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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结束后,齐明瑜和椿芽就回了家。
为了赶回姜家湾过年,俩人开始收拾起来,准备后天离开。
椿芽列了一份单子,清点着家私。齐明瑜看着库房里剩下的那些布料,就跟她说:“椿芽,这些东西放着也是可惜,不如带回去吧?给大林和二林做几件衣裳……”
“嗯,这布料不错,厚实得很……”
椿芽把布料收了起来,又把东西都规整了一下。那些闲杂物品,能装箱的早就收了起来,剩下的就留给堂哥一家。他们家孩子多,最大的十岁,最小的才四岁,正是用钱的时候,也算是一点心意吧。
二人一直忙到了晚上,累得不想动弹。
第二天醒来后,就赖在被窝里不想起床。到了半晌午,饿得实在受不了才爬起来想弄点吃的。正在厨房里忙乎着,一位不速之客却打破了这份闲适。
“柳小姐来访?”
听到门房的通报,齐明瑜皱了皱眉头。椿芽却有些紧张,心说,不会是柳怡秋吧?这份胆气真是非同一般,这都能找上门来?
来访的客人正是柳怡秋。
她穿着驼色毛呢大衣,站在花厅里,静静地打量着。家具和物件都已经收起来了,空荡荡的只觉得冷清,与当年的热闹截然不同。那时她倚着围栏,跟明瑜侃侃而谈,不但消除了心结还立下了誓言。可时过境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那都是过去的旧梦了,一转眼已过了十多年,她和明瑜已是物是人非。
齐明瑜结婚了,她已经知道了。她故作平静,对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没那么纠结了。说起来,当初是昏了头,竟会犯下了如此错误?失去了恋人的确很痛苦,情绪也低落了好一阵子。她借着工作刚刚忘却,却又听到他结婚的消息。为了排解心中的郁闷,就请了探亲假回老家看看,不想又遇上了。
她鼓起勇气来到这里,是想解开心结?还是怀着最后一线希望?柳怡秋的心里有些慌乱,她站在那里,看着一对璧人进了花厅。
明瑜穿着一身军服,气宇轩昂。那个椿芽穿着红衣,果然如她想象的那样是个古灵精怪的妹子。到了近前,明瑜客气地打了声招呼,眼神淡淡的,很是陌生。而椿芽却冲着她笑了笑,犹如花开。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椿芽。令她感到奇怪的是,看到那个灿烂的笑容,心中的敌意竟然消散了几分?
这是冰释前嫌?椿芽竟有这种魅力?柳怡秋觉得自己很失败,可这一刻却没了怨恨。她道了声:“恭喜”,就没了言语,跟以往的风格大相径庭。
齐明瑜也有些释然。
收起了锋芒的柳怡秋是陌生的,也是他不曾了解的。他问了她的近况,知道省里工作很忙,一连接了几个大案,就没了话说。柳怡秋却捡起了话题,问起了前线的情况,只说要注意安全。
椿芽在一旁听着,眼睛亮亮的,闪着波光。
柳怡秋跟她想象的不一样。这是一个极其优雅的女人,很聪明也很敏锐。想着她工作的特殊性,不想与她硬碰硬,更不想与她公开为敌。她释放着善意,而对方好像也接收到了,气氛变得缓和起来。
明瑜和椿芽很般配。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柳怡秋就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她心里还是很难过,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她起身告辞,说:“下午要去赶火车,日后再叙吧?”
送走了柳怡秋,椿芽长舒了口气。
她抱着齐明瑜说:“哎,赶紧弄饭吧,我都快饿晕了……”