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成失败的工具养大的男孩瞪大了眼。
“我爱罗。”
有谁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句末的尾音带着熟悉到令人落泪的腔调。
“夜叉丸……舅舅…”
他忍不住向前走去。
“你不是已经…”
未尽的话语隐没于唇舌，男孩被一种莫名的力道拽进了一个不知通往何处的漩涡。
——
温暖的日光像母亲的手落在瘦弱的肩头。
我爱罗睁开了眼，被揽入了一个同样温暖的怀抱。
从未谋面的母亲像是一个美好的泡影。
沙褐色的短发扫过他的脸庞。
“好啦，我爱罗，放开你妈妈，你现在都这么大了，该自己走路啦。”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打了个哆嗦。
“罗砂，别这么凶啊，你都吓到我爱罗了。”
女人拍了拍男孩的背，转头对丈夫说。
“就是啊爸爸，”顶着四个金灿灿的马尾的女孩跟着数落道，她双手叉腰，“我爱罗还小，偶尔撒撒娇又没有什么关系。”
她撇了脸上涂着紫色花纹的弟弟一眼：“你说是吧，勘九郎。”
“啊？嗯。”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孩闻言愣了一下，旋即也点了点头。
他爱怜地注视着自己的幼弟，眼神柔软。
“好啦好啦，”那个一开始让我爱罗失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在自己眼前死去的夜叉丸舅舅笑着过来打圆场，“罗砂也就是这么一说，没有不好的意思。”
他给抱胸站在那绷着张脸不说话的姐夫使了个眼色：“是吧？”
“哼，”勉为其难地接过了小舅子递过来的台阶，男人皱了皱眉，“嗯。”
知道这已经是丈夫能作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加瑠罗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向上颠了颠自己的孩子。
我爱罗从臂弯里探出个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我的梦吗？身体也变小成大概三岁的样子…」
他左右张望着，目光不期然地对上罗砂有些懊恼的双眼。
“哈，”男人张开了手，“让我来抱吧，这小鬼一定死沉的沉。”
从母亲怀里被接过，男孩僵硬地缩在父亲环起的手臂里。
平日只会在他失控时砸下来的胳膊现在努力勾起了一个柔软的弧度，隔着绷得紧紧的胸膛，我爱罗甚至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喂，小鬼。”男人把声音压得很低，“你妈妈身体不好别老是缠着她，知道吗？”
“是。”
听到命令，男孩下意识地选择了服从。
“是什么是，”那只手落在了他红色的短发上搓揉了几下，“说‘知道了，爸爸’。”
我爱罗愣了一下，抿紧了唇。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