条街的西面全部都是英格兰胡人。”

周围的百姓毫无意见,胡县令都能假装胡人,一群百姓为什么不能假装胡人?而且假装胡人还有好处呢。

有百姓笑着:“等县衙发了胡人补助费,我就去买首饰。”另一个百姓摇头:“我要去吃大餐!”

那官员继续指挥着:“这条街上的人统统都是日耳曼胡人。”

一群百姓殷切的看着那官员:“什么时候发胡人补助?”

那官员冷哼:“早着呢。”又继续埋头写字。“以后这条街就是葡萄牙胡人了。”

某个百姓在人群中招呼亲人:“爷爷,你家是什么胡?”爷爷捋须:“我家是法兰西胡。”

外婆从人群中冒了出来:“我家以后是日耳曼胡。你呢?”

那百姓笑:“我是英格兰胡!”

有百姓积极的加入胡族:“官老爷,不用给我定胡族了,我早就是胡人了,我是胡人赛亚人!”

周围的百姓后悔极了,对啊,做赛亚胡多好!

“我们也是赛亚人!”“我不要做葡萄牙胡人,我要做赛亚人!”

那官员怒了:“谁是什么胡人,由得着你们吗?”

一群百姓不服:“我家就是来自天上的赛亚人,不信,听我唱赛亚人的民歌。我有一只小毛炉从来也不骑……”

一日之内,千阳县中胡人无数。李朗和一群官员汗流浃背,彻底理解了胡问静怎么糊弄扶风王,这也太夸张了。

李朗瀑布汗提醒:“若是扶风王派人调查……”

胡问静惊讶极了:“身为朝廷官员,怎么应对上级督查都不懂吗?”

……

在千阳县全县大步迈向改汉为胡的民族融合事业之中,有一个村子的村民违反潮流,对抗朝廷,坚决不答应改汉为胡。

有村民神情严肃又悲愤:“我们是高贵的汉人,不是低贱的胡人!”

有村民泪流满面:“我是汉人啊,我不做胡人!”

有村民跪在地上,痛苦无比:“胡县令啊,我们是汉人,我们不是胡人啊。”

有村民以头抢地:“我们不要白送的粮食,我们要当汉人,不要当胡人!”

空地之中,丈夫拥抱着妻子,母亲搂着孩子,老人互相搀扶,众人跪在地上,痛苦的举手向天:“我们是汉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情惨不忍睹,苍天为之变色,大海为之扬波。

胡问静很是理解,这年头汉人一家独大,全天下出了司马骏那个奇葩之外谁都认为知书达理的汉人高贵,而那些茹毛饮血的胡人低贱,理由还一万分的充足,汉人有文字,有文明,有房子,有绫罗绸缎,胡人有什么?没有文字,没有文明,没有城池,没有国家,没有房子,穿兽皮,铁制品都没有,用骨头刀骨头箭矢,压根就是野人,凭什么和汉人平起平坐?从高贵的汉人跌落到了野蛮的胡人,比睁开眼睛发现汉化组被封了还要惨,是个人都不能接受。

胡问静用最柔和的声音道:“不要担心,只是为了让扶风王殿下高兴,扶风王殿下高兴了,大家都有好日子过。在本官的心中,你们自然是汉人,天底下有种田的胡人吗?”她看着那些良田,不用怕,会种田就是汉人的铁证。

地上痛哭的人忽然惊愕的抬头看着胡问静,目光诡异极了。

胡问静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