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下)

“要我说啊,马瞎子媳妇儿是自己心虚,她老婆婆不是夏天前儿死了吗?马瞎子媳妇儿是觉着自己对老婆婆不好,怕老婆婆来找她来。”

“呃,啊。”马大丽应承着,要不怎么说五姑这样的老娘们儿难惹呢,啥事儿都能编排出来,马瞎子媳妇儿对婆婆是一般,可马瞎子他妈四个儿子四个儿媳妇,除了马瞎子媳妇之外,谁家也不搁老太太啊,马瞎子媳妇儿再不好也是养老送终了,结果另外三个成好人了,外人都传她不孝顺。

“诶。”五姑拿肩膀撞了撞她,“你觉着我给你提那个对象咋样?”

“还没看见呢,见着人再说。”

“我跟你说,见着人你一准儿能相中。”

“嗯。”马大丽应了一声儿,呵呵,相中什么啊?保证内里有事儿,“五姑啊,去卫生室坐会儿啊。”

“不的了,我让马瞎子家看看去。”五姑眼睛从头到尾都盯着李半仙儿和赵老六呢,见这两人拐弯了,乐颠颠地跟上了,估计马瞎子家发生啥事儿,今天在天黑之前就能传遍全村。

马大丽回到卫生室拿起书叹了口气,一个当“大夫”的,输给一个跳大神儿的,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刚坐了没多大一会儿,门被猛地推开,王树跑了进来,“老师!”

&nbs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咋了?”

“小草!小草手让烫了!”

“咋烫的啊?”冬天取暖,屋子又小,小孩子烫伤甚至烧伤的事并不鲜见,但是小草已经这么大了啊,不是不懂事儿的孩子了,在教室里面都知道躲着炉子走,火墙太热的时候也不碰。

“我跟我姐上山砍柴,我爸让她倒水,她把脚烫了。”

“她倒水?她怎么能倒水呢?”本来王草就小,营养又不好,屯子里三岁的孩子个儿都比她高,烧水壶对她来讲太大了啊!这个王大酒包简直不是人。

马大丽在柜子里找着了烫伤膏和纱布,拿着药箱子跟着王树去了王大酒包家。

刚一推开门,马大丽差点儿没被屋里的味儿给熏出来,这屋啥味儿啊!霉味儿混着尿骚味儿和食物发臭的味道,比夏天农村的厕所还臭。

外屋地里锅里剩下的粥干巴着,没洗的碗堆在灶台边,离灶台不远就是尿桶,晚上冷,家家用尿桶,但是一大早晨头一件事就是倒尿桶,这都啥时候了,他家的尿桶还在那里呢!

王草的哭声一声儿接一声儿的,除此之外还有王大酒包的骂声,“哭就知道哭!倒个水都能把脚烫了!咋不烫死你呢!”

随着骂声之外,还有打孩子的声音。

“干啥呢!”马大丽一声怒喝,推开了门进了里屋,王草躺炕上哭呢,她旁边还有一碗大酱,烫伤了抹大酱是土方了。

王大酒包就在旁边喝骂着要给她抹大酱。

“你咋来了呢?王树!你召唤她来干啥?我可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