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因要早睡,也没留黛玉和宝玉说话,两人遂早早回了大观园。
潇湘馆已点上风灯,昏黄灯晕破开竹林深沉碧色,黛玉直直望着那一点光,想到金钏儿之死尚无进展,倍感呼吸艰难。
春纤迎出来,道:“雪雁又不知道上哪玩去了,宫中传了口谕,明日姑娘和宝姑娘又要往宫里去的。”
黛玉坐在竹榻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知道了,今夜都早些睡吧。”
紫鹃帮黛玉脱下外袄,换上睡觉穿的象牙白小衫。银红蝉翼纱放下,灯火吹熄,整座潇湘馆陷入无边梦色。
黛玉翻来覆去,月光照得竹影浓淡,映在窗上,被窗格分成一段一段的,分明是春日,却隐有萧瑟之意。
忽听得院外一阵翻江倒海之声,大观园本就在宁荣二府之间,潇湘馆虽有竹林荫蔽,却离宁荣大街不远,那声音便清楚传入。
紫鹃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看黛玉也从床上撑起身子,便推了推旁边睡死过去的雪雁道:“外面怎地这般吵,你功夫好,快出去看看。”
雪雁面带愠色地出去了,片刻后瞪圆了眼回来,向已经披起外袍的黛玉道:“外面好大阵仗呢!一溜排摆了十来个大白花圈,都写着金钏儿的名讳,中间坐着个中年男子,约是金钏儿的父亲罢,捶胸顿足地哭诉,嘴里说些不干不净的混账话,更可恨那焦大不知吃错什么药,也跟着一唱一和的……我方才回来时,已有家人去王夫人和琏二奶奶房中去通报了。”
黛玉眉心一动,略一沉吟,对雪雁道:“把我面纱拿来,我也要出去看看。”
还没走到门口,便见声势比方才大了许多。
原来金钏儿父亲白荣不知从何处听说,金钏儿之死并不简单,或许与贾政有不明关系,约是白日在赌坊花光了所有银钱,这会便想出了这个恶毒法子,在贾府门口狠狠闹上一场,好求个封口费。
王熙凤站在院内望向门口方向,捂着额头,一张俏丽瓜子脸气得铁青,连声问周瑞家的怎么回事。
那边又看见有家人小跑来报:“太太听说外头情况,气得犯了心悸,险些晕过去,彩云姐姐差我来问,要不要请个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今天实在是想不到啥小剧场了,只好卑微的求个收藏,跪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