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暮夜传来一道极为响亮的撞击声,姜糖的额头磕在床板上,差点疼得晕过去。
定睛一看,没人。
床上空空荡荡的,连个枕头薄被都没有,只有一张光秃秃的床榻。
姜糖捂着额头,打开行李包裹,拿出藤枕和薄被,厚着脸皮、自主主张躺到他的床上。
屋内没有半点光亮,唯有清冷的月光投下,若有若无笼罩着床上的身影。
入了夏,风从火炉里滚了一圈扑到身上。
睡了一会,姜糖嫌弃太热,起身把窗户打开最大,脱下外裙剩下一件肚兜和亵裤,又怕半夜着凉,在身上盖了件薄被。
属于容景的房间带来莫大的安全感。
昨夜担心敲门人闯进来对她不利,怕得一整个晚上没睡着。
此刻,却格外安心。
粗略地收拾完,姜糖重新躺到床上,眼睛一闭,沾上枕头后迅速进入到睡眠中。
翌日一早。
容景慢悠悠从天鹤殿走下来。
最近他的心情颇好,恶意值刷刷刷不断升高,连带着系统都给了几分好颜色。
打开专属于他一人的别院,环顾四周,还是老样子,翠竹漫舞哗哗作响。
再打开房门,一个身子拱起来,如小山包般睡在他不曾躺过的床榻上。
容景:……
怔怔地回头望了一眼,确定是自己的别院,他的脸色遽然变化,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心头升起一种要毁掉床和整个屋子的冲动。
大步踏入,抽出剑,轻微的拔剑出鞘声,小山包动了动,似乎要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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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容景冷眼看,明亮的剑身映出一双黑沉沉的眸子。
流月剑隐隐颤动,发出渴血的战音,手腕翻转时,半空一道冷气森森的寒光倾泻出来。
剑尖即将刺入的刹那间,姜糖从薄被中露出两双眼睛,一看见他,困顿的眸子突然变化,弯弯地笑起来,如一轮半月般明亮。
“容景,你回来啦?”
她直起身子,穿着肚兜,毫不避讳地露出白嫩的胳膊和大片的肌肤。
剑尖一顿,停滞在她的肩膀处。
那里系着一根粉色的肩带,与白净的肌肤相撞,猛地扎进了容景的眼眸中。
整个屋子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
姜糖没发觉什么异常,眯着眼睛看长剑,满是不解道:“你干嘛?”
半晌,他没什么反应。
两人对视良久,静寂的屋内只听得轻微的呼吸声。
容景的神情和往常一样冷静,似乎对面前的场景不为所动,泰然自若地收回剑。
然后错开视线,声音很凶:“出去。”
“……”姜糖将裙子穿上,正在系腰带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你好凶,我不就是在你床上睡了一觉嘛,而且看样子你根本不睡在这里。”
她略带遗憾道:“你是不是又歇在闻镜的房里了?能不能也陪陪我啊。”
这话说的,听在有心人耳中,总是显得过于暧昧。
容景强调了一句:“我是女人。”
“正因为是女人才放心你陪呀。”
姜糖根本没往那种方向想,笑嘻嘻地把腰带系上,绕过去,蓦地跳进了他的眼眶里。
他垂眸,看到她两眼亮闪闪:“你陪陪我吧,怎么样?最近清心殿乱七八糟的,我没有安全感。”
容景冷冰冰道:“我没兴趣陪你。”
姜糖瘪着嘴巴:“那我就一直呆在这里。”
说罢,重新躺回了床上,将自己裹成一团,一动不动开始装死。
大有一种钉子户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