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齐回头看，等看到姜糖手底下的惨状，天灵盖一凉，嘴巴齐齐张大，呈现出无比协调的秩序动作。
妈呀姜糖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吗。
气氛死寂。
这一天，所有人都看到，脾气古怪的新同学，松开了揪衣领的手，舔了下唇，装得很无辜地垂脑袋：“我什么都没做。”
大概是为了消灭案发线索，伸出手给江浩初扯平了皱巴巴的衣领。
表情很嫌弃，动作很暴力，差点让人翻白眼窒息。
所有同学：“……”不敢惹，不敢惹。
上课铃响，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书桌没法再用，姜糖搬到闻镜的桌边，与他共用一张桌子。
教室里，每人都有一张单人书桌，与另一张拼凑才成为一个长桌。
按理来说，最近的最习惯的选择应该是留在原地，借用江浩初的桌子。
然而她选择了闻镜。
这让他愉悦地勾起嘴角。
姜糖见了，没好气说：“瞎吃醋，他只是一个普通同学而已。”
“你当年受欺负，都是因为他。”
闻镜把课本往她的方向推，几乎整本书都到了她面前。
她怔了一下，无所谓耸肩：“都过去那么久，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闻镜语气平淡：“我记着。”
姜糖不说话，只看着他笑。
他们的位置在最后排，趁老师转回头在黑板上写字，闻镜快速摸了下她的脑袋，留恋摩挲了几下柔软的头发。
等老师重新转身，又迅速收手。
他叹气：“活了几百年，头一次这么憋屈。”
连和人亲密，都要偷偷摸摸做。
姜糖憋不住笑，笑得眉眼张开，但只漏出几声明显的笑声，很快就被自己的手掌按住，才没让人发现。
两人的心思全不在听课上。
她把书本往他的方向推了一半：“你瞧瞧，这一节是历史课。”
闻镜瞄了一眼，情绪仍处在刚才的事情上，转移话题：“你的桌子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会照价赔偿，学校会帮我重新配置一张。”
但钱交了，重配的效率却没那么高。
等到傍晚放学，学校总务处的负责人依然没搬来新的桌子。
姜糖只好继续和闻镜共用。
两人上课时，保持恰当的距离，等下了课，他又会若无若无地靠过来，紧挨在一处。
肩碰肩，手拉手。
就这样度过新奇的一天。
离开学校前，姜糖给司机打电话：“叔叔，以后上下学不用来接了，我想自己散步回去，顺便锻炼身体。”
三公里，对现在的她来说，算不上多远。
司机犹豫：“小糖啊，有三公里呢，你确定要走回来？”
姜糖看了一眼身边闻镜的侧脸：“试试吧，不行我就打个出租车。”
挂了电话后，两人已出校外，重新牵起手。
走到一排琳琅满目的街道上，姜糖在一家奶茶店铺前停住脚步。
闻镜疑惑地看她，顺着她的目光，移到了奶茶店：“你想喝这个？”
姜糖：“嗯。以前我放学都会买一杯，你要喝吗？”
“我给你买。”他松开手。
被她一把拉住，她歪头笑：“你有钱吗？”
闻镜掏出灵石，以及金灿灿的金子：“这些够了吗？”
姜糖：“……都够买下整个奶茶店了。”
闻镜皱眉，沉脸思索，随后塞回灵石，握住巴掌大的金子：“那就买整个店。”
姜糖捂住肚子笑个不停：“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