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应该是热起来了,幸亏熄了灯,他睡着了,不曾发觉她的异样。
半开的窗子,可瞥见树梢伸展于清寂的黑夜,热浪一阵一阵吹来,红拂伞的凉爽正好冲淡了热意。
她翻了个身,怎么也挥不走那些触感。
甚至觉得屋里比平常还热,让她全身热得厉害,几乎透不过气来。
伸出一只玉白的手,悄悄地往旁侧探去,轻轻拿过来水壶,她边想边仰头喝了几口水,一时喝得急了些,喉咙猛地冒出一股痒意。
完了,她心一凉,不小心呛到了。
下一刻,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捂着嘴巴,盖住被褥,拼命想要掩盖动静。
将水呛出喉咙后,她缓过来一些,正想探出脑袋,比她更快是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了被褥的一角。
淡淡的月光下,他俯身看着她,眸子仍带着倦意,轻声问:“你生病了?”
她的灵根还未修复成功,仍然可能会生病。
姜糖连忙摇头,往被褥底下缩了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没事,吵醒你了吗?”
他不吭声,瞥见她唇角的水渍,大抵猜到是什么情况,半晌后,转移话题道:“下回慢一点喝水。”
言罢,还取笑般的说了句:“没人和你抢水喝。”
姜糖懒得与他争辩。
他不依不饶:“膳房前的那口井还未干涸,整个清心殿的地下水都够你喝的。”
今天他话好多。
她继续忍耐。
他凑近,掐了下她的脸:“怎么回事?今夜这么安静?”
靠得太近了,她又忍不住想起前两次的亲密接触。
“你才是奇怪,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
说完后,她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我的睡意都被你烦走了。”
他指了指自己,突然沉下脸:“是我的错?”
姜糖看他的脸,竟然没觉得害怕,可能是吹来的热风,融化了他眉眼常见的戾气和冰冷。
令他的表情生出了丝暖意。
这张脸,已经熟悉得让她产生不了任何排斥的情绪。
她盯着他的脸,很近很近,看得清根根分明的睫毛,沉静地掩住一双比夜色更漆黑的眸子。
他沉着脸,须臾后,又笑起来,颔首道:“嗯,是我的不是。”
姜糖:“……”
你变得好快啊。
此刻,他笑着看她,大概是心情不错。
她突然想起,曾经发誓要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符合当时的保证了。
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她所谓的远离,反而一步步靠得愈发近。
可能是,她已经彻底接受他是个男人。
并且延续下来,曾经和他的相处方式。
她知道他是喜欢自己的,可她不知道,她对他是不是喜欢。
还是说只是一种习惯使然。
脑海中闪过许多种想法,她茫然了一会儿,静静看着他发呆。
他又笑了下,捻起两个被角,强迫症似的摆整齐后,才睡回自己的床榻。
她闭上眼睛,鸵鸟心态地想,不管是喜欢还是习惯,她都离不开容景了。
他太好,她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改笔名啦!(敲大声。
两人真的好腻歪(嫌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