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已然听了一遍,此时却还是表情复杂。
而商骥更是听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她那个体弱多病腼腆内向的妹妹嘛!
倒是保宁侯和长子商驰表情如出一辙,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
而次子商骏则是摇摇头说道:“有辱斯文。”
保宁侯指了次子一下:“你闭嘴。”
商婵婵抬眼看了父亲和哥哥们一眼。
通过半年的接触,她对三位兄长也有所了解:长兄商驰聪慧过人,一眼就能将人看个通透,粘上毛简直比猴儿还精;而二哥哥商骏却十分雅正,处处以君子自持,未来的目标也是做个国子监大儒。而三哥商骥性情跳脱,为人宽厚,是个傻白甜。
果然此时商骏就要发表些女子礼数的观点,但被保宁侯当场勒令闭嘴。
保宁侯将女儿招到跟前:“婵婵,你是一时冲动踢了周静然后咬死不认,还是提前就想好了怎么应对?”
商婵婵道:“爹爹,女儿不得不踢她,要不是时间不允许,还会再跳上去踩她两脚呢。”她颇为遗憾。
江氏捂住了心口。
保宁侯却笑了笑:“为什么?”
商婵婵见父亲没有怒色,才敢道:“爹爹,她虽然骂了林姐姐,但并没有骂我。可我却斥了她,更羞辱了南安王府。若此事平摊开来论,我们俩都得领一半的错。可是女儿不愿意!”
“我们又没有招惹她,她凭什么走上来就羞辱林姐姐!所以女儿不但要骂她,还要她自己吞下所有的错。”
“女儿觉得周静然这个人,从来都是眼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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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谓的拿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拿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商婵婵内心补充道。
“所以女儿只有打她踢她踩她,将此事闹得越大越离奇越好。这样她去告状,别人只会觉得匪夷所思,并不会信她——谁会相信她好端端的走过来,便被人踢翻在地呢?那肯定是她在撒谎。”
“如果只是拌几句嘴,今日她去告状,凭她的身份,这件事肯定会被抹过去,林姐姐便平白受辱了。女儿不愿意!女儿要她为自己的挑衅付出代价!”
保宁侯看了她片刻,忽然大笑起来。
笑过后,他才摸了摸商婵婵的发顶,对江氏道:“夫人,谁能想到,你我一生三子一女,到头来居然是小女儿最像我!”
保宁侯指了三个儿子:“驰儿不必说,最是聪明过人的,但就因着他太聪明,凡事谋定后动不肯冒险,少了几分我的锐气。而骏儿不随我,活脱脱就是岳父大人那般的君子在世,至于骥儿,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