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客琵琶黑桃a

这个人似乎真的是一个十分严肃的萝莉控,各种意义上都是。

“感觉你在的话爱丽丝都变得危险了,你还是快点走掉的好。”

他如是说了一句,把爱丽丝留在室内,自己到了外面。

外面的天空依旧阴沉着,一年中最冷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第二场雪也快要来了,到底什么时候会落下来呢?

隐约能够听见洋人舰队在港口那边军演的声音,像是阴霾一样笼罩在横滨的上空。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舞女或者其他什么漂亮的女人去过一夜,最好在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与尔虞我诈之前。

人会分泌肾上腺素真是有损理性的生理构造。

为此他敲开了对面那两家暗娼的门,那两家的女儿们又凑在一起玩牌,似乎是输了的要脱一件衣服这样的规矩,所以来开门的那个微微侧着身,因为她输得多,现在身上正披着床单,下面还剩几件谁也不知道。

屋里头那个缩在被炉里往外看,见是森鸥外,便嫣然一笑。

她们都是很美的少女,颈子宛如天鹅一样优雅,眼睛是杏子,嘴唇是春樱,性格脾气都讨巧。这几天港口黑帮那群人很喜欢她们,偶尔会叫她们去当发牌的荷官,或者上桌一起打麻将。

“我来借琵琶。”

出口却是这样的话,看着雪白的胳膊与小腿依旧觉得美艳,但是只想弹琵琶。

这两个少女都很惊奇,其中披着床单那个把琵琶抱了过来,靠在门边偏了头问森鸥外道:“我们不比琵琶好弹,有趣么?”

坐在里头那个冷哼了一声:“你当然有趣的多,我才是无趣的那个,叫你看不上了。”

“你吃醋啦?”

裹着被单那少女笑嘻嘻回了头道:“我们家做菜往后都不要放醋,我闻着酸味儿都飘到外头了。”

话是这么说,她匆匆把琵琶往森鸥外怀里一丢,说了句“什么时候还都可以”,门也不关便光着脚跑回去在抱着腿蜷在被炉里的少女颊上亲了一下:“我往后不这样子了,你且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打牌让着你。”

“我打牌比你好多了,哪里要你让!是你出千我才赢不了你的!”

里头那少女气呼呼把胳膊伸出来指着她,玉一般滑腻的肩便露出来,原来是衣服已经全输光了,才不得不躲在里头的。

“你是没见过真会出千的人。”

这时裹着被单的少女才想起来去关门,她的被单滑下来一半,一点也不羞,反而还对站在那里的森鸥外笑了一下才合上了门,听着声音像是又“蹬蹬蹬”跑回去了。

很快两个女孩子便在里头又笑又闹,又传来东西被不慎从案上拂落的响动,带着些暧昧的磨蹭声。

外头森鸥外抱着琵琶到了电线杆边上,慢慢地调弦,拧得恰到好处了,便试音,坐在路牙石上随手拨弄。

弹了些乱七八糟的杂音,觉得指尖被琴弦勒得有些疼,不由得便慢了,索性调子转成《春山》。

《春山》相传是几百年前战国时代的军神上杉谦信在与武田信玄展开川中岛大决战之前弹的曲子,曲调十分简单,初学琵琶的人也能轻松弹出来。

“森医生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屋里头那两个少女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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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另一个懵懵懂懂。

“哎呀,你当时根本就没细看“天与地:军神传”的电影吧?当年上杉大人弹完了《春山》后,下一首弹的就是《忆良人》呀!”

“你怎么还信那些没影子的东西,要做梦到什么时候。就算是森医生是上杉大人,他的宇佐美姬君也不会是你。”

“你怎么这么多心?我又不喜欢森君,他人不坏,可天下所有的男人我都不喜欢,打心眼儿里只觉得你好。那个黄毛洋佬当时送了我两张电影票,我带着你去的,你忘啦?是在东京上映的,我们那时为了去东京,还专门坐了车。”

“那么久远的东西,谁还记得住。我就只记得那个洋佬可真不是人,你那时才十一岁呢,他是你第一个客人,结果两张电影票就打发了。”

“怪不得我那时候请你吃‘八菲’冰淇淋你都不高兴,原来是这个。吓!我们这种人就是这种命,有什么可难过的?还不如趁年轻好看的时候好好快活呢。我就打算等到三十岁了,不好看了,就去跳河。”

“那我陪你一起跳。”

另外那个便说了一句“咱们要一起烂在河底下,让鱼儿来吃”,继而“咯咯”地笑起来,互相解衣服,搂在一起轻轻亲吻,耳鬓厮磨,乌发蓬松地混在一处。

被炉桌面上的牌被拂落下去,轻飘飘地洒在被子上。

……

鹰租界的赌场。

人声鼎沸。

金发,红发,蓝眼睛,绿眼睛的洋人男男女女在其中穿梭,有的手中还捧着刚刚做好的蛋糕,坐在边上的雅座上品尝。

不远处一张深绿色的牌桌边围着不少人,嗡嗡叫着如同苍蝇一般说着什么,多数是本土的日本人。此时桌面正中央那张背面是哥特式花纹的牌被翻过来,是一个“红桃杰克”。

顿时喧嚣声一窒,无数目光都往庄家那边看过去。

“你赢了。”

说这话的庄家脸色苍白,在他对面的那青年身材十分削瘦,剪着一个锅盖一样的头,听到这话缓慢地点了一下头,把牌桌上的钱往自己这边划拉了一下,站起来:“不赌了。”

“你想不赌就不赌?”

有人叫嚣起来。

他们跟着押注在庄家那边的,舍不得自己输了的钱。

别闹!”

那坐庄的倒也有几分样子,只是冷着脸:“输就输了。”

便叫人拿箱子来,把钱全都装进去,丢在那青年面前。

而那青年也一言不发,将箱子提了就走。

“还真敢拿。”

坐庄的冷哼了一声,见他的人影不见了,转身便叫了一个人到身边来,低声说了些什么,有把那人驱走——很快便有几个坐在门边喝酒的彪形大汉站起来,互相之间以目示意着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

众人神色各异。

“小小风波而已,大家不要在意,也不要拘束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在这里请大家一杯酒。”

正此时庄家的目光微微一扫 ,看见从侧厅那边的门进来的那人,心中一喜。

来人有一头微黄的发,脸上一双三角眼显得锋利而精明,瞳心很小,叫人看着便生出些恐惧与厌恶来。他穿着一身紧身的瘦马甲,外套只盖到背中间,手瘦,且长,指甲也长,修剪得十分用心。

“A君。”

他对这人打了一下招呼,脸上带着笑,从边上穿着低胸裙的女侍者捧着的盘上亲手拿了两杯鸡尾酒走过去,到了A面前,把其中的一杯递给他。

“还不错的酒。”

A倒也给他面子,假笑着接过鸡尾酒,与他轻轻碰了一下杯,又对着上头水晶大吊灯的光晃着看了一下才抿了一口:“我昨夜一直打牌到了今天早上你也不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弄得要叫人把我从温柔乡里头叫起来?”

“来了个年轻人,看破了我的‘术’,弄得我好没面子。”

所谓的‘术’就是老千。

那庄家对A道:“真是不懂规矩,他有这本事来投奔我有什么不好?我还能亏待了他不成?他偏偏要给我难堪。亏我自负从来都不走眼,竟然叫他给哄住了!他往日里都来,输的输赢的赢没看出什么不对之处,直到今天才忽然来砸我的场子了。我这一查他的帐,好家伙,零零碎碎已经从我这里头赢走了快一个亿!”

“一个亿不算少了。”

A点了点头:“怪不得。你这是想让我来给你赢回来?好说,只是这赢回来之后……”

他嘴角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一个亿里头,多少能归我啊?”

“这一个亿里头给你三千万,多出去的你老哥我一个子儿也不要,全归你。”

庄家也是老江湖,见他这样子知道这番商量多半已经成了,遂扬起来一个笑来:“我也不差那三瓜俩枣的,就是心里头气得啊,吃不下饭。”

“我们是结义的兄弟,还能不帮你帮外人么?”

A一边说一边若无其事地把鸡尾酒放在一边,他并不喜欢这个味儿:“那小子呢?”

“看我脸色不好就跑了。”

庄家扬着下巴,头往外歪了一下:“你放心,我已经叫人去跟着了,都是好手,跑不了他的。”

两个人一边交谈一边在赌场的雅座那里随手拆了一盒新扑克牌玩,不多时,A便把手翻过来,盖住了那张牌的花面。

“难不成这一回是我赢?”

庄家笑哈哈把自己手里的几张牌放在大理石桌面上。

“黑桃A。”

把手拿开,A微微一笑——这次当然还是他赢。

“你的幸运牌,我早该知道的。”

庄家连连叹气摇头,把口袋里的打火机拿出来,递了一根烟给A,又把打火机也递过去让他自己点火,自己则把烟在水晶烟灰缸那里轻轻磕了一下灰。

有女侍者过来给他推荐一款雪茄,说是德国进口的——德国进口的雪茄好不好抽两说,她胸的轮廓的确是十分好看。

“喷了香水?”

“奴家说是体香您信不信?”

“狐狸臭。”

“狐狸臭就狐狸臭。”

女侍者顺势坐进了他怀里,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您喜欢不喜欢?”

“蒙罗丝公馆二楼三十三室,晚上自己去。”

A便只翘着腿坐在边上冷眼看他的义兄调戏女人——那个女人的绿眼睛十分的好看。

正齐乐融融之时,却有人冒着汗从外面惶然地进来。

从外面进来热得冒汗不是稀罕事,但是这个人正是庄家的助手,这就出了大事。他急匆匆地走过来,有些忌惮地看了坐在边上的A与女侍者一眼;女侍者已经十分有眼色地从庄家的膝盖上跳了下来,捏了一下他的西装裤便若无其事地走了,A却依旧坐在那里抽烟,动也不动。

“有什么事就说!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