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伤痕

这部戏以林远意的一生串起了整部戏,里面角色众多,女性角色戏份吃重的也有三个,陶陶不确定自己是哪个,索性就着编剧给出的信息,立即在纸上写了三份人物小传。

明明会议厅内人员不少,却只有编剧的声音和偶尔的讨论。陶陶出道以来,难得有如此沉浸的时刻,她没有关注外界,直到安野推了推自己,她才发现周遭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陶陶面色迥然,歉意的抿唇。

徐正华离她不远,瞟一眼她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记录,暗中点点头,解围道:“这小姑娘光顾着分析人物去了,一时半会都没留意导演您说什么,这有时候太过专注,倒也不好。”

一下子,徐正华就将陶陶没及时回答的事情定义为太过专注。

导演没那些架子,只指着投影,问道:“陶陶,你看林远意的房间布景还缺少什么?”

陶陶立时去看,投影上是林远意房间照片。剧本围读会不仅是要讨论剧本和人物,人物的服道化,甚至精细点的剧组还要讨论人物的房间布景等。

她快速扫过,结合编剧讲解的人物背景,以及自己短暂的揣摩,心里涌现了几个点,她一一补充说完,导演也不说是对是错,只示意道具组继续往下说。

陶陶心下一沉,到底是没看过剧本,也许说的点全偏了。她暗叹到嘴的角色可能飞了,安野不着痕迹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围读会开了快一天,结束后,陶陶立即站到边上,让老戏骨们先走,等整个会议厅都走得差不多,只剩下导演和编剧时,她拿不准是该走还是该留。

导演出声:“徐正华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高水平。陶陶你来,我们再讨论一下林远意的角色。”

安野喜意飞上眉梢,她赶紧拉着陶陶走到导演身边坐下,这时他才递给陶陶一份完整的剧本,属于林远意的剧本。

四人围桌讨论,临近深夜,陶陶和安野才从酒店出来。

安野难掩喜色,大力地拍打陶陶的背脊:“可以啊,陶陶!别的女演员演十年都不一定能拿到的正剧资源,你才复出第二部戏,就拿了女一。这下影视资源跟上,等知秋上映后,我立即跟上你的商务资源。”

陶陶低头抿笑,她觉得生活总算给了她甜头。

“我们快点回家,让小米给你收拾一点衣物,明天我送你去训练基地。”安野拿出车钥匙,按开车门,利落地坐进去。

“好,只是知敏要麻烦你多照顾点。”陶陶也没想到开拍前,需要到训练基地做一个月的体能训练,体能过关后,导演会与陶陶签正式的合同。

“这好说。”安野驶上主路,目视前方道:“你在基地好好训练,过几天《知秋》有宣传,我再来接你。”

两人回家稍作休整,陶陶便被安野送到体能训练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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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训练基地的日子颇为单调,陶陶身体弱,又戏份吃重,吃的苦头自然比别的演员多多了。她每天最早来,晚上最晚走,总算是得到了一些不错的效果,身上的肌肉也紧实流畅起来。

今天的训练是一段打戏,武指全然不放松,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一天下来,陶陶的长发仿佛被水浸透。

训练结束后,陶陶一身黑色宽松运动服,卸力跌坐在垫子上,白皙的面容染上粉色,双手撑在身后,精致漂亮的锁骨更加明显。

她的脸颊猝不及防贴上冰凉,抬眼看去,一张绵软的圆脸出现在视野里。

“哇哇哇,早知道我就不接这个戏了。我开始觉得这个角色不用减肥,还窃喜可以放开吃喝,可现在看见陶陶你的锁骨,我又好羡慕啊!”胡凌佯装愤愤道。

胡凌也是这部戏的演员,她与陶陶分配在同一个武指下,两人训练时间差不多,因此关系渐渐走近。

陶陶接过饮料,轻抿一口,身体的燥热一瞬间被安抚住,安静地在一旁听着胡凌的抱怨。她与胡凌戏份差不多,只不过胡凌饰演的角色是一名微胖的女警,不用到林远意这种削薄到不健康的程度。

因此陶陶节食,而胡凌放开吃喝。

“锁骨哪里比得上鸡腿香呀。”饶是陶陶,多日吃寡淡的饮食,想到鸡腿也不由得晃神。

胡凌瞧了瞧陶陶的锁骨,又想了想今晚的鸡腿,权衡利弊下没了羡慕,她站起身,冲陶陶说道:“要不要去做一个按摩?这些武指训练人跟训练狗一样,我快累死了!”

她们来得晚,按摩室只剩下她们两人,陶陶点了一位技师,而胡凌临时被经纪人叫出去,就剩她一人接受按摩。

她趴在床上,技师的力道刚好,每一下都揉到酸软的地方,放在耳边的手机震动,陶陶拿出来一看,眼神瞬间疏冷,她掐断电话,又找出微信,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才又躺回去。

技师按摩到腰部,力道逐渐加重,陶陶难耐地低吟,手机再次震动。她扫了眼,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接通放到耳边:“喂,哪位?”

那边没出声。

陶陶奇怪地拿下来看了看,显示是通话中,又问道:“你好,是哪位?”

刚巧技师按摩到最酸软的地方,陶陶一下没克制住,嘴边泄露出一丝呻|吟,她立时止住,刚要挂断电话,那端的呼吸骤然加重。

“陶陶,你在哪里?”封衍的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莫名透着股压抑冰冷,像是沉寂的火山,在爆发前的最后一丝隐忍。

风雨欲来,沉闷危险。

这时技师出声询问:“力道合适吗?”

那端顷刻沉默下去,封衍许久没说话,却也不挂断电话,像是较劲,又像是企图从她的反应里面找到能安抚躁动人心的东西。

电话里只有相互的气息声。

陶陶厌了无端的对峙,慵懒地将手机搁置在枕头旁,侧头对技师轻笑道:“再轻一点。”

尾音上扬,带点疲惫后的沙哑暧昧,丝丝入骨。

她躺回原处,手机屏幕早已熄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的。漆黑的屏幕映出陶陶清丽秀婉的面容,眼神却是刻骨的冷淡。

这就受不了了?所谓深情,也不过如此。

陶陶勾起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