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
黑发的少年离开了拷问室,而涉川曜继续翻看手里的资料,面色阴晴不定。
此时她听见隔壁的惨叫声不知为何渐渐变弱了,当即怒道:“怎么不打了?组织里最好的异能医师不是在旁边吗!都没力气吗!是不是要我亲自把你们一起挂上去打才肯好好干活?!”
在没有外人的地下室中,涉川曜毫不掩饰本性里残忍暴戾的一面,厉声呵斥。隔壁的拷问专家们自然也是知道这点的,更加清楚自家首领是绝对能做得出把专家们挂上去然后亲自撸袖子打人的事情——他们连忙派了组长过来解释,说是刚刚是医师在治疗所以暂时停息了对刺客的拷打,等一会儿对方缓过来后他们再继续尽心尽力地工作。
涉川曜皱着眉头嗯了一声,挥手让对方滚蛋了。
……所以太宰治那家伙,是真的总是给她带来麻烦啊!
当涉川曜略感烦躁地走出地牢后,她发现自己想要砍什么人的躁动心情依旧没有平复。
奇怪……
如果说先前火气大是因为在地牢那个阴暗的环境所带来的影响,为什么走到了阳光明媚的庭院里散步时还会如此心烦意乱呢。
涉川曜歪着头沉思片刻,最后又得出新的结论——每个父亲见到自己儿子受伤了都会难免生气吧!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曜某人对他太宰君浓浓的父爱啊!
想通这个关节后,恰巧下属打电话过来通知他病人已经清醒了,涉川曜连忙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医院——是他们心理自由会旗下的私人医院,距离总部也不远,绝对安全和保密。
一走进病房里,涉川曜就看见穿着病号服的黑发男人正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对于这些人的进来似乎都未曾察觉。
她挥手让陪同的医护人员和下属暂且先出去,然后这才在对方面前挥了挥手。
“嗯。”
太宰治应了一声,表示他没有瞎,也没有在发呆,只是想这样做就这样做了。
涉川曜松了口气,扯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摸了摸他打着点滴的左手,发现因为先前失血的缘故导致整只手都很冰冷。
但对于干他们这一行的人而言,能够保住性命就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抱歉,这件事的责任在我。”她愧疚无比地说,“我已经让人去彻查了,一定会给你和港口黑手党一个交代的。”
那双鸢色眼睛终于动了动,转向床边的方向:“曜酱你……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搞得气氛怪怪的?”
涉川曜:?
“其实我也没有很生气,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太宰特别虚弱地笑了笑,像是要安抚她的内疚和自责,“我都习惯啦,你没看到团队里跟过来的医师都随身携带着我所用型号的血包吗?”
涉川曜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毕竟她自己的队伍医生都经常派不上什么用场……倒不是说他们医术不行,而是涉川曜自己要么不受伤,要么就是区区血包也救不回来的重伤。
于是她依旧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你可以原谅我,但我不能原谅自己。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太宰治:……
他盯了女孩子片刻,倏然阖了阖眼,有些疲倦地说:“随你吧。”
他这般说着,将发冷的左手塞进武道家那温暖的掌心里,试图从中汲取到多多少少一点温暖。
听到对方同意了,涉川曜这才重新笑起来,并且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太宰那软软的微卷黑发。
说实话,他们两个这样的相处方式对于哪怕关系再亲密的盟友而言,恐怕都显得过于逾越——然而两个人谁都没有指出对方的问题来。
涉川曜一边rua盟友的头毛,一边暗暗心想:这就是父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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