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此时,封衍才终于敢顺从本心承认——
他成了陶陶的信徒。
在过去几年的婚姻生活中,不仅仅只有陶陶失去了自我。起先是为了找到一种安慰,后来慢慢地,他放纵了这种潜移默化,恍然回神后,她已经成了他的主宰。
他甘愿蒙起眼鼻,任由自己迷失在她的温柔乡里。
也就在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放手过。即便陶陶离开,他也每天饮鸩止渴一般去了解她的一切,为她欢喜而欢喜,为她垂丧而垂丧。
她是他一切悲喜的来源。
几乎是同时,封衍起了身,利落地打开行李箱,想要收拾一些衣物,可他刚打开衣柜,又陡然关上。
他走出房门,迎上五叔疑惑的眼神,快速地吩咐五叔为他收拾行李,随后邮寄过来,而他则独自去了国外。
他不想再等,连准备行李的数十分钟也觉得漫长。
封衍坐了最早的飞机,来到有陶陶的国度。
出了机场,非常冷,封衍临时到来,也没有通知司机或是随行的人,他拦了一辆车,来到陶陶家门下。
还没下车,他就看见陶陶和知敏一起走过来。
她胖了一点,看上去很健康,穿得很厚,红色的毛巾团团围住她的脸,有白雾从她口中吐露,氤氲了一张素脸。
她好似与知敏聊到有趣的地方,小脸上是开朗的笑容,偶尔她还会回应路人友好的招呼。
她没有察觉到封衍的存在,拉着知敏,径直回到公寓。
等到楼上亮起了灯光,打在雪地上,映在他的脸上,他都没有上前敲门,甚至都没有让陶陶知道,他曾经来过。
封衍就在楼下,安静地抬头望着那一盏亮起的灯,直到昏暗的天空开始飘雪,他才让司机载他离去。
来之前,他想过各种方法,是劝说,是逼迫,总归会让自己如愿。
然而,在看见陶陶因为被逗笑,而被泪水洗刷得明亮的目光时,他忽然打消了各种阴暗偏执的念头。
到底怕她怨恨,或许还有那么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舍得。
封衍尚且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也没人教他该怎么去做,才是最合适的,行李还没落地,他又买了当天最晚的飞机,再度回到国内。
听到陶陶回国时,他叫了司机,想要去接陶陶,却又怕被陶陶看出什么,只敢装成路过的模样,没想到她全然一副要与他拉开界限的模样。
封衍骄傲自我,气性上来,也要强压下心里纷杂的思绪,装成不在意,去维护自己高傲的自尊。
对于陶陶恨自己这事,封衍从来没有真正放在心上,他自傲于自身优异的条件,对陶陶对自己的爱也有深刻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