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放下酒杯,拍了拍贾敏的手,然后看着黛玉道,“玉儿,你也不小了……你母亲家中有一位公子,比你略大几岁,据说是个富贵无双衔玉而生的,你外祖母昨夜来信,有意让你搬去贾府中小住几日,正好也去京都见见世面,若是能与这位宝玉公子情投意合,便也是一段佳话。”
“我……”黛玉放下瓷勺,低着头搅合碗中汤羹,油色映着桌上灯中火光,晃得目眩。
“你外祖母家都是很好的,”贾敏按了按眉心,“若不愿意,也不会逼迫你什么,就当是去游玩……等你父亲有空了,我们就去京城看你。”
离家北上,或许对大部分女子来说都是一桩苦闷,可对黛玉而言,虽然要与父母和自小长大的这座扬州城相去千里,可那京城是如此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必然有更多疑案等她一一破解。
“既然爹娘已经决定,那我便听从安排,有雪雁在,二老不必挂虑,”黛玉分别给林如海、贾敏盛了碗碧涧羹,笑道,“玉儿不在身边,您二位也要多注意身体。”
当晚桂花浮玉,月满天街,夜凉如洗,黛玉和雪雁收拾了几件常穿衣物,几册常读书卷,那本最常看的《疑狱集》放在包裹最上层,方便路上随时取阅。
这一夜,林如海贾敏翻来覆去,林黛玉满腹心事,阖府上下自是无眠。
*
扬州城门下只有一条古道,马滑霜浓,西风吹得面摊上的布幡猎猎作响。
大理寺司直张澜清要了两份阳春面,面摊小贩为人实在,满满地浇上了一整碗虾籽汤,热气蒸腾,险些洒出来。
张司直小心翼翼地将面碗端到桌上,又从笼里挑了两双木筷,用热茶水烫过了,才整整齐齐地摆好,向坐在对面的青衫公子说:“面好了,寺丞快些趁热吃吧。”
那青衫公子生得丰神俊朗,举手抬足气度不凡,乃当今寒水阁大学士阮达礼次子、大理寺五品寺丞阮廷玉。
只见他微微点头,神情漠然,苍白似雪的手指却只捏住了面前茶杯,端起放下,喉头滚动,轻抿一口茶水。
张司直叹了口气:“寺丞倒也不必忧心至此,这龙须面硬而不生,软而不烂,自京城走了趟扬州,能吃上这碗面也直了。”
“倒也不是,吃不惯扬州菜罢了。”阮廷玉垂下眼帘,意兴阑珊地摩挲手指上常年写字留下的薄茧,“回京的船可订好了?”
张司直没回答。
阮廷玉一抬头,却见张司直双目直直地盯着前方城门。
顺着张司直的目光望去,城门下停着辆别致小巧的马车,车边站着个穿淡绿春衫的女子。
那裙衫虽古朴素净,却能看出衣料质地颇佳,鬓边也只插了支且末料的白玉簪,雕刻成芙蓉花的样子,随着她一行一动,似乎有青涩而幽暗的香气随风传来。
她正在和身边的小丫鬟说话,转过脸来时,能看见面上覆着一层柔纱。
“怎么,那位姑娘你认识?”阮廷玉问张司直。
“好像是扬州名侦探林姑娘,”张司直收回目光,低头嗦了口面汤,才小声说,“巡盐御史林探花家的小姐,前几天那桩难倒了扬州府尹的案子,便是这位林姑娘破的。”
“哦?”阮廷玉放下筷子,望向黛玉登上马车的淡绿背影,寒冰一样冷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味。
这样身姿柔媚的女子,竟会破案?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爆肝看了《御赐小仵作》,又摸了好几本古风探案文来看,上头不已,某天突然有了一个脑洞。
如果我们聪慧灵敏的可人儿林黛玉小姐并未遭遇丧父丧母寄人篱下之痛,相反,她和隔壁霓虹国柯姓小男孩有同样的走哪哪死人体质,以我们林黛玉的聪明脑瓜儿,怕也能看出各种缘由罢?
因此打开笔记本电脑,一顿操作猛如虎,有了这个故事的雏形。
会是单元剧的形式,大概4-7个案子,取决于收藏它的人数,看得人不多我就不写太长啦。
说一下CP,取材清代名相张廷玉,捏了一个给黛玉量身打造的破案搭档阮公子,大理寺在编公务员,京城有房,单位配马,方便我们走剧情嘿嘿嘿。
软不软,你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