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鲜血以及

“出入境的记录有查到相关的吗?”

“……十分抱歉,尽管现在已经排查到了一个月前的记录了,但是并没有。”

“相当大的工作纰漏啊。”

这是一句普通的抱怨,如果它不是来源于身为五大干部之一的尾崎红叶的话。

“试着从他异能力的表现形式入手,家族具有古老历史的入境者优先级提高。”

但是尾崎红叶并没有过度责难他们,因为她自己也发现想要找出这个孩子的来历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当挂断电话的时候,她血腥地笑了:“还是不愿意说出些什么吗?小栗口先生?”

惨白的电灯闪烁着,给人一种疲倦至极不断眨眼的错觉。

美丽的女人优雅地站在一只上面沾满血垢的椅子后面,而小栗口被绑在椅子上,在他的咽喉上套着一只与椅背相连的铁项圈,上面的倒刺已经扎进了他的脖颈,迫使他甚至不能稍微动一下脖子,否则就会被划烂咽喉。

“妾身不喜欢任何丑陋的东西。”

在他们面前放着一面镜子,尾崎红叶风情万种地望着小栗口笑了笑。

她把椅背上的螺杆缓缓往后面拉扯一直到过半,随着她的动作,小栗口看见那只铁项圈一寸寸勒紧他的脖子,很快他感受到了那种溺水一般的窒息感。

黏腻,浓郁,缠着咽喉的窒息感……肺里最后的空气都被夺走了,颈部的疼痛却麻痒,想要伸手抓挠……眼睛开始充血,瞳孔被刺激得不断地缩小放大,一切都模模糊糊。

镜子中的那个人是谁?

一张微微翘起的鲜红的唇蚀骨吞心似地不停一开一合,最后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张唇血一般的鲜妍之红。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女人蛊惑而尖利的笑问声像是尖针一般刺激着快要爆炸的大脑,不能说,她是……她是谁?港口黑手党的尾崎红叶……红叶……红……不能说……

像是碎掉的什么东西一样不停地在淤泥里缓缓往下落,然而那一瞬间却又被猛地拽起来,眼中淌出很多生理性的泪水。

“啊…咳咳,呕……”

小栗口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然而却先吐出了大股大股的酸水,他浑身彻底放松的那一瞬间,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真名?”

“小栗口柏。”

他下意识地回答。

当完好无损的皮肤上被划开一道口子之后,接下来的皮肉只会继续溃烂。在拷问上也往往遵循着这个原理。

尾崎红叶附在他的耳边轻轻笑开。

她将伞面缓缓撑开,背过身去,不再看镜子里的小栗口,只是寒凉刺骨地说了一句“你输了”。

在没有雨水的幽深黑暗里,穿着中振袖和服的美艳女子就这样撑着伞无声地穿过没有光的走道,当走到了尽头时,那边铺天盖地而来的霓虹光影斑驳了她樱绯的和服,落寞又诡谲。

……

樋口一叶焦躁不安地在浴室外面转来转去,满脑子都是久见秋生忽然带着异能力冲杀出来自己要怎么办的预设。

虽然在刚才的一系列行为中久见秋生充分表现出了自己沉默寡言安静礼貌的本质,但是樋口一叶根本不!相!信!

她的暴龙上司就是这样!

平常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只要进入战斗状态完全是没有人能拦住!

怎么办啊。

红叶大姐对我也太信任了吧——单身少女内心流泪成河,虽然她在工作日一直居住在员工宿舍,左一个小银妹妹右一个广津老爷子,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但是,但是!

樋口一叶觉得自己有权怀疑红叶干部大人是因为小秋生披散下头发后十分幼女的长相而失智地选择将性别为男的幼崽交给了她。

在她盲目焦虑的时候,浴室里久见秋生也艰难地思考着木雕到底能不能沾水……

日月丸应该是和自己一样化为了鬼之类的存在,但是他是怎么附着在木雕上跟随自己过来呢?

“日月丸。”

他轻轻喊了一声。

……

没有反应。

久见秋生等了一会儿无奈地把木雕放在洗手台上,转身打开花洒。

花洒出水的那一瞬间,从木雕里蹦出来一个小小的日月丸,“啪”地挥刀斩断了花洒头……然后他就被从失去了花洒头的水管里炸出来的水冲起来挂在浴帘钩子上面了:)

久见秋生:???

“等一下!”

千钧一发之际,日月丸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斩向挂浴帘的杆子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