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清上尊亲口肯定,满座修士有近半色变。
凤元九不动声色地记下色变之人,风淡云轻地道:“幽冥宗种魔之术防不胜防,唯有我太清正己镜能照见魔胎。斩落天锁之事事关重,在贫道言及之前,还请诸位道友敞开神魂在正己镜前走上一遭,以证清白。”
鹰部鹰主当即冷笑:“正己镜可不止能照见魔胎吧!”
凤元九不咸不淡地道:“斩落天锁需得吾辈同心协力,坦诚相见乃是题中应有之意。鹰主若是心虚,尽管放弃这天机阁法会之席位。”
凤元九言语微顿,环视方才见正己镜而色变那些修士,“诸位亦然。”
狐主轻笑,曼声道:“元九此言在理,心中有鬼之辈可以离开天阁了,免得叫正己镜照出心中鬼胎,日后不好再做人。”
狐主这话直白无比。
然而,无人敢反驳。
天阁内。
有修士蠢蠢欲动,却又不愿做那放弃“祖宗体面”的第一人。
康玄一低笑,漫不经心地道:“要么立时自行离去,体体面面的放弃天阁席位,要么被那正己镜照出所有龌龊,灰头土脸的被请离天阁,这有什么好举棋不定的?”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
但要放弃先辈争来的天阁席位,却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儿。
狐主涂冠玉见着实无人先动,手中折扇轻晃,晃出一道清风卷向鹰主,不紧不慢地道:“既然无人离去,那便开始罢。”
话音落,狐主手腕轻晃,那清风便化作一袭挣脱不得的轻纱,裹着鹰主甩向了演武台。
鹰主脸色铁青。
羽翅透体而出,锋锐的鹰爪闪着寒光撕扯清风化作的薄纱。
薄纱霎时被撕裂,却又转瞬恢复如初。
鹰主旧招用老,新招未至,便已然被清风化作的薄纱卷到了正己镜前。
葛副掌院自是不会对一介妖主手下留情,立时趁机去取鹰主心头血滴在正己镜基座上。
赤色血线顺着祥瑞的云纹蔓延。
光洁如玉的镜面上渐而氤氲起浓郁的浊气,如锁链,似牢笼,困着一只耷头耷脑的雄鹰。
狐主涂冠玉神色微变,当即拂袖将鹰主卷起,凉飕飕地盯了幽冥宗马宗主一眼,冷声道:“这笔账待离了天机阁再算。”
幽冥宗马宗主干笑:“冤有头,债有主,狐主……”
狐主涂冠玉曼声打断幽冥宗马宗主的话:“马宗主,你要教本王做事?”
幽冥宗马宗主尴尬地轻咳一声:“不敢。”
狐主涂冠玉颔首,风淡云轻地问:“下一个谁来?还是要教本王一个个请上演武台?”
满座修士噤若寒蝉。
凤元九不疾不徐地道:“诸位道友若是主动敞开识海,倒也不必损耗那一滴心头精血。”
听闻不是非要损耗心头精血,半修士皆神色一松,却仍无人主动上前。
康玄一轻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