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瑜带着果果坐在后排,怀里还抱着小阳阳。轮到后勤处表演时,就伸长了脖子看着舞台。可人头密密麻麻的,都化着妆、戴着军帽,哪里分辨得出来?果果坐在爸爸的腿上,也瞪大了眼睛。可表演结束了,还是未能找到妈妈。阳阳也是兴奋异常,只要音乐一响就跟着晃动,两腿蹬得可有劲儿。
比赛结束了,后勤处拿了个鼓励奖。
椿芽心说,还得加把劲啊!这跟其他单位的差距也太大了。
回到家里,齐明瑜已经打好了饭菜,搁在炉子边上煨着。见她一进门,就倒了半盆热水,让她洗手洗脸,嘴里还说着:“椿芽,快点洗,马上就要开饭了!”
果果穿着花棉袄,在炉子边上烤火。见妈妈回来了,就仰着小脸问:“妈妈,妈妈,我咋没找到你呀?”
椿芽笑嘻嘻地说:“果果,妈妈就站在第二排的边边上,从右边数第三个……”说着,就走到小床跟前,瞅了瞅阳阳。
“啊啊……”阳阳也看到了妈妈,就抓着栏杆“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
他现在会爬了,放到床上就能从这头爬到那一头,不带喘气的。椿芽怕他掉下来,就把他圈在小床上。可他刚刚长出了一颗乳牙,就抱着栏杆啃。椿芽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娃娃咋这么爱咬东西?见啥啃啥。
齐明瑜也发现阳阳很好动,精力充沛,两腿特别有劲儿。就跟椿芽说:“等阳阳长大了,就教他习武……”平日里,他很注重锻炼,身手一直没丢下,正好用来锻炼这个小家伙。
一家人围着小桌子,吃了新年里的第一顿午饭。
只觉得热乎乎的,暖暖的。
洗好了碗筷,齐明瑜跟椿芽说:“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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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椿芽笑嘻嘻地应着。
果果一听,也来了劲儿。就蹬蹬蹬地跑到门后比了比个子,还踮着脚尖跟妈妈说:“妈妈,妈妈,你看我都长这么高了!”
一家人笑语连连,气氛格外融洽。
说起老家,齐明瑜就抱着闺女问道:“果果,还记得姥姥和姥爷吗?”
果果离家时不过一岁多点,哪里记事?可妈妈常常跟她念叨家乡,就说:“爸爸,我都记着呢!家里人可多了,还有老姥爷、有老姥姥,还有大舅舅和小舅舅……”
“呵呵,果果的记性可真好啊!” 齐明瑜夸道,可心里却是一阵感慨。
果果不但有姥姥和姥爷,还有爷爷奶奶和姑姑姑父哪!香江那边,从未在孩子面前提起,齐家上下也都成了隐形人。
椿芽跟他说过,香江作为特殊存在,是祖国留下的一条通道。解放后,跟内地的通信往来从未中断过,可那边毕竟是个鱼龙混杂之地,非常复杂。看看相关资料就知道了,特务们活动猖獗,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妄图颠覆我们的新政权,给国家安全造成了极大隐患。
对政治问题,齐明瑜并不是特别敏感。
可椿芽知道在后续的十多年里,国家安全屡屡受到挑战,海外关系也变得敏感起来。尤其是到了运动时期,更是全民皆兵。那时候,“海外关系”有多可怕?只要通信就有可能说不清楚,与其日后遭难不如现在就划清界限。
因为这个,她提醒过明瑜,让堂哥那边也要注意一点,无论是跟大伯父还是公爹都得断了来往。日后如果需要写声明,一定要写。这不过是一种处理方式,自保而已。当然,现在的情况还没那么严峻,气氛也相对宽松。
*
时间进入了一九五六年,新的一年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