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瑰喘着气,她伸手蜷紧右肩的伤口。
浅金色的头发湿淋淋贴在额头,一到下雨天处于分化期alpha的瞳孔会渐渐转变为灰魄色,一眼就能望到底。
她靠着冰凉的墙,咬牙忍住。
伸手到校服口袋,蜷了蜷,像在检查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丢。”
她撑着墙勉强站稳,环顾周围。
这是个贫民窟,平方、没一丝精神力存在,空气中弥漫的只有湿糟糟的泥土味。精英区一条街之外居然是整个社会最低廉的存在,足够讽刺。
少女摸着墙根,走了两步,手里的电话响起。
接通:“玫瑰!我到躲到老爷子这了,你跑哪去了,我让娇哥去接你。”
“不用了,让娇哥给我送辆超摩,我从贫民窟后街走。”她揉揉脖子,房檐顺着滴了一颗到指尖,被碾成水膜。
那边少年有点着急:“缪狗被爆头,他哥疯狗一样到处咬人,你躲好点明天学校见。”
“玫瑰,票你收好了吧。”
她又伸手摸了摸口袋。
还在。
“嗯。”反手将电话挂断。
苏玫瑰捏紧口袋里抢到的两张《tan90°》,这两张票她从缪记华手里抢过,就是为了给那个少年,那个满眼怯生生少年,那个她始终放不下的少年。
等待的时间让雨声越来越小,最后只逆着空气薄薄黏在脸上,苏玫瑰靠着墙等了好一会,空气划破死静归为沉默,她慢慢闭眼彻底接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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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一周前生日宴会,彻底分化成为alpha的夜晚,十六岁苏玫瑰的alpha身体属于人类身体最虚弱的状态。
意外发生,她死了。
被莫名其妙从二十三楼推下,摔成了个见不得人的肉酱。
她醒来后,原本在学校不可一世的二世祖在十六岁分化后多出了九年的记忆。苏玫瑰的记忆自动衔接到了未来九年,也就是她的二十六岁。
她遇到梁髓之的那一年。
他们遗憾的十年。
-
帝都一中门口,方茧远远勾着手跑得跳脱。
“玫瑰!”
黑皮少年咧了口大牙,脸上一块青一块红淤血。
“今天啊?”他扬了扬下颚。
少女挎着书包,校服换了件干净的,衣角还是有一片淡淡的血迹。
“嗯,就今天。”
苏玫瑰靠着校门外不远处拐角,眼底一遍遍滤过来往上学的高中生,两人打着谜语一样。
方茧小声附耳:“是不是一班,最后一排?穿校服穿得特清纯那个?”
苏玫瑰眼皮一搭,瞥了眼。
“屁话多。”
方茧摸摸下巴:“玫瑰,眼光够高的,不枉为了娇o去抢票。”他伸手竖了个大拇指:“兄弟挺你!”
少女勾唇一笑,踢了少年一脚。
“滚吧。”
黑皮少年咧嘿嘿,边躲边笑:“猛A在线娇羞!!!”
苏玫瑰收了脚,懒得跟那臭屁打闹。
这天温度正好,初夏的太阳暖暖照在身上,十六岁的年纪就该仰着头肆无忌惮、义无反顾地望向人群一眼就能锁定的人。
即便千万次,也会这样耐着性子从喊出这三个字。
“梁髓之。”
她就斜斜靠着拐角的墙,眉眼懒懒放下手里累赘的书包。
“你过来。”
来往交集的人群,只见一道身影停住脚步,堪堪停在原地。少年浅乌的短发被风吹起划过眉尾,露出一双极为漂亮的眸子,光影下的长睫垂着,他的脸白皙得不像话,甚至有点纤细的骨骼显露了出来。
少年校服穿的很宽松,拉链拉到胸前,洗的泛白的衬衫规矩地扣好。他背着同样陈旧的书包,手里一本厚重的书,指节修剪的很干净。
她拿着书包朝他走近,眼尾敛了敛,她只知道呼吸已经占据了自己所有胸腔,她要爆炸、要轰轰烈烈死亡了。
“给你。”
对于少年来说,她不过是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