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厌恶神灵。
安加达的土地是他带领将士以命相搏捍卫和开拓的, 但他用血和汗换来的财富,却被国王和贵族用来塑造神灵的金像和神殿,他觉得自己的努力就是个笑话。
胜利和安乐皆因神灵的保佑?这是哪里传出的蠢话。
这个世界的武器已经十分先进, 人类越来越强大, 却甘愿匍匐在神灵的脚底摇尾乞怜,米迦勒感到前所未有的可悲。
他懒得跟一群愚昧无知的鸠拙百姓辩论,世人畏惧神灵,他便成为比神灵更加可怕的存在, 在臣民面前树立起绝对的权威和巨擘。
他要王权,凌驾于神威之上。
所以他杀了父兄,登上了王位,在国土罩布了可以制肘神力的量波, 用雷霆手段发布了禁神令, 让安加达成为神灵通行的死亡之地。
神吗?不过是一群欺世的老古董。
米迦勒要所有人知道,神灵终究死去,而他, 将加冕为皇。
“陛下这是要拿我开刀?”柳云昭拖延着时间。
“不不不。”米迦勒笑地越发畅快, 随着胸腔的起伏震动, 他不住地咳嗽起来。
手帕拭过嘴角的鲜血,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墨绿的双眸泛着愉悦的光芒, “开刀,你也配?”
“大人, 你已经被光明神抛弃了, 现在的你,不过是任人宰割、毫无价值的小可怜,我杀你, 只是不想再看见你这幅装神弄鬼的嘴脸。”
米迦勒扼住柳云昭的下巴,黝黑的木仓口闯入她的口腔,抵住了她的咽喉。
“相信我,神官大人,脑浆和血迸溅出的那一刻,会是你最美的时候!”
他笑着扣动扳机,下一秒手上的木仓却在他手中破碎成了渣滓。
米迦勒惊愕地看着面前本应毫无还手之力的神官红唇微微勾起,一道气刀瞬间直直刺入他的胸口。
“嘶——”是刀划破皮肤,刺穿血肉,又狠狠地在胸口搅动,将骨头磋磨地尖锐作响的声音。
米迦勒唇角抖动,喉头感到一阵腥甜,终于还是吐出血来,身体也被逼地退后了好几步,不受控制地跪了下来。
“陛下,这只是一点小利息。”
柳云昭睥睨着疼地战栗的男人,声音仿若恶魔索命的低语,充斥着盈盈笑意。
“咱们……来日方长。”
肆意张扬的红唇轻翕,她的身体慢慢化作一缕轻烟,凭空消失在米迦勒的面前。
“唔……”米迦勒颤抖地抽出气刀,血液在他胸膛浸染出一朵鲜红的玫瑰。
“真是出人意料啊。”
舌头舔过指尖的血,米迦勒的笑容浓稠诡艳,他吩咐众侍卫,“去追,我们的神官大人跑不远——”
“抓住后就地斩杀,将她的头颅带回来,挂在安加达的城墙之上,也让教那些愚民知道,高高在上的神官也会腐烂流脓,变成一堆被苍蝇围着转的臭肉。”
……
离安加达宫殿不远的荒郊。
柳云昭呕出一口血,“妈的,装.逼装大发了。”
刚刚在米迦勒面前,不过是她强撑着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际上原主这底子早就不堪一击了。
手背胡乱擦过嘴角的血,柳云昭掀起眼帘看了眼灼热的阳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活生生剥下皮囊,然后血肉模糊地被扔进辣椒水里。
“卟啉症怪异病症吗?果然是一见光就犯病。”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是突然患上这种怪病的,也是因此,被光明神抛弃,失去了大部分被赐予的神力,否则原主一个神官,怎么会沦落到被米迦勒折磨地半死不活的地步。
现在她的情况可不妙,要是被人追上,怕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在这!!”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