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他伸手又把那块饼从缝隙里塞回去:“你吃吧。”
那块饼碰了碰侍女的嘴唇,落在地上。
那张嘴唇肿着,嘴角沾着干涸的白色东西,但是再也张不开了,因为它的主人已经死了,不会呼吸了。
一只靴子走过来踩住了孩子细嫩的左手,狠狠地碾了一下。
好疼……
那只靴子松开了,然后把孩子的手踢回厢房里,随后它的主人一把扯开了障子门。
“哥哥?”
“真可怜啊。”
笑着的男人已经换上了领主的衣服:“真是不知道应该叫你弟弟还是叫你侄子……晴政也真是的,心里只知道女人。”
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说的自然是自己的弟弟源晴政把庶母纳为妾室的事情,但是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小梵丸来说实在是太难懂了。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兄长忽然踩了自己的手,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不见了——此时有人过来把那个死去侍女的尸首拖走,于是那块饼就滚落在地上,沾满灰尘。
“明天就把他送去甲斐,顺便我们该跟青土国开战了……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也该解决一下。”
赤池国新一任领主源信政弯下腰来看着这个一无所知,从出生以来就被父亲偏爱着的幼子一脸茫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小梵丸,你还记得吗?你五岁那一年在我面前摔倒了,我视而不见……于是父亲拿刀柄狠狠地敲了我左手的手指一下,教导我要尊老爱幼。”
小梵丸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男人非常的可怕……可怕到让他想要转身就跑的地步。
“为什么要跑呢?”
神色戾气深重的青年大跨步追上去,把他的领子提起来拎在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呢?小梵丸,我真是有很多疑惑,不过也无所谓……”
他把小梵丸狠狠地摔在地上,但是却又温柔地抚摸了一下痛得蜷缩在地上发抖的孩子头发,对自己身后的武士吩咐道:“把他左手的手指全都敲断。”
小梵丸害怕地缩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但是武士把他按倒在地上,举起刀柄——年纪仅仅七岁的孩子忍不住哭叫起来:“求求你!求求你!”
但是刀柄还是狠狠地砸了下去,发出一声把指骨砸断的脆响。
在第二天清晨八点钟的时候,主城的城门终于打开。
行驶在前的是没有什么声息安安静静的主车驾,装饰勉强还算是过得去;器宇轩昂的骑马武士们跟随在后鱼贯而出,谈谈笑笑。
在车驾的后面有大量的箱子;这里装着即将与小梵丸一起送往甲斐国的东西,每一个箱子都高而大,被用麻绳捆着。
在车架里,穿着华服的孩子缩着手坐在中间,左右各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武士,气氛死寂。
随着碌碌的马车声,这个庞大的队伍开始驶往城外……
一个带着市女笠的女人颤抖着站在城墙边上看着车队往外行驶;她的孩子就在那个主车架之中,但是大概母子二人此生再也不能相见了。
“回府吧,义御前。”
站在她边上的少年神色冷淡地看着这一切,他不耐烦地回头,目光却看着领主府的方向。
那个位置……好想要。
我和兄长,到底谁比较厉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