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蹊骑着学校里他去教学楼上课的小电驴,过来接时柚。
“柚柚,你怎么了?”
徐赫抢话,上前解释了一下今天的事情。
时柚举起手链,“这个坏了。”
“这个坏了就坏了呗,你没受伤就行。”季时蹊拍了拍后座座椅,“上来。”
时柚“嗯”了声,抬脚坐上电动车。
“你怎么学我跟人打架啊。”季时蹊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这小身板,小时候体育就差,平时不爱运动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被打进医院了吧。”
时柚嗓音含混,“我没跟别人打架。”
“……?”
时柚:“是我把咖啡泼到她的头上的。”
季时蹊:?
“那你还挺厉害的啊。”
小电驴一直停在楼栋门口,季时蹊锁车,跟着时柚一起上楼。
小姑娘在电梯门口等他,手心里攥着那根断掉的手链,正在小心翼翼的拼凑着。
手链并没有完全断,只是最细薄的部分被拽得变形,那个部分是几片银绳串起来的,本身就比较容易断裂。
季时蹊抬眼看了看她,没说话,等电梯到了一楼,才把她推进电梯里,轻轻冷哼了哼,“这是你喜欢的男生送给你的?”
时柚将手链收到口袋,手抄着,却没回复,反倒是耳朵尖慢慢变红了。
“我就猜到是这样!”季时蹊开口道,“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我第一天回来的时候,在房间里打游戏,后来出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时柚不想和他说话,打开门走进家门,小声嘀咕,“是又怎么样。”
她回到房间,掩着门,照在灯光下,举着那根手链仔细瞧。
“都坏成这样了。”季时蹊斜着眼,看了一眼,“扔了吧。”
时柚抬了抬头,“嗯?”
“他要是真的喜欢你,知道这件事之后,肯定会送你第二条的。”
“……”
“你这么喜欢啊。”季时蹊有些意外,不免产生了好奇,“到底是谁?”
“……”
他挑了下眉,“我打电话问问时曜哥?”
后背被砸了个枕头,不轻不重的,反倒有些按摩的作用。
季时蹊稍一伸手,就将那个枕头给拦截住,然后又随意的扔回去。
不用多想,肯定是时柚砸的。
季时蹊敲她的门,不动声色地威胁,“我真的和时曜哥说了啊。”
“你敢。”
又一个枕头飞过来,趁着他不注意,直接糊在他脸上。季时蹊鼻梁撞得发疼,他将枕头扔了,回过神来,时柚早就把门给死死关上了。
他抓起地上的枕头,扔在沙发上,揉了揉被撞的鼻梁。怎么也想不明白,时柚到底在和谁谈恋爱。
季时蹊越想越烦,干脆就不想了,躺在沙发上小眯了会儿。没过半小时,他睁眼坐起来。
视线扫向阳台上堆放的画板和颜料,以及撑起来的油画支架。
“……”
到底是谁。
啊啊啊好烦。
/
这些天,时柚全身心投入到油画创作之中。
《星河》渐渐有了雏形,她画了好几版初稿,最终选定一个版本,电视剧和电影以及一切娱乐活动都暂时停止,开始心无旁骛的画画。
她幻想着双眼里看见过的星河。
被星系裹挟着,在浓郁的黑中,像是泼洒亮晶晶的金粉,又像是咬一口就能拉扯出丝儿的棉花糖,苏苏软软,晶莹透亮。
星星团在一块儿呈旋涡形态,中间聚拢,四周渐渐散开,揉碎在茫茫宇宙之间,彼此陌生的梦。
时柚仿若迷失在浩瀚宇宙之中的人,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方向,踽踽独行。
冥冥之中,耳畔响起一个声音,轻缓却有力,沉稳回响着,撩拨她耳膜轻微震动。
“就像宇宙群星环绕的星河,但是每一颗星球都只会有一个名字,也只能刻上一个名字。不论绚烂,不论周期,不论距离多远。”
那时,他缓缓勾起唇,“你明白吗?”
“……”
“以后慢慢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