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声:“好。”
姜糖转了转脑袋,四处找衣服,一圈又一圈,衣服不见了。
衣服呢?
她眨了下乌黑的眼睛,突然记起来,睡衣放在屏风另一侧,平时怕洗澡水会溅到睡衣,她会泡完澡到另一侧穿上,如今他在屋子里,她不好意思就这么……当着他的面绕过去穿衣服。
难道要让他帮忙拿来?
姜糖咬了下唇,心想,让他帮忙,剧情肯定要往脖子底下不能描述的方向发展了。
不行不行,上次的惨痛经历还深深印在脑海里。
她要坚决掐断一切苗头。
“糖糖?”闻镜催促道,“快些。”
姜糖尴尬,小声道:“我睡衣没带,在,在你右边的方向。”
“我帮你取?”
她又拒绝:“不行不行。”
闻镜闷闷低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姜糖义正言辞:“你出去,在外面等我。”
他的身影没动,反而往前多走了一步。
眼看就要绕出屏风,看见她发丝湿润,水汽弥漫的身躯,她的脸顿时爆红,猛地扎进了水底,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以为他会长驱直入,不顾她的意愿进来,却在最后一步顿住,声音带了些戏谑的意味:“接着。”
宽松柔软的白色睡衣自屏风上方掠过,停在浴桶的身侧。
姜糖慢慢地钻出水面,盯着浮在半空上的睡衣,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修真界哪里需要亲手取用东西。
随便一个小术法不就解决了吗?
但她一时忘记了,他总不能和她一样,也忘了吧。
姜糖飞速穿好衣服,扑到他身上,咬了一口他的衣领,“你故意的。”
“不是,”闻镜接住温软的身躯,“我没说要亲自帮你拿过去。”
姜糖:“你是说我自作多情么?”
她抬起脸,半干的头发沾着水珠,顺着莹白的脸颊往下滑动,钻入到脖颈下方的衣领里。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不留一丝痕迹地移开目光,垂下眸,镇定低笑:“不敢。”
姜糖眯起了眼睛,眼珠子溜溜地打转。
手心多了一团白色绵巾,他往上一盖,罩住了她的头顶,以及那双有意无意撩拨人心脏的眼眸。
若她知晓了他的心思,肯定会超大声地说:“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觉得别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有鬼。”
他默默地想,一面揉搓她的头顶,帮她擦干滴水的头发。
一顿摩擦,她从绵巾的缝隙间,露出一只眼睛,一本正经地问:“还差多少恶意值了?”
距离各种想方设法的扣工资行动,已经有十日。
这是她问的第二回。
他摇头道:“还差五百万。”
“这么多?”姜糖诧异道,“我以为起码只缺个一两百万差不多了。”
“人数不够。”闻镜温柔地给她擦头发,两人呼吸间,感受到屋子里的熏香更浓更重了。
他继续道:“还未完全吸收干净,但也增加不了太多。”
她隔空掐灭了香炉,提了个建议:“我们是不是该出幻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